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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霸『誒』了幾聲,答允了江魚的條件,這條件還不錯,還沒到他李天霸的心理底線呢。他心裡暗笑,江魚還是太嫩了啊,若是風笑笑那幾個老油子,抓住了這樣的把柄,還不把他李天霸的骨髓都敲打出來?可是,轉眼間李天霸心裡又是一陣瘋狂的怒火沖了上來,不像話,太不像話了,以前私運一點茶葉、鹽巴去吐蕃,他就當作沒看見就是,可是這次,私運軍械呀,這是要掉腦袋的,三峰堂背後的那位,莫非還不清楚其中的關礙麼?「噫,那位雖然年紀小,卻也沒蠢到這種地步罷?莫非,其中還有其他的關節?」
李天霸和江魚在城外糾纏了足足一刻鐘,等得兩人終於絲毫沒有一點氣度的分贓完畢,一名頭上插著淡金色牡丹的簪花郎匆匆的騎著一匹快馬從長安那邊沖了過來。江魚目光一凝,好麼,白牡丹、粉牡丹、紅牡丹、紫牡丹,現在又出來一個金牡丹,這花營,到底有多少暗藏的實力啊?卻看到那簪花郎自那馬背上一躍而起,滑翔了十幾丈的距離,輕盈的落在了李天霸的身邊,附耳低聲說了幾句。
江魚讚嘆道:「好輕功,是少林寺的一葦渡江罷?」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這簪花郎,突然發現,怎地這人脖子上沒喉結呢?淡金色的牡丹,意味著『他』是女子不成?只是,這女扮男裝的簪花郎看都沒看江魚一眼,讓這有點小心眼的江魚,心中又是一陣的惱火,一對賊兮兮的眼睛,故意的朝著這女子的胸部和臀部巡視起來。
那女子頓時一臉的羞惱,惡狠狠的看了江魚一眼,江魚卻輕佻的對著她嘟了嘟嘴,氣得那女子扭過了頭去,狠狠對著江魚比劃了一個拳頭。
這邊兩人在偷偷鬥法,李天霸卻是臉色陰沉下來,凝聲道:「昨天夜裡三峰堂總堂起火、三位幫主被高手殺死,這事情本將軍已經知曉了。可是現在又有了新消息,雙尊幫、三峰堂五位幫主的親眷,也被人滅口滿門,雞犬不留。嘿嘿,下手可真夠快的。」他很快就下令到:「江魚,在到達刑部天牢之前,你貼身保護雙尊幫的兩位幫主,不可讓他們出事。送他們入天牢後,你就立刻著手收編兩幫的人馬,將他們控制在你的手中。至於這些人如何養活,可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大隊人馬匆匆返回了長安,江魚護送天尊、地尊兩位大幫主進了天牢,立刻帶人領了賞錢,就開始收編雙尊幫、三峰堂的一干人手。
雙尊幫一半的生意,被江魚納入手中,這些店鋪買賣提供的利潤,足以讓江魚養得起這兩幫的一干地痞混混,何況他們自己還有生財之道呢?而三峰堂的那些買賣,也被江魚秘密的納入手中,錢,總是不會嫌少的。
生意好接收,畢竟這些店鋪的老闆,都是老實本分的生意人,誰拿了契約過來,就認誰為主子。
可是對兩個幫派那些地痞無賴的接收,就有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煩。兩個幫派爭鬥的時間久了,如今誰願意歸納於同一個勢力的領導下?更何況幾位幫主死的死、失蹤的失蹤,那些舵主之類的人物,也紛紛開始立起了自己的門派。
江魚卻哪裡是一個願意慢慢的用水磨手段和這些人計較的人?眼看著長安城的地下勢力就要大亂,他立刻鐵腕出擊,帶領一干直系屬下,用暴力將兩派的人手統統揍了一頓,從長安城的城南打到城北,從城西打到城東,打得幾千個混混無賴哭天喊地的抱著江魚的大腿求饒,打得那些分舵主一個個乖乖的『獻出』自己的家財後攜帶家人狼狽逃竄,打得長安城的市井上足足半個月不見一個地痞流氓敢冒頭,他終於將雙尊幫、三峰堂的人手組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全新的,擁有八百核心幫眾,三千外圍幫眾的新幫派――淨街虎――這廝,似乎不忘他的最大夢想所在。
就在江魚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時候,花營的緊急命令下來了,著他立刻返回總部,配合總部高手,追殺國子監司業杜不平。
第十三章 宗師
帶著兩名隨從走在朱雀大街上,江魚的心裡一陣的惱火和納悶。一個國子監的司業而已,那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生,按照傳令的那簪花郎的說法,這杜不平甚至已經是一個七十歲的老人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就是這樣的老頭兒,也需要他江魚這樣一個高手高手超級高手去追殺麼?當然了,風笑笑他們八個營頭都不在長安城,如今都在外地公幹,可是花營總部這麼多的好手,去抓一個老頭兒,總是綽綽有餘的罷?
「我江魚可真是一條勞碌命,我只是想要舒舒服服的發財、當個小官仗勢欺人就很心滿意足了,怎麼總有這麼多麻煩事情要我去做呢?一個司業,就算他練了一些儒家的養身氣功,又能有什麼修為?那整天磨刀的糟老頭怎麼不出去追殺他?為甚就是要我出馬?我招惹誰了我?」江魚憤憤不平的一路嘰哩咕嚕的咒罵著,他惦記著那從三峰堂的寶庫中得來的幾樣珍奇材料,他還準備將那材料和千牛刀一起熔煉了,自己打造一把長刀出來呢,如今可是沒有那閒功夫了。
心裡憋屈的江魚舉止上不由得就粗暴了起來,長長的雙手左右一撥,就將前面的行人推開閃出一條道來。這朱雀街上往來的行人,大部分都是那些家財巨富的商人,一個個也都帶了護衛打手在這長安第一街上閒逛。突兀的被江魚粗暴的推開,這些商人一個個也心中忿怒想要尋一個公道,但是他們一看到江魚腰間的銀魚袋、盤龍玉佩以及身上的圓領武官袍,立刻扭轉了自己憤怒的目光,臉上也露出了幾絲柔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