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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陽公子的面色益發的難看了,他兩個拳頭握得緊緊的,死死的盯著江風看了又看,這才獰笑道:「你是江魚的徒弟?」
江風點點頭,詫異的看著青陽公子:「對,我是我師父的徒弟,怎麼?」
青陽公子突然大笑起來,他猛的一個翻身跳了起來,指著江風笑道:「哈哈哈,江魚真的收你做了徒弟?他傳授了你什麼功法?是八九玄功麼?他傳授了你八九玄功?他傳授了你八九玄功?!他傳授了你八九玄功!!!」越說越是興奮的青陽公子指著江風笑道:「你們死定啦,你們死定啦,本公子也不用給江魚來負荊請罪啦!他被趕出了師門卻將師門絕技傳授給外人,這是死罪呀!」
一聲沉悶的咳嗽傳來,白猛、龍一他們九個塊頭大得離譜的莽漢從門後轉了出來,龍一語聲隆隆好似打雷一樣的咆哮道:「放屁!放你娘的狗屁!他娘的,咱們主子收徒弟,可能傳授八九玄功麼?咱們是那種人麼?他奶奶的,江風這小子修煉的是我們妖龍一族的『金鯉化龍魚龍百變玄功』,這功夫是人也能學的,妖怪也能學的,鍛鍊肉體比起你那八九玄功也弱不到哪裡去。你他媽的放什麼狗屁?你有什麼證據說咱們主子把你們的八九玄功傳授給了江風啊?」
一聲冷哼,青陽公子二話不說,反手從褲頭的腰間抓出一面銀白色的小旗。他冷笑道:「是否八九玄功,現在就來看一個分明。」他手一盞,那小旗上突然射出數道白光,一個小小的『庚金解屍陣』包圍住了江風,數以百計的拇指頭大小的鋒利刀片平空而生,密密麻麻的朝江風絞殺過去。那刀片並非實質,而是庚金靈氣所化的有形無質卻益發鋒利堅固百倍的神兵,雖然只是一個簡易可攜式的陣圖,可是威力也是了得。
江風臉色一白,他尖叫道:「救命!」雖然被江魚收為徒弟,雖然江魚耗費了自己極多的元氣給他打下了堅固的基礎,雖然這幾個月來不斷的浪費仙石來萃煉江風的身軀,尤其玄八龜私下裡又給江風贈送了幾顆靈丹讓他的功力大進,如今的江風幾乎都有了突破鐵身期的強大力量。但是他骨子裡畢竟還是一個沒長成的少年,見了這樣氣勢洶洶的攻擊,早就嚇壞啦。
白猛幾個一聲怒吼,拔出江魚得自千兵洞的極品靈器,九柄沉重的斧、戟、叉、棍等兵器捲起一道狂風轟向了那小小的『庚金解屍陣』,可是哪裡還來得及?那數百片刀片已經將江風的衣服攪成了粉碎,在他身上拉出了數千條細細的血痕,一串串血珠從江風的身上緩緩滴出,看起來好不可怕。看得這等場景,白猛他們益發的暴怒,九柄極品靈氣絞碎了那小小的陣圖,九道強光帶著刺耳的雷霆嘯聲朝青陽公子轟去。白猛怒吼道:「你這是負荊請罪麼?你,你是來上門討死的罷?兄弟們,分屍了他!」
九條已經修練成上品仙獸天龍的妖怪,體內滾動著的是純正的天龍仙力,更有著天龍那遠超常人的強大力量。九條莽漢揮動著九道強光,重重的砸在了青陽公子倉促間布下的護身大陣上,十三層護身禁制被一舉轟碎了十二層,最後一層淡黃色的戊土禁制也眼看就要被砸碎!青陽公子嚇得尖叫一聲,他叫道:「元羅師兄,動手罷!負荊請罪?我請他老母啊!江魚故意折辱本公子,他這麼久不見露面哩!」
元羅真人面色一寒,他只是略微低頭思忖了片刻,立刻抬起頭來怒道:「師弟說得不錯,那一清仙人雖然是前輩仙人,可是他乃是蓬萊三仙宗的長老,有什麼資格來管教我們一氣仙宗的人?他,他居然讓師弟你來向江魚負荊,簡直,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元羅真人想起了自己的修為被一清仙人強行打落了一半的仇怨,眼裡頓時凶光閃動,雖然功力倒退極大,但是經驗極度豐富,手上布陣法寶也極多極厲害的元羅真人已經隨手飛出了三十六道淡金色的旗門,在江魚府邸的門口布下了一個惡毒的殺陣。
只見平地里黃沙捲起來足足有上千丈高,無數金色刀鋒裹在黑色的刺骨寒氣中在空中呼嘯穿刺,江府已經被籠罩在一個巨大的禁制內,化為了一片獨立的虛空。白猛他們幾人和青陽公子他們之間的距離突然拉長到了數十里遠近,一干人等都站在門口,可是之間的距離卻足足有數十里遠,咫尺天涯,難以飛渡。一氣仙宗的陣法之道,如今可見一斑。
元羅真人雙手一揮,九團雷火轟上了天空一座旗門,九聲雷霆響過,天地間一陣昏黑,好似重返了上古混沌世界,白猛他們再也分不清天地上下、東南西北,神智更是一陣昏黑,靈魂好似要被牽扯出體外,堪堪就要倒在地上。那昏黑的世界中,有腐身黃沙急速錘打,有透骨鋼刀往來亂刺亂削,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白猛九個妖怪的身上已經被刺出了數十個小小的血坑,他們胡亂的揮動著兵器,卻找不出破陣的辦法。
幾聲冷笑,元羅真人正要全面放開陣法,將江風、白猛他們的生魂拉出身體,消滅他們的肉身後禁錮他們的魂魄永生永世的折磨,那邊被嚇呆的江風突然清醒過來。他看著在身邊胡亂揮動兵器的白猛等人,再看看好似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的青陽公子、元羅真人,江風突然尖叫一聲,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股力量,他腳下步伐極其古怪的,一滑一滑的朝前沖了兩步,瞬間就跨越了那數十里的扭曲空間,和元羅真人貼了個面對面。兩人熾熱的鼻息相互噴在對方的臉上,兩人同時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