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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姣姣呆了呆,心裡在罵江魚的祖宗:調動萬兒八千的人馬,你倒是調動一下看看啊。長安城裡除了皇宮和興慶宮一塊,哪裡有這麼大的空間讓你擺開萬兒八千兵馬的?不過,既然江魚都這麼說了,金姣姣也只能幫忙啦。忙碌了足足一刻鐘,金姣姣叫起了超過三百名道場的弟子,一個個都是渾身肌肉極其發達的精壯大漢,一個個都是目露精光顯然都是極其厲害高手的弟子,跟著江魚出了門。
等得江魚他們一行人離開了好一陣子,金刀道場地下極深的地方,某個黑漆漆的密室內,某人瘋狂的將幾顆夜明珠捏成了粉碎,嘴裡嚎叫道:「江魚,我操你老母!那一干外門弟子,全完啦!」某人的心臟都在滴血,為了配合他的計劃,原本住在金刀道場的那些剛入門的或者是修為極差的門人弟子,都被趕回了家去,如今留在道場裡的,都是一批極其精幹擁有極厲害身手的精英,每一個都是能夠以一當百的精銳呀!但是讓他們去對付天欲宮最為頂尖兒的那一批人,豈不是讓他們送死麼?
三百道場弟子,三十簪花郎、百多個稀稀落落有氣無力顯然就是拿來充數甚至箭壺中的箭矢都只帶了一半的府兵,這就是江魚手上掌握的全部力量。金姣姣看著江魚身後的這百多個屬下,一陣的齒冷:「江大人,江大哥,你就帶這麼點人去抓所謂的『竊國大賊』?」
江魚很厚顏無恥的看著金姣姣,歪著脖子道:「嘖嘖,咱家還有後手不是?只是調動人馬太匆忙了,那群高手還要等一陣子才來哩。不過,這不是有你麼?有了這三百兄弟,咱還害怕那區區數十個賊子麼?」金姣姣身邊的幾個八尺大漢用看怪物的眼神冷冷的瞪了江魚一眼,同時轉過了頭去。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怎麼說江魚他也是朝廷官員,抓賊請老百姓幫忙,還能這樣理所當然的,少見啊!希罕啊!
一路靜悄悄的到了大理寺主事趙范平的家門外,江魚很是瀟灑的一揮手:「孩兒們,都去四周把守著,看緊四處高空,不要讓賊人從高處溜走啦。」『嘩啦啦』一聲,他身後百多個稀稀落落的人物頓時亡命一樣的跑開,『颼』一聲就不見了蹤影。這等神速,看得金姣姣脖子一長一長的,金刀道場的弟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頭不由得無名火起。
江魚卻好似沒看到這群弟子眼裡的怒火一樣,他很深切的看了金姣姣一眼,很是關懷的叮囑道:「金大師姐,待會打起來,你一定要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怎麼說我也是能保護你的安全的。若是賊人厲害,你就叫你的師弟們上罷!學得文武藝,賣給帝王家;又所謂馬革裹屍,一將功成萬骨枯……」
金姣姣沒讓江魚再說下去,再說下去,這道場弟子的士氣都瀉光啦,哪裡還有精神打架啊?他媽的,馬革裹屍、一將功成萬骨枯,這話讓人聽起來,怎麼覺得今日就是去送死的呢?
一巴掌拍在了江魚的嘴上堵住了他的胡說八道,金姣姣腦袋輕輕一擺,十個道場弟子好似游魚一樣順著牆壁就溜進了趙范平家裡,一會兒的功夫,大門內發出兩聲輕輕的響動,大門被人打開,一側的門房內,兩具被扭斷了脖子的屍體無力的軟在了地上。江魚看得眉頭一皺,冷喝道:「不要胡亂下殺手,這些門房家丁一類的人,你們殺他做什麼?」
金姣姣心頭一抖,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十個下手的壯漢,同樣叮囑道:「管好自己的手,打暈就是啦。」
臉上微微一笑,江魚點頭道:「姣姣啊,你的這群師弟,很會殺人。」
金姣姣面色微微一變,連忙有點扭捏的紅暈著臉蛋笑道:「他們整日裡就會好勇鬥狠的,下手也沒個輕重,等回去了我一定好好的責罰他們。」
嘿嘿笑了幾聲,江魚點點頭,大模大樣的提著一桿點金槍一馬當先的衝進了大門,隨後,他威風凜凜的一腳踏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極響亮的悶響,大吼道:「趙范平,你家的事發啦,你還不快快出來束手就擒麼?」金姣姣一呆,急忙跟著江魚沖了進去,她身後三百弟子一擁而入,將那院子占了足足一半去。
燈光一閃,一名面色黃白,長須飄動很有風度的中年男子披著一件外袍舉著油燈行了出來。他站在大堂的台階上,冷冷的看了江魚一眼,又看看他身後沒有穿任何官袍、號衣,只是身著黑色緊身武士服的道場弟子,皺眉道:「你這賊人好大的膽子,三更半夜入我府來想要做甚?本官乃大理寺刑案主事,你們膽敢無禮?」
歪著脖子,江魚冷笑道:「刑案主事?比魚爺我的官位小了好幾品去了罷?也敢在魚爺我面前擺露?趙范平,你的事情犯啦。你家私藏皇宮內偷逃出來的數十名宮女,你意欲何為?還不快快將那些背主私逃的宮女都交出來,自己綁上了去大理寺自首,魚爺我看你可憐,還能饒你一條老命。」點金槍猛地朝前虛刺三槍,槍風凌厲震得趙范平身上披著的外袍朝後飛出,江魚冷笑道:「你敢牙迸半個不字,爺爺我管殺不管埋!」
不遠處,高樓上,李天霸歪著脖子看著江魚在那裡胡說八道,不由得連連搖頭。
蹲在李天霸身邊正在啃一條燒狗腿的孫行者則是含糊其辭的哼哼道:「管殺不管埋?當初俺送俺師父去天竺的時候,路上好多人都這麼說,結果都被俺的槓子打成肉醬啦。嘿,莫非江魚這小子以前也是劫道的出身?」李天霸的臉,整個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