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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揮手,李隆基突然有點意興闌珊的起身進了內宮,就留下了江魚他們一伙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著。身上換了一身官袍的李林甫微笑著朝江魚拱拱手,笑道:「小魚,你可回來了?呵呵呵呵,你這次沒發現,勤政樓中少了某些人麼?」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官袍,李林甫有點得意的說道:「大哥如今知參政事,等會去大哥府上,有事給你說。」
江魚帶人去北方的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讓長安城中很多人都沒反應過來。太子李瑛、鄂王李瑤、光王李琚三人帶兵入禁宮,被李隆基廢黜為庶人。又一月,三王暴斃於府中。不過半月後,武惠妃突然在夜裡大叫三王索命,暴病而亡。李隆基受這一連串事情打擊,弄得有點神智昏糊,偏偏張九齡在李隆基招張守圭為相以及以牛仙客為尚書的事情上頂撞了李隆基,當下被廢了相位。李林甫趁虛而入,如今已經是堂堂的大唐朝的宰相,以他在朝中的黨羽之眾,他手上的權柄之重簡直是無法盡數。
是夜的家宴上,李林甫有點興奮的說道:「如今大哥就是在軍中稍為勢弱,但是小魚你帶去北方的那三人,大哥準備大力的提拔,不僅是他們,更有幾位將領要好生的重用一番。只要大哥對他們有提拔的恩德,日後他們自然是只能做大哥的一條狗。這幾個月,你就不要去外面亂跑,依你捕風營的實力,卻也可以替大哥穩定朝廷中的一些風言風語。」他有點惱怒的說道:「居然有人說被廢為庶人的三王是大哥我派人殺的,大哥我有這麼蠢麼?沒看到最後是惠妃娘娘在那兒大叫冤魂索命麼?和大哥有什麼關係?」
江魚愕然:「那,我要去收集其他的材料鍛造天官印的事情?」其他四方的先天之土,早就被道門中人送來了長安,更有各色材料,也在道門的支援下被送了過來。但是天官印中的那印魂卻是必須親手收集的,江魚尋思著要去崑崙山中斬殺一頭猛虎以封印他的魂魄哩。
李林甫皺了下眉頭,搖頭道:「天官印麼,無非是玩物罷了,天下還有什麼事情比得過手上的權力重要?你就留在長安幫大哥吧,起碼可以讓大哥緩一口氣來。哼哼,現在還有人在那裡叫嚷著追究殺害三王的兇手哩,真是蠢貨。」一陣的沉默後,思忖了一陣的江魚這才點頭應諾。
接下來的幾天,江魚又陷入了忙碌中。捕風營、御史台的人連番出動,請了無數和李林甫不對勁的朝廷官員深夜裡去詔獄傾談。短短半月的時間,滿朝文武對李林甫的風評頓時轉了一個方向,所有人都開始說李林甫的好處,沒有人再敢公開的說李林甫的壞處,李林甫的相位頓時變得無比穩固,樂得李林甫成天笑得合不攏嘴。而江魚的捕風營,尤其是捕風營新加入的八位面色青黑的校尉的凶名,更是響徹了長安。
這一日,江魚正帶了人準備『問候』一名在酒樓里放言要奏請李隆基徹底追查三王死因的散議大夫,宮裡突然傳來旨意,著他保護李隆基去城外踏青散心。江魚立刻帶了一干屬下以及兩百名捕風營暴徒,趕去興慶宮門外,接了李隆基的御駕,一行人騎上坐騎,簇擁著李隆基直往城外渭河岸邊行去。江魚看到李隆基的面色依然是有點憔悴,有點神思不定,也不敢開口和他攀談。
行走在渭河邊的柳樹下,踏著嫩綠的草地,看著無數踏青的男女在那樹林中歡悅嬉戲,李隆基揮手趕走了身後的高力士,就留下了江魚在自己身邊。他怔怔的看了一陣河水,又扭頭看了一陣江魚,這才問道:「你沒有去捕殺煉製虎威將軍印所需的虎魄?」
江魚微微一笑,躬身道:「陛下說得哪裡話?那天官印雖然是件好東西,可是和如今的事情比起來,卻也不算什麼了。如今朝廷中風波隱隱,饒是臣不參合進這些風波,卻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對,如今這厲害時候,卻又怎麼能離開長安?」看到李隆基那平淡的面孔,江魚搖頭道:「是大哥要我留下給他幫忙,否則臣早去崑崙山了。」
「這就對了。」李隆基突然笑起來:「朕知道你小子的脾氣,不要把自己說得多好,好似一切都在替朕考慮一樣。風波隱隱?再大的風波能把朕怎麼樣?哼!朕是天下的皇帝,誰能為難朕不成?張九齡他杵逆了朕,朕就讓他從相位上滾開;太子做了那大不敬的事情,朕就廢了他的太子之位;哼哼,江魚,你給朕說說看,最近的這些事情,可有古怪?」
「古怪?什麼古怪?」江魚不解的看著李隆基:「皇上,咱大哥只是要我幫他威嚇幾個和他不對勁的朝臣,卻也沒做出暗地裡下殺手滅人滿門的事情來,能有什麼古怪?」
李隆基氣得一巴掌抽在了江魚的手臂上,他咬著牙齒哼道:「朕讓李哥奴做了宰相,誰敢對他說什麼?要你去幫李哥奴嚇人麼?以後再做這樣的事情,朕就抽你的板子。朕的意思就是,你說太子他會作出那樣蠢的事情來?太子會和魔道中人勾結?他和魔道修士勾結也就罷了,他怎會想著來向朕下手呢?莫非朕這個父皇,就這麼不招孩兒們待見麼?」
江魚沒吭聲。李隆基自言自語道:「最近幾個月發生的事情啊,讓朕就是想不通啊。三個兒子,就這麼死了。下手的人呢,卻又是朕心愛的人,她也死了,朕莫非還能追究她的責任不成?朕也去了樓觀台,和幾位道長說過這事情。道長們說這是魔劫,可是朕沒有做對不起天下百姓的事情,這魔劫為什麼就會發生在朕的頭上?惠妃,太子,鄂王,光王,以後還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