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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王公大臣帶著貼身護衛走到了普陀珞珈最高的一處宮殿門口,朗錄正要走進宮殿,旁邊突然衝過來達扎路恭,好似發瘋一樣一爪子朝著朗錄的臉撕了過來。江魚眼疾手快的一手將那朗錄抓起來往身後一丟,自己胸膛狠狠的撞在了達扎路恭的身上,將達扎路恭撞得踉踉蹌蹌的退後了十幾步,江魚用不熟練的吐蕃話大聲吼道:「大膽,你想要殺我們大老爺?」鯤鵬一羽劍不方便在這種場合出現,江魚猛的拔出了腰間的彎刀,刀尖指著達扎路恭,大步朝前逼近了幾步。
旁邊吐蕃王公們一個個急忙倒退了幾步,臉上都露出了看好戲的怪笑,就連那些對朗錄不怎麼理睬的年輕貴族,都是一臉興奮的樣子在那裡鼓掌助威,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支持的是哪一邊的人,或者他們純粹就是因為看到有人要打鬥了,這才本能的叫好罷?江魚卻也不含糊,搶上去幾步,一刀就朝達扎路恭劈下,嘴裡還叫嚷道:「敢打我家大老爺,你是在找死。」江魚是真的想要殺達扎路恭,達扎路恭一死,吐蕃國想要不亂都不成,至於吐蕃可能向大唐展開全面報復,江魚卻沒有放在心上。
眼看達扎路恭要被江魚一刀劈死,旁邊一柄陌刀突然挑了過來,重重的斜劈在江魚的刀鋒上。這陌刀上居然也有千多斤的力量,更是準確的劈到了江魚的力量最弱的刀身中部,『叮』的一聲將江魚的彎刀盪開一旁。一條九尺高面孔黧黑身形粗大的年輕人從旁邊跳了出來,伸開手臂護住了達扎路恭,用桀驁不馴的兇狠眼神上下打量著江魚,突然裂開嘴冷笑道:「耶耶耶,我們朗錄大老爺招攬了幾個面孔白淨的唐人做屬下,嘖嘖,朗錄大老爺呀,您是不是想要去大唐養老呢?」
朗錄面色一沉,怒聲喝道:「咂烏,你敢胡說?我是你的長輩,你一點禮數都不懂麼?」
「放屁!和你朗錄這樣的小人講什麼禮數?我達扎路恭的三個侄兒昨天晚上被誰打傷?可憐那達盧烏,他滿嘴的牙齒都被人敲下來啦。」達扎路恭從咂烏的身後探出頭來,指著朗錄憤怒的指責道:「邏些城裡,誰敢傷害我達扎路恭的親人?除了朗錄你這條老狗,還能有誰?前幾天邏些城都是平安無事的,只有你朗錄這條老狗從你家的那塊被天神詛咒的地方跑出來後,我的侄兒們就突然被人打成重傷,難道不是你朗錄做的麼?他們身邊的護衛都被打斷了四肢,都被打斷了四肢啊,他們都被變成廢人啦!朗錄,你下手好狠!」
「我,我,我!」朗錄心裡那個冤枉啊,真的不是他幹的,他真的不知道達扎路恭的三個侄兒被人打傷啊?如果真的是他下手,他肯定都下令幹掉了那三個年輕人,又怎麼會只打下他們的滿嘴大牙?朗錄脖子一扭,臉上肉一橫,大聲叫道:「不是我做的。達扎路恭,你冤枉好人!你的三個侄兒半夜跑到大街上幹什麼?還不是去做一些男人女人的淫蕩勾當?誰知道他們得罪了誰?也許他們昨天乾的女人的丈夫打傷了他們,也許他們昨天想要調戲的女人把他們打傷了,反正不是我朗錄乾的。」
達扎路恭呆了一下,沒話說了。他那三個侄兒是什麼品性,他自己也清楚,每天就在邏些城裡作一些仗勢欺人的事情,比如說他們看上了某個小地主的妻子或者女兒,就會帶著自己的護衛在晚上摸上對方的門,三個人輪流施暴,一定要滿足了他們變態的獸慾後才肯罷休,這在邏些城也不是什麼秘密,王公大臣們的家人都是這麼幹的。也許,真的是某個不要命的小地主或者小財主下的手?達扎路恭尋思道,若是朗錄下手,三個侄兒肯定會被人劈成碎塊,也不會只是打傷他們啊?達扎路恭有點遲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找錯了對象。但是如今騎虎難下啊,攔在大殿門口和朗錄衝突了起來,若是就此罷休,豈不是在這麼多的王公面前顯得自己害怕了朗錄麼?
朗錄心中一陣快意,他突然跳著腳叫道:「我被冤枉啦,我朗錄一條漢子,被人冤枉啦。達扎路恭,你是要當著這麼多的王公大臣的面侮辱我麼?你做到啦,你做到啦!你讓所有人都以為我朗錄是一個卑鄙的小人哩!你的侄兒搶了我家的牧場,一萬多頭牲口都被搶走啦,你又故意給我身上潑污水,你是在侮辱我們整個朗家呀!這種屈辱,只有鮮血才能洗乾淨。」
面容一板,朗錄大聲叫道:「老錄,我最忠實的戰士,和咂烏決鬥罷,讓英雄的血,來洗刷掉我們朗家受到的侮辱。」朗錄退後幾步,親熱的拍了拍高大、壯碩好似肉墩子一樣的錄卜打贊,將他朝前推了過去。朗錄也知道,在這麼多的王公面前讓江魚殺死咂烏,對吐蕃人是一個極大的侮辱,自己會站在所有吐蕃王公的對立面。但是讓同為吐蕃人的錄卜打贊出手,就沒有這樣的後果了,唯一的問題就是,『老錄』能否殺死咂烏呢?朗錄可不知道,被江魚稱為『老錄』的這條粗橫得不似人的漢子,就是他們吐蕃大名鼎鼎的大強盜錄卜打贊啊。
僅僅穿了一件牛皮坎肩,下體也只圍了一個牛皮縫成的短褲,兩條大毛腿在寒風中還冒著騰騰熱氣的錄卜打贊用力的對撞著自己的拳頭,搖搖擺擺的走向了滿臉凝重的咂烏。昨天夜裡,江魚在毒打了達扎路恭的三個侄兒後,用三十六塊靈石強行給錄卜打贊提升了修為,如今錄卜打贊都已經進入到了木身初期的力量,兩臂有萬斤的神力,肉體更是好似木石一樣不懼普通的刀劍劈砍,對於殺死咂烏,錄卜打贊有著百分百的信心。江魚陰笑著在錄卜打贊的肩膀上拍了幾下,自己緩緩的退後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