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擾動了一陣,江魚他們飽餐了一頓晚飯,一個個去解手休息了一陣,身上打理清爽了,又攜帶著大量的器械進了秘穴。隨後,秘穴四周就被花營簪花郎圍得嚴嚴實實,擺出了一副不許任何人靠近的架勢。誰也沒看到,江魚他們一行人剛剛進了秘穴,就趁著天黑四周光線暗淡的功夫溜了出來,一行高手躲進了那兩側的秘穴中。那秘穴中發出來的聲響,也就是一干老道用障眼法搗鼓的玄虛了。
漸漸的,夜深了,圍在秘穴入口處的簪花郎也只剩下稀稀落落的三五個人,秘穴中傳出的巨響也是有一聲沒一聲過很久才有一點動靜傳出了,四周的士卒也都陷入了深深的睡夢中,只有那些明暗哨里的士卒,還在強行提起精神,注視著四周的動靜。
數十條異常長大的身影從遠處的山林中無聲無息的跑了出來。他們壓低了自己的身體,好似一群幽靈,輕盈的掠過了外圍士兵的防線,閃到了距離秘穴入口處還有百多丈的地方。一個似乎是頭領的身影死死的盯著那秘穴入口看了一陣,突然右手重重的向下一按,幾十條大漢同時發出瘋狂的吼聲,好似發狂的野牛一樣,不管不顧的朝著那秘穴入口沖了過去。
『砰砰』幾聲巨響,那守在入口外的幾個簪花郎哼都沒哼出來,就被沉重的兵器砸飛了出去,當場肢體散亂慘死當場。幾十條粗壯的漢子似乎根本不理會自己以後怎麼出來的問題,一骨碌的衝進了那秘穴里,最後的一個大漢一拳轟在了秘穴入口上方的石壁上,頓時入口塌陷,整個秘穴都被遮蓋了起來。
江魚他們急忙沖了出來,看著這幾十個粗壯的漢子最後那一道背影,半天沒吭聲。
良久,風笑笑才訕訕的說道:「他們瘋了不成?我們雖然有守株待兔的心思,卻也沒想到他們會如此做。他們打塌了入口,卻是怎麼出來?」
一干人都覺得這件事情詭秘得無法形容,誰也沒想到今天剛剛故意的放鬆了外圍的士卒防線,這群地煞殿的好漢就如此彪悍的衝殺而來,甚至是沒有任何說法的就一頭扎進了那秘穴中。詭異啊,詭異,他們真的想要自殺不成?突然,燕不飛手上長劍一抖,大喝道:「他們此行看似鹵莽,卻是聰明至極的,這條秘穴,總不至於只有一個出口罷?只要他們破去了機關埋伏,取走裡面的那些寶物……」
江魚急得直跳腳,急忙吼道:「來人啊,趕快把出口挖出來!唉,就應該按照老子的計策去做多好?把我們的高手都埋伏在秘穴里,等得他們進去了就和他們來一場硬碰硬,怕了他們怎地?說什麼守株待兔然後關門放狗,這下可好,他們連房門都弄塌啦。」
一干人都沒吭聲,高手都放在下面,若是地煞殿的這群漢子猛的衝殺而來,就是他們關門放狗啦,到時候只要往裡面丟一把火,就足夠花營的人受用的。原本他們打定的主意就是騙得地煞殿的人入了秘道,立刻朝裡面放一些不怎麼人道的東西進去。如今地煞殿的一干好漢果然是無比配合他們的衝進了秘道,哪知道卻是如此情景?
江魚惱怒的一手將火靈蛇從褡褳里拽了出來,惡狠狠的吼道:「挖開入口,我教這小傢伙噴幾口毒氣進去,哼哼,怕他們不死麼?哈哈哈,他們果然是笨得可以,居然就這樣全部衝進去了,他們不知道,我們根本沒人在下面麼?哈哈哈哈,就算想要綁肉票,卻也沒這麼容易了。」
風笑笑他們一聽,頓時心裡也是大樂。此話卻是不假,他們又沒有人在下面,只要將這入口挖開了往裡面放點毒氣之類,還不是一切都按照他們的計劃在進行麼?這甬道里的機關暗器極其歹毒,害怕他們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能破掉一切的埋伏不成?當下幾個花營的營頭親自動手,抓起鋤頭鐵鍬等物挖掘起那入口來,他們內力深厚,一鋤頭下去就能翻起一大塊泥土來,眼看著那入口就要被他們挖開。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一處山林里,數十名高冠峨帶,風度楚楚,腰佩長劍的俊逸人物正站在樹梢上眺望著秘穴處的動靜。他們看到地煞殿的那群莽貨沒有一點遲疑的衝進了秘穴去,不由得同時譏笑起來:「果然是地煞殿的那群蠢貨,聽得人家要連夜帶走寶貝,這就著急了?唉,難怪他們始終被我們壓過了一頭呀!他們就是那隻蟬,我們呢?卻是黃雀呀!」
一群人相互恭維吹捧了幾句,隨後一名銀須飄飄有出塵之氣的俊美老人輕輕笑道:「按計行事罷。地煞殿的這群娃娃,怕是他們心裡也有講究,只是我們不明白他們的計策何在而已。不過,也顧不得這麼多,我們只有將他們和朝廷的人一網打盡了。地煞殿和我們乃是同根而生,只是能剷除的時候,還是剷除了的好。」
一干人同時笑道:「星君高明,高明!」
就見他們同時舉起左手,手腕上那漆黑幽邃的手鐲上放出一道道古怪的光芒,密林中突然一陣陰風大作,三十具鐵屍、十五具銅屍、三具銀屍以及一具身上隱隱有金光發出的銀屍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們身邊。一行人低聲吹了幾聲口哨,這數十頭凶煞之物就無聲的跑過了密林,慢慢的靠近了那些士卒的防線。
這眾人口中的星君微微一笑,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不過拳頭大小的香爐,小心翼翼的將那香爐放在了面前樹梢頭一個穩固的枝椏上,隨後以自身真火點燃了裡面的香料。夜風正好從他身後吹過,吹拂著香爐中冒出來的淡淡的粉紅色煙霧朝著秘穴方向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