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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心情挺好的,江魚則是心裡一陣的憋悶,好麼,平白無故的給自己找了個老娘回來!若他真和刑天倻有這樣的交情,他倒也認了,可是他和刑天倻如今卻是不折不扣的敵人關係,這一聲老娘,就叫得江魚差點沒哭出來。無奈,為了把刑天倻死死的籠絡在手中,江魚只能這麼做下去了。「刑天倻啊,你老娘就是你唯一的軟肋,嘿嘿,且看若是太子知道了你老娘被我江魚治好了眼睛,會怎麼想?」
著那兩個小丫鬟去取了一盆淨水,江魚將『九清還丹』草在那淨水中點了一點,不過三寸許長的一株兒小草頓時散發出淡淡的綠色螢光。兩個小丫鬟一陣的驚呼中,江魚已經按照袁天罡傳授的靈訣打了幾個印訣朝著那靈草上一點,一口真元噴出,那小草突然通體枯萎,全部的靈氣都聚集在了那草葉上的十幾點淨水中。那淨水已經變得熒綠一片,隱隱有沁人心脾的香氣發出。
手指頭輕盈的一點,十幾點淨水有六點分別注入了老太太的雙眸中,老太太猛的驚呼起來:「哎喲,好清涼的東西,這是什麼藥水啊?」她嘴巴剛剛張開,江魚已經將那草葉上殘餘的水滴全部滴入了她的嘴裡。那水珠兒一進入老太太的嘴裡,立刻化為一蓬碧綠的靈氣湧進了她肚子,開始滋養滋潤她的全身。
兩個小丫鬟不斷的驚呼,眼睛裡星星直閃,看向江魚的眼神里充滿了神奇和不可思議。老太太的一頭白髮慢慢的轉為黑色,黑得發亮發光,原本有點老人斑的皮膚也開始變得細嫩光滑,容貌年輕了何止十歲?尤其她一對眸子上的白翳消失得乾乾淨淨,一對眸子晶瑩剔透閃閃發光,顯然是已經恢復了視力。
老太太驚喜的睜開眼睛朝著四周看了看,一手扶住了江魚的手:「小魚兒啊,你這果然是仙山靈草,為娘的這一對眼睛,比起年輕時候更加清明了啊。」老太太現在看江魚,那就是越看越歡喜,越看越愛到了心裏面去。這麼威猛的一條大漢,顯然是武力高絕的,又能求得仙草,顯然也是大有身份的人物。自己的兒子雖然智力高絕,卻是略顯文弱了一些,在京城裡又沒有什麼根底,若是得了這麼一個好兄弟幫助,日後出人頭地也是很輕而易舉的了。
江魚卻是微微一笑,朝著老太太一拱手道:「老娘,您眼睛復明,這可是大喜事。只是,小魚身上還有重任在身,待會還要去營里點卯,卻是不能久留了。待會兒等天倻兄弟回來了,你就給他說,說我江魚有禮了。」眯著眼睛,朝著兩個小丫頭投去了極其有陽剛魅力的一笑,江魚不等老太太出言挽留,就大步出了院子,跨上坐騎揚長而去。
不走不行啊,江魚的靈識發現刑天倻已經快到里坊門口了,這要不走,被刑天倻堵在自己家裡,可不是一件好事。有些事情,大家當面反而尷尬,在背後下手,反而容易達成效果。將坐騎停在里坊門口,看到刑天倻在幾個護衛的簇擁下遠遠的行了過來,江魚笑嘻嘻的朝他揮揮手:「天倻兄,好久不見?嘿嘿,最近過得如何啊?」
打完了招呼,江魚策騎就跑。那刑天倻已經是瞪大了眼睛發出憤怒的咆哮,馬鞭重重的抽在了坐騎上策騎狂奔而來:「江魚,你在這裡作甚?」刑天倻不知道是氣還是被嚇的,總之他看到自己坐騎的腳力不如江魚的馬兒,顯然是追趕不上了,就急忙跳下坐騎想要衝進里坊。結果,他一個立腳不穩,跳下馬的時候重重的摔了一跤,卻是一個飛身又爬起來,朝著里坊內狂奔而去。他一邊奔跑,一邊大聲叫道:「娘親,娘親,你可好?你沒出事罷?娘親?娘親?小珠兒,小貝兒,你們在哪裡?」
刑家大門打開,精神抖擻兩眼明亮的老太太當門而立,笑盈盈的看著刑天倻樂道:「天倻,你回來啦?哎呀,可真不巧,你那個叫做江魚的兄弟可剛剛離開哩,娘還說要留下他吃午飯的,怎麼就走了呢?」猛不丁看到刑天倻身上的灰土,老太太驚訝道:「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摔跤啊?風風火火的幹什麼?」
刑天倻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年輕了十多歲就連眼睛都復明了的老娘,驚呼道:「娘親?你?」
老太太微笑著給刑天倻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塵,滿臉是笑的說道:「這可不都是你那兄弟江魚做的好事麼?他不知道從哪裡求來了一株仙草,替娘親治好了眼睛。那仙草的效力可也真大,娘親如今渾身都有力了,走路也不用兩個小丫頭片子扶了。你可要好好的感謝一下小魚兒啊。」頓了頓,老太太又對渾身呆滯的刑天倻說道:「小魚兒也太客氣,他送了幾件西域的琉璃器皿還有一整套純銀的胡人茶具,怕不是要上千貫錢才能買到?這麼貴重的禮物,咱們可不能收,你哪天給他送回去。」
刑天倻呆呆愣愣的半天沒說話,他身後的幾個太子府上的護衛,臉色可都變了。
什麼叫做趁熱打鐵?顯得渾身筋痛的江魚在給刑天倻一個不大不小的圈套鑽之後,又站在朱雀街的十字路口想了半天,終於打定了主意,跑到路邊的乾貨店買了一堆三錢不值兩錢的乾果脯之類的東西,同樣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包裹,帶著一絲邪惡的冷笑,朝宮城方向行去。到了宮城門口,他轉了個彎,一路到了一間占地不小的府邸前,將那馬韁繩甩給了門口的護衛,笑著自報家門:「還請啟奏忠王一聲,就說威武侯、捕風營將軍江魚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