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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魚應諾了一聲,李林甫滿意的點頭行了出去,緊接著就看到七八個護衛簇擁著李林甫的幾個兒女慢吞吞的出門去了。江魚暗笑道:「不愧是我江魚的大哥,這話說得――不要讓他們和別人爭鬥吃了虧去。也就是俺的侄兒侄女揍人可以,卻不能被人揍了。唔,要不要傳授他們一點武功法門?還是算了,他們不是這一條道上的人,沒來由學了武功打死人了惹出禍事來。」
吃過了早點,抹抹嘴,江魚腰間佩著千牛刀,騎著高頭大馬,又到了花營的衙門裡。剛剛簽了一個名,就看到風笑笑等幾個營頭級別的簪花郎樂滋滋的從一側廂房裡行了出來,朝著江魚拱手笑道:「恭喜恭喜,江兄弟,你可是高升了呀?今兒個湊巧,加上你九位營頭可都齊了,你這新官上任,總要請兄弟們吃一頓好的罷?」
心頭一震,江魚有點心疼自己腰包里的那點銀子,連忙叫嚷道:「諸位兄弟,公務要緊,公務要緊呀!我這不是剛畫了個押麼?還沒問過二將軍,我到底應該去做什麼哩?」
風笑笑手一揮,用力的搭在江魚的肩膀上笑道:「問個什麼的?昨兒個夜裡,二將軍就護送陛下去洛陽公幹去了,你問誰去?如今這花營裡面,就是咱們九個營頭最大,破天羅的案子剛結,刑部、御史台、大理寺的人正在拷問那知一和尚和幾個被抓住的小蝦米,卻是和我們沒有什麼太大幹系了,不趁機尋一次快活,還要做什麼?」
另外一個營頭,一個比江魚也不過矮了兩寸,卻是寬了起碼有一尺,厚也足足有一尺,渾身腱子肉好似要從衣服的包裹下爆炸開一樣的黑面男子大笑道:「正是這個道理,好好的吃喝一頓,咱們把花營的一些底細也好給江兄弟交待交待啊。得了,男子漢大爺們,不要拖拖拉拉的。兄弟們,出發啦,『醉龍閣』暢飲去也。」
『嘩啦啦、嘩啦啦』,整整齊齊一百八十個班頭從一間破破爛爛的小廂房內沖了出來,朝著江魚是擠眉弄眼的一陣好笑。江魚這次看得清楚,那廂房的牆壁上開了三個小小的鐵門,感情這百八十個班頭,都是從那小門裡湧出來的。好嘛,九個營頭,每個營頭下面二十個班頭,一百八十個。就算每個人只吃喝掉江魚一百文,那也是十八貫大錢哩!
何況,那『醉龍閣』,李隆基還是做王爺的時候親自題的匾額,號稱長安宰人最狠,收費最高的酒樓,一個人一百個銅錢,你也能從裡面出來?怕是裡面的一壺酒,就不止這個價錢了。
陰沉著一張臉蛋,被風笑笑等一干人簇擁著,江魚好似殭屍一樣被『押送』到了『醉龍閣』內,一干簪花郎大呼小叫的叫那掌柜的打開了最大的一個包房,擺下了十九桌酒席,也不管這還是大清早的時分,就這麼將那濃烈的老酒好似清水一樣的灌進了肚子裡。這群簪花郎的營頭和班頭們,身手最差的也有江湖上二流高手的水準,體內真氣都有了不弱的火候,用那真氣化解酒意簡直就是熟極而流的勾當,每人兩壺老酒,頃刻間就下了肚子。
江魚看得是眼角差點滴下血來,他瞥了一眼站在包房門口笑得好似偷到了一隻小母雞的黃鼠狼那等快活的掌柜,破罐子破摔的嚎叫道:「來啊,給每個兄弟上一壇好酒,這菜餚再加一份。今日不醉不歸,誰不喝醉了爬著回去,就是不給老子面子,我江魚非揍死他不可!」他心裡發狠道:若是你價錢收得太離譜,老子就把那玉佩往你這裡一當,我卻看你們『醉龍閣』敢不敢收這貨真價實的天子玉佩!
風笑笑等八個營頭轟然大笑,鼓掌道:「妙極,妙極,江兄弟果然是我們的好兄弟,辦事得力不說,出手也是大方得狠!哈哈哈,掌柜的,今日的酒席掛我們花營帳上,年底你們和宮庫自己去結算去!」那胖乎乎圓滾滾的掌柜朝著江魚挑了個大拇指,笑吟吟的去了。
江魚呆了,他看著風笑笑驚疑道:「去和宮庫結算?莫非我們花營的人,在長安城吃喝還不用錢麼?」
重重的拍了江魚的肩膀一下,風笑笑樂道:「江兄弟,這事情你可就不知道了。這『醉龍閣』的招牌,是當今聖上親筆所題;這『醉龍閣』的大東家,也是當今聖上;這『醉龍閣』每年紅利的七成,可都是我們花營的開銷經費啊。你說說,咱們兄弟幾個今日湊份子請你喝一頓痛快的,慶祝你高升,豈不是要來這裡才合算麼?這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不用自己出錢?江魚頓時心懷大暢,觥籌交錯中,和風笑笑他們歡呼暢飲起來。一時間,風笑笑他們幾個對著江魚耳提面命的,將花營的一些私秘事情也都點了出來。
比如說,這九大營頭,除了江魚和風笑笑,那高大黑漢子是嚴貓兒、白面小生是唐小溪、美須中年是燕不飛、枯瘦老者是南宮鎮西、鐵面判官一般模樣的是獨孤不孤、團團一臉笑容胖墩墩白嫩嫩的是狐老實、瘦小乾枯一臉奸猾的是李木頭。這風笑笑一邊介紹這些營頭,江魚一邊在心裡暗自罵道:「這都是什麼破爛名字啊?」
嚴貓兒的金鐘罩金沙掌已經練至化境;唐小溪一身是毒,暗器絕妙;燕不飛一隻紫熒軟劍橫掃天下三大劍派,打得三大劍派紛紛閉門謝客不再江湖上走動;南宮鎮西擅長獨門鍊氣功法長龍吟,內力深厚至極;獨孤不孤善用旁門彎刀,獨門輕功燕迴旋天下無雙;狐老實精通計算,一柄金算盤、一隻春秋筆人稱機關算盡、妙筆生花;至於李木頭麼,機關陷阱、各種機巧機械可是宗師級的人物,天下少有人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