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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赤火應了一聲,興高采烈的和五毒兄弟衝殺了下去。
江魚輕輕的拍了拍玄八龜的脖子,笑道:「百兒八十顆的神石啊……嘖嘖,他奶奶的,魚爺我如今身家豐厚,這點神石算什麼?」
玄八龜的綠豆眼瞪成了黃豆大小,他狠狠的打著江魚的後腦勺,怒道:「敗家子啊,這才是敗家子!神石啊!這可是娘娘當年修煉的時候都不可缺少的東西!這是神人修煉所用的東西啊!一柄靈器鑲嵌一顆神石,立刻就能提升為仙器!仙器融入神石打造,就可能成為神器!你給那傻傢伙百兒八十顆神石打造兵器?你怎麼不去死?」
賊嘻嘻一笑,江魚和玄八龜開始強嘴,氣得玄八龜在他肩膀上蹦蹦跳跳的,一對小拳頭『啪啪啪』的打得江魚腦袋一陣響亮,結果疼得玄八龜自己抱著拳頭哀聲慘嚎起來。
正在發生廝殺的營地東南方兩百多里外的虛空處,一艘紫色的長有十丈的飛舟靜靜的懸浮在一片雲朵中,賢妙真人等十幾名老道正在舟內飲酒下棋,棋盤邊上又是高高的兩大堆靈石。
營地的正北方百多里外的地方,一面金狼旗下,幾個打扮古怪的壯漢突然抬起頭來,朝南方的天空看了一眼。
一名頭上結著道髻,道袍外不倫不類的套著一件鎧甲的壯漢幽幽的說道:「好濃的血氣,好重的怨氣……呵呵呵,草原上又有一些好玩的事情發生了哩。」
搖搖頭,幾個壯漢沒有理會這邊正在發生的殺戮,而是扛著金狼旗,領著近萬名全副武裝的突厥精騎,直往東方滾滾開去。
第八十章 最是無情
天空有點昏暗,一片片雲好似那羊毛,很勻稱的平鋪在天空,幾隻大風箏隨風飄擺,還有人在那風箏上掛上了風哨,風過處,那尖銳悠長的哨聲傳遍了長安。風掃過,聲音蕩漾過,一簇簇桂花就從那樹上落下,摔在了行人的肩頭。這些淡金黃細小的桂花瓣兒散發出細細的甜香,給那些或者粗糙或者精細的布料染上幾點粉嫩嫩的花粉點,隨後好似伴隨著一聲輕輕的呻吟,那花瓣滑落在地,被人踏成了粉碎。零落成泥,只有那雋永的幽香依然在空氣中傳盪。風過桂子樹,樹葉發出『颯颯』的輕響。
刑天倻身著一件淡藍色長衫,背著手順著一條幽靜的大道朝前緩步前行。一點點桂花落在他身上,讓他有一種錯覺,好似他的身體每一條肌肉都被那花香浸透了,每個毛孔都在散發出細細的香氣。這條街道兩邊都是紅色的用椒粉混合了紅泥塗抹的圍牆,兩排將近一百棵很高大的老桂樹從那圍牆後探出頭來,一根根枝椏在街道上方勾肩搭背。風從刑天倻身後吹了過來,樹枝搖動,更多的桂花好似下雨一樣飄然而下,打得刑天倻的臉都有點癢酥酥的疼痛。街道上已經鋪上了一層巴掌厚的『金沙』,讓人不忍踏足。
這條歸屬私人擁有的大街,屬於大唐朝柴家,街道的盡頭只有一扇朱漆大門,門上敲著純金打造的碗口大門釘,門廊里站著二十幾個神氣活現身披軟甲的家丁護衛,白玉台階下,一左一右兩尊高有丈八的石獅子面容猙獰兇悍,四隻大張的眼珠狠狠的瞪著正緩步走來好似逛街一樣無比悠閒的刑天倻。距離那大門還有十幾丈路,一名護衛已經走下台階,頤指氣使的朝刑天倻大聲喝罵道:「哪裡來的鳥人敢來我柴家門口搗亂?還不滾出去?這裡也是你這種下賤貨色能來的地方麼?」
有點柔弱的眸子裡一片水色晃過,刑天倻有點有氣無力的拱手朝那幾個護衛說道:「唔,還請給你家公子柴風說一聲,就說請他告訴他身邊的貴客太子爺,說是捕風營長史刑天倻求見。」他有點陰柔的笑了起來,輕笑道:「給柴風說,若是不見我也好,以後若是有什麼事情不待見的,就不要怪我了。」刑天倻的身體變得有點模糊,那些護衛都認為是自己的錯覺,一個大活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則會變得好似透過混濁的河水看河底的石子一樣,那樣的不清楚?但是,捕風營的惡名是在長安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幾個護衛不敢怠慢,急忙派出一人走了進去。刑天倻背著雙手,站在那大門口看著那極多的桂花『簌簌』而下,悠然長吸了一口氣,隨後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等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剛才進去的那護衛快步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點兒惡毒的笑容,朝刑天倻喝道:「咱家公子叫你進去。嘿嘿!」
絲毫不以為意的點點頭,刑天倻背著雙手大步進了柴府,跟隨那護衛直往後院行去。柴家在長安城的這一處府邸占地極大,修繕得極其華麗堂皇,很多地方那些不起眼的擺設物事都是宮中的御用之物,由此可見他們柴家的風光和權柄。畢竟是和李家有親戚關係,受到的優待是其他的臣子所不能及的,刑天倻就看到了一些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擺設堂而皇之的被展示了出來,比如說那些花園門口、小橋兩側的按照制式只能是禁宮內使用的雕像、香爐等等,他只能是聳聳肩膀。
一片極其茂密的菊花海洋中,兩名勁裝劍手正手持青銅古劍在那裡放手廝殺。一名劍手有如鷂鷹般不斷的跳上天空,一道道青光『嗤嗤』灑下,劍勢快捷到了極點;另外一劍手則有如猛虎踞地,長劍只在自己身體前三尺處遮攔,一蓬青色的光影好似銅牆鐵壁般守在他面前,絲毫不為那迅猛快捷的劍勢所動。兩人長劍相接,一連串『叮叮叮叮』的金鐵交鳴聲傳出了老遠,一道道冰寒的劍氣讓方圓數丈的菊花黯然枯萎,一片片菊花瓣在風中哆嗦著撒了下來,立刻又被那劍風激盪而起,化為幾道碗口粗細的蛟龍直衝起來七八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