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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嘿!」江魚一個縱身,跑到了那李天霸對面的長榻上坐下,和李林甫交換了一個奸詐的充滿了敲詐勒索的眼神,怪笑道:「二將軍,您這麼著急幹什麼?我大哥只是同意了放手讓我從御史台調去花營而已,可是呢,我有說過我一定要去你花營麼?你的海捕文書?天下有人能抓到我?笑話!」
滿臉是笑的李天霸猛的一滯,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狠狠的扯了扯自己的發梢,皺眉道:「唔,你要什麼好處?錢?權?美人?告訴你,花營可是窮困得很,沒什麼油水的。權麼,你也有了。美人嘛,你看上了長安城哪家的閨女?只要不是那幾個公主,老子幫你搶親就是。」
江魚晃悠悠的蹺起了二郎腿,心中早就有譜的他看著李天霸只是笑,良久,在李天霸眼看著就忍不住要發飆的時候,江魚笑問道:「我收斂自身氣息的法門,追蹤盯梢、尋蹤查緝的本領,若是我願意將這些法門的七八成,傳授給花營的密探……哎呀,這可是違背了我師門禁令的。」他心裡那個樂啊,望月一門,有個屁的禁令啊?無凡還巴不得江魚能將門派的能耐傳授出去哩――反正,只要其他知曉望月一門的那些門派知道這些人修煉瞭望月一門的功法,這些人不是望月的門徒,也會被揍成望月的門人,由不得他們不變成望月的傳人啊。
江魚這一句話輕輕的說出來,李天霸、風笑笑等人都是悚然動容,李天霸厲聲道:「當真?」他心裡那個急啊,花營的人都是好手,也都是辦案的高手,但是畢竟是出身軍方的密探組織,這一身軍伍間的習氣卻是洗刷不去的,哪裡有什麼高深的小巧法門?若是能得了江魚那已經被證實的神鬼難測的斂息法門,花營的實力豈不是要暴漲一截麼?
「哼哼!」李天霸詭秘的笑起來,原本暴跳如雷的他,突然變得庸容大度,好似一條平和婉轉的大江,再也看不透他的身前。這位自號無敵,卻只願意讓其他官員稱呼他為二將軍的花營大將軍,輕輕的鼓掌,笑道:「好,不虧我李無敵今日做了兩手準備。那銀魚袋,是殊榮,也不提了。江魚,你是好漢,好漢就要有一柄神兵利器,這柄刀,歸你了!」
李天霸手一揮,那柄懸掛在他腰間的兩尺短刀已經脫手飛出,直朝江魚飛去。
江魚順勢握住了刀把,一手將那刀抽了出來。一聲龍吟,一片雪花般的光影灑了出來,兩尺長的短刀不過是一尺五六的刀鋒,卻撒下了一道三尺多長的刀光,那刀光芒輝煌,一抹銳氣直透出數丈遠。更加難得的就是,如此刀氣四溢,這刀身卻是層層疊疊,一層層、一重重的雪花影在那刀身上旋轉隱沒,好一柄內斂、外放都達到了極致的兇器。
李林甫面色一變,狠狠的瞪了李天霸一眼,低聲罵道:「你等著千牛衛的大將軍找你拼命罷。」
江魚則是面色大喜,隨手將那短刀揮動了幾下,撒下了一片極其明亮的刀光,大笑道:「罷了,那些凡兵也配不上我,這柄刀,勉強也對得起我江魚的一身本領。二將軍,俺就去花營又如何?只是,這御史台的職司,還得給我兼著,我江魚,可是不怕官多的。」江魚心裡那個樂啊,這柄刀如此賣相,分明已經是寶刀有靈,達到了法寶級別的寶貝,卻被李天霸當作普通寶刀送了出來,豈不是便宜了他?總算,有一柄趁手的兵器了,不用再時刻動那木弓的主意了。
看到江魚收下了那寶刀,李天霸頓時笑得牙齒都露了出來,撿起自己的兩柄大錘,搖搖擺擺的帶著幾個簪花郎就行了出去。一邊走,他一邊回頭叮囑道:「明日一大早,趕緊來花營應卯。這三日,老子調集了長安、洛陽所有的花營屬下以及其他高手人力,一定要將那破天羅屬下的三十六天罡魔星一網打盡。這能否追蹤到他們的老巢,可就全看兄弟你的本領了。」
隱約的,江魚還聽到了李天霸的一聲小聲的嘀咕:「這次可麻煩,那王八蛋找上門來,要怎麼應付呢?唉,他在外面養的那兩小娘,若是告訴給他那母老虎般的正妻,會不會讓他後院失火,再也無力找我要回寶貝呢?」
李林甫也不去送李天霸,他端坐在那長榻上,看著江魚興致勃勃的將那柄造型異常古樸的短刀舞了又舞,突然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小魚,你可小心了,大唐千牛衛名稱的由來,就在這柄刀上。這刀,就是傳說中的古名刀『千牛刀』,卻是千牛衛大將軍向陛下討要了許多次,陛下捨不得將它送出去的。如今這刀到了你的手中,嗯,嗯。」
李林甫站起來,語重心長的看著江魚說道:「那李天霸送你寶刀,你可別傻到真做他手上的一把刀,替他去殺人啊。這年頭,士為知己者死,這種廢話,已經不值錢了的。」
江魚作出了一個將要嘔吐的表情,怒聲道:「他是我的知己?大哥,我倒是想要找幾個美娘兒做知己哩,這李天霸,呵呵,難怪他找不到老婆則個。就他這模樣,哪個女子受得了他?」
眨巴眨巴眼睛,李林甫又坐了下來,笑吟吟的朝著江魚招手道:「你知道什麼?這李天霸找不到老婆,卻還有別的緣故。今日正好無事,你且聽大哥給你好好的分說一番,這其中的道理,可是大有玄奧的。」江魚滿臉怪笑的將那千牛刀插回刀鞘,一屁股坐在了李林甫身邊,兄弟兩個『嘰嘰咕咕』的討論起長安城內那些若有若無、似真似假的傳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