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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反啦』兩字一出口,這群人就朝著江魚、孫行者還有三尾撲了過來。江魚眼裡同樣是血光一閃,怒道:「反了就反了罷!身家清白、道高德隆的好人家子弟難得找到,他媽的找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的混蛋還少麼?不要給老子面子,給我往死里揍!」搶過門口一名千牛衛手上的陌刀,一手劈下了刀頭,江魚掄起六尺長的木桿就迎著上千心生殺機的暴徒沖了過去。
孫行者『喲呼』一聲歡呼,凌空翻了數十個跟頭,手上烏木槓子『嘩啦啦』一聲絞成了一團漆黑的風暴,朝著整個院子籠罩下去。
三尾『嘻嘻』一笑,嬌聲道:「我家主人發怒了哩,不和你們這群傻瓜玩了。」她手指一彈,一縷粉紅色的霧氣突然瀰漫整個院子,江魚剛剛打翻十幾人,孫行者剛剛凶性大發打碎了七八個腦袋,院子中那一千六百多個暴徒已經全部倒在了地上。三尾很無辜的朝著江魚眨巴了一下漂亮的大眼睛,微笑道:「他們做亂,卻也不用往死里打。落在姑娘我的手上,他們怎能翻了天去?」
眼珠子一轉,江魚隨手將那木桿丟了出去,朝三尾笑道:「這樣啊?那這群人,就歸你統轄了。」
三個人,不,兩個人一個妖精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陣,立刻就定下了任務劃分。孫行者是捕風營的總教頭,負責一應的傳授人物,『阢神經』也由江魚交給他,由他傳授給這群桀驁不馴的傢伙。三尾就是捕風營的總監察,以她的魅力和神通,還有她的心計,這群粗魯的漢子,哪裡逃得過她的手去?一個個早被她弄得神魂顛倒了。
至於江魚麼,江魚還沒說他應該負責哪一部分事情呢,一個軟綿綿的有點陰柔的聲音傳來:「江大人,你讓柴某好找啊。從李大人府上到您如今自己的家裡,再從您府里找到這兒,一個上午,可就為了您到處奔波了。」
聲音陰柔,人也有點陰柔的柴靜慢條斯理的走進了捕風營大院,驚詫的看了一眼倒了一院子的大漢們,不由得冷笑道:「江大人果然是,嘿嘿,別出一格呀。柴某卻是聽說,江大人最近一個月招攬江湖亡命之徒,徵召各類匪徒加入捕風營,這已經鬧得朝廷里亂糟糟的吵成一團啦。據說,就是這幾天的功夫,張相公也要去向皇上進言,要皇上重重的治你的罪哩。」
張九齡又開始找自己的麻煩?江魚心裡嘆息一聲,無奈的說道:「他要進言,那就進言罷,本將軍害怕他告我不成?」冷笑了幾聲,江魚看著陰陽怪氣的柴靜很是不解的問道:「只是,不知道柴大人沒事跑來我捕風營做什麼?您也看到了,這捕風營如今,可就是一干江湖漢子,可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你。嘿嘿,你家柴風柴公子,沒有記恨我江魚罷?」
聽到柴風的名字,柴靜臉上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毫不掩飾的笑容,他聳聳肩膀,輕鬆的說道:「柴風?呵,卻也沒甚大不了的,他最近又看上了幾個女子,正準備娶回去呢。張冰雲,和我柴家卻無太大幹系了。」看了江魚一眼,柴靜微笑道:「這不正是江大人你想看到的結果麼?就連樓台觀的幾個老神仙都出面給我柴家施加壓力了,柴風他還能怎樣?」
不等江魚開口,柴靜也不想再繼續這等沒有任何意義的話題,他伸手朝著捕風營門口一引,微笑道:「江大人,我家王爺想要見你,請!」
很好,那話兒來了。江魚心裡有譜,朝孫行者使了個眼色,孫行者茫然的看著他,不懂裝懂的連連點頭。三尾卻是眼珠子一轉,微笑著朝著江魚使了個肯定的眼神,江魚這才放心笑道:「請。王爺有請,咱做臣子的,怎麼敢不去啊?」
地上一干原本還帶著千重火氣的江湖暴徒一時間心頭的火氣全消了下去――自己加入的這個捕風營的將軍,居然能被王爺派人來請他?豈不是他在朝廷中很有面子?豈不是他在朝廷中很有靠山?豈不是自己若是真心實意的幫他辦事,以後自己升官發財……
三尾最是能揣摩人心意,看到這些暴徒眼裡閃爍的光芒,就知道他們心裡想著的是什麼東西,不由得發出了幾聲嘲諷的笑聲。剛才這些人,不還為了自己中了毒而發狠麼?現在卻一下子就陷入美夢中去了。果然,人類啊,是世界上最可怕也最不知所謂的東西呢。三尾差點又把自己的尾巴給化了出來。眾目睽睽之下,她按捺下那種衝動,只是輕輕的用手指卷著自己的頭髮,微笑著看著江魚的背影。
『砰』,三尾的遐思被巨響打斷,孫行者一槓子打碎了院子中間的那石獅子,大聲吼道:「都給老孫爬起來,現在開始,老孫好好的操練你們!哈哈哈哈!……誒,狐狸,給他們解毒啊?」
捕風營內亂成了一團,江魚卻已經到了李瑁的王府。
柴靜領著江魚,也沒有叫人通報,就這麼直奔後花園而去。王府那巨大的後花園裡,牡丹一叢叢的盛開,李瑁端坐在花叢中,手裡捏著酒杯,正在搖頭晃腦的欣賞一名女子跳舞。這女子身材略微顯得太豐腴了些,卻是珠圓玉潤,大有富貴之氣。更兼她眉目如畫,嫣然一笑就好似百花盛開。雖然她的舞姿還顯得太青澀稚嫩了些,卻因為她的美貌,也已經是人間難得一見的上層之作。
李瑁身邊,咸宜公主正在和另外一名宮裙盛裝的少女相互調笑,看到江魚跟著柴靜行了進來,咸宜公主面色一變,立刻將一張笑臉變得好似冰山,翹起小腳狠狠的在李瑁的腳趾頭上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