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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微微一變,江魚惱怒的吼道:「皇上授命我調度一切,你們敢和本官頂嘴?不要看你們一個個都是這個將軍,那個將軍,惹怒了本官,讓你們一個個都得扒下這層皮來!你們能懂魚爺我的計策中的好處麼?你們狗屁都不通哩。」
冷哼了一聲,江魚揚揚得意的說道:「花營的兄弟們配合皇宮的供奉,去河西圍殲那天欲宮的妖人。哈哈哈,皇宮空虛,正好引誘地煞殿的那群蠢貨來進攻哩。你們知道興慶宮裡面有什麼麼?本官就知道,你們絕對不會知道!哈哈哈,總之那群妖人是一定會來皇宮的,本官我請了兩大國師坐鎮,保證那群妖人有來無回。到了那時,天欲宮、地煞殿兩伙妖人盡皆授首,這就是本官的功勞!你們就看著本官升官發財罷!」
幾個將軍冷笑一聲,狠狠的瞪了江魚一眼,昂頭大步走開。走出幾步,那千牛衛的王將軍回頭指著江魚叫道:「江魚,你這廝就仗著陛下的恩寵胡作非為罷,若是這次出了什麼亂子,也是你一個扛著哩。老子就不信,若是那群亂黨真的來了,老子手下數千兒郎不頂事,你那兩個老和尚就能攔住那一干亂黨不成?」
嘴巴一撇,江魚叫囂道:「你們懂什麼?夏蟲不可那個什麼冰來著?你們怎知道兩位國師的神通?哼哼,你們可知道,那群妖人,豈是你們這群士卒可以應付的?」
兩人鬥了一通嘴,幾個將領氣呼呼的轉身就走,江魚則是歪著腦袋看著他們的背影笑了半天,這才對金姣姣冷笑道:「看看,看看,這群人,哼哼。金大師姐,你們道場的人可要立下功勞,到時候我請我大哥出面保舉你們道場的人都做軍官,過個幾年,把這群該死的混帳東西都給扯下馬來,保你們道場的人去做各衛的將軍。咱們自家兄弟,不就好說話了麼?」
金姣姣恍然大悟般點點頭,深深的看了江魚一眼,悠然嘆息道:「江大哥,原來你是和他們爭這些啊?感情你是急著立下功勞升官,所以才冒這個風險的罷?我就說呢,那突厥的馬賊鬧得再凶,調集數萬人馬圍剿也就足夠啦,何必把京城的力量都抽調去呢?你是要一舉殲滅兩伙妖人,這才下了這麼大的苦心啊?」
江魚嘿嘿一笑,輕輕地點點頭:「還是金大師姐你明白我江魚的苦心啊。不過,其中還有些關鍵,是你不知道的。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有些人是一定會趁機來皇宮搗亂的。這一點,我江魚可沒說錯啊。你可知道,昨日在西市口被砍掉腦袋的那女人,都說了些什麼?哈哈哈,這就是機密啦,咱可是不能胡亂告訴你的。」
金姣姣眼神一亮,她身後兩個小伙子則是暗自點頭,看來他們自認為,已經徹底看清了江魚的所有心思和安排。
行走在梨園中,繞過幾處樓閣和花叢,江魚和金姣姣比比劃劃的在那裡計算著,哪個樓閣要安排多少人防守,那個高處要放置多少弓弩,道場的那些普通的弟子應該在什麼地方,道場的高手前輩又應該出現在哪裡。過了一陣子,還在京城逗留的安祿山、史思明也頂盔束甲的帶著一隊人馬出現了。有了他們,江魚就開始一本正經的和金姣姣討論雙方如何配合的詳細步驟。就在交談中,江魚很自然的就讓金姣姣以及她身後的兩個隨從小伙子聽到了很深很黑的言外之意――此次要金刀道場配合江魚防守皇宮,原本是一件並無必要的事情;但是,出於某些政治上的原因,出於江魚想要打擊某些人拉攏某些人的原因,才有了這次的機會;所以,金刀道場要識趣,要知道某些事情能作,某些事情不能做,某些好處,也要及時的送給某些人……
金姣姣一臉恍然的看著江魚,認真的點點頭:「放心吧,只要你能幫我道場中的幾個師弟升官,他們家裡肯定會拿出一大筆銀子來。」金姣姣身後的兩個年輕人則是露出一絲古怪的微笑,引得江魚也衝著他們很是古怪的笑了幾聲。
在梨園行走了一圈,江魚指著那些正在彈琴、唱曲子的梨園子弟,低聲說道:「你們可一定要當心,一定要注意,這裡面的人,可都是皇上最親近的樂師,若是他們出了什麼問題,你們金刀道場的麻煩可就大啦。所以,不要看這裡和興慶宮還隔著一堵牆壁,但是這裡也是皇上經常來的地方,萬萬不能疏忽大意的。」
抬頭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宮牆,金姣姣用力的點點頭,滿口的保證絕對不會讓梨園出任何的問題。
說笑間,一行人到了梨園正中的水池邊上,江魚一眼看到了水波上五條正在舞動的身影,不由得一陣出神。他拉了一下安祿山,指使道:「老安,你帶著金大師姐他們去仔細的合計合計這布防的事情吧,事情的輕重緩急,你也是知道的,萬萬不能疏忽大意了。這次你若是再立下點功勞,以後幫你升官才容易啊。我,嘿嘿,有正事要忙哩。」
安祿山看了一眼水池上那五條窈窕的身影,『嘿嘿』一笑道:「末將明白,嘻嘻,江大人,您就慢慢忙,啊?」
安史二人領著金姣姣他們三人去了,金姣姣回過頭來,看著正朝著水面上的公孫氏怪笑的江魚,臉上露出了一絲陰鬱和一點看不起。是的,一點近乎諷刺的看不起,她看不起江魚這種在很緊張的關頭還有心思去勾搭女人的無聊行徑。
蹲在水池邊,江魚靜靜的看著公孫氏連同四名弟子在那裡舞出了一片明亮的劍光,好似一個大湖的水銀被拉成了細細的水絲,隨後編織成一塊大大的銀色光幕漫天交織,讓整個天空都明亮起來的那等銀色凝光。江魚看著公孫氏滿臉沉醉的在那裡狂舞,心中只有一個惴惴不安的念頭:「把這妞兒勾搭上手後,本門卻只有弓箭一個法門,她這劍舞之法,豈不是廢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