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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冰雲上前幾步,朝著汪真苘行了一禮,淡淡說道:「汪大人,莫非縱容外國使節在長安胡為,就能體現我大唐的風範麼?」
汪真苘橫了張冰雲一眼,怒道:「張小姐,你怎生也和這些人攪在了一起?莫非恩師沒有向冰雲你說過,我大唐巍巍天朝,萬邦來朝,自然要表現出我大國的風度和體統來。扶桑使節縱有一時過失,卻也對這位姑娘沒有造成什麼傷害,反而是扶桑使節重傷了這麼多人,此等事情若是傳開,豈不是辱了我大唐的名望?這等江湖匪類,本官將奏明皇上,派出兵馬,一網成擒才是正道。這些打傷扶桑使節的惡徒,當要交給扶桑使臣團任憑他們處置才是正理!」
站在旁邊半天沒吭聲的江魚突然走到了汪真苘面前,一耳光抽得汪真苘半邊大牙都飛了出來,半邊臉好似被大錘砸過一樣,頃刻間變得漆黑一片,仰天就暈倒在了地上。江魚怒聲叫道:「操你老母,扶桑使節了不得麼?他媽的不過是小國使節而已,莫非還要老子把他們當祖宗一樣供著?吉備真備,這事情,咱們直接找皇上去分辯罷!汪真苘,你他媽的就是一王八蛋!」
打暈了汪真苘,江魚臉上肌肉一陣亂跳,轉過身來指著吉備真備怒聲道:「吉備真備,這事情你說怎麼辦?是你的屬下冒犯了我大唐的子民,我江魚可不是汪真苘這種打腫臉充胖子的傻貨。我上國女子,卻是比你扶桑的國主還要金貴得多,你的屬下冒犯我上國子民,就是不給我大唐面子,你不給我大唐面子,就是折辱了我大唐的億萬男兒。你看看,這事情你怎麼處置才是。」
江魚的左手按在了佩刀刀柄上,眼裡凶光一陣亂閃,怒喝道:「今日你若是不給魚爺一個交待,哼哼!忍了你們好幾天啦,你們犯下的罪狀太多,我江魚都懶得一一說出來啦。就說你們拿那些你們自己都不知道根底的所謂的寶物進獻給我大唐皇帝,反而是我江魚從那些莫名其妙的寶物中取出了真正的天材地寶,就可以判你們一條欺君之罪,這就是死罪!」
江魚越說越憤怒,緊跟著大叫道:「你們另生不軌之心,妄圖挑起我大唐佛道之爭從中漁利,這就是第二條死罪!這條罪名,我卻是沒有冤枉你們,若是李天師去皇宮和我大唐陛下仔細分辯一二,你們扶桑怕是就有得罪受!」
「第三,你們扶桑千人使節團來我大唐,吃我大唐的,喝我大唐的,卻不守我大唐的法律法規,居然敢騷擾我大唐的良民百姓,可見你扶桑之人狼子野心、狼心狗肺,就是一條養不熟的雜狗!這就是第三條死罪!我大唐,卻是要你們這些扶桑的雜碎做什麼?讓你們整天掛記著如何侮辱我大唐的良家女子不成?你吉備真備不給老子一個交待,現在就和老子去皇宮說理去!」
吉備真備身體一陣哆嗦,自從那日獻出貢品,卻被江魚從那些莫名其妙的所謂寶物中找出了他吉備真備都不知道的真正的寶貝之後,就糾纏在他心頭的一絲不妙的徵兆,終於分明的浮現出來,沉甸甸的壓在了他的心上。他氣急敗壞的瞪了一眼在地上被打得昏迷過去的好色屬下,急忙朝著江魚叫道:「江大人,此事,就此算了如何?我,我,自然會給這位姑娘一點補償。但是我扶桑國弱國貧,這補償麼……」
金姣姣卻是很放得開的,她笑嘻嘻的說道:「你能拿出多少錢來?姣姣我不嫌棄你錢少的。反正這傢伙也被打成這樣,手臂都斷成七八截了,怕是這輩子也殘廢啦,姣姣我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唉,可是我這群師弟的湯藥費,可要是你扶桑人出的。」她指了指那幾個艱難的爬起來,鼻青臉腫的道場弟子。
吉備真備剛要應諾,那暈過去的汪真苘卻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這麼強悍的生命力,一骨碌的又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江魚怒罵道:「江中游,本少卿和你沒完,你敢毆打朝廷命官?吉備真備大人,你快快隨我入宮,今日之事,我一定要奏明皇上,殺他江中游的九族!」
這話一出,江魚眼珠子立刻就變紅啦。他心頭一陣殺意狂涌,尋思著你汪真苘這個連自己大唐子民都能出賣的混帳,若是真要計算我江魚的九族,那就怪不得我江魚先將你全家上下老小血洗了就是。『鏗』的一聲,江魚猛的將他長刀出鞘了半尺,正躊躇要不要當場將那汪真苘一刀兩斷哩,那邊已經有人大聲喝道:「江魚,你要做什麼?嗯?」
一聲巨響,一柄紫金錘猛的凌空飛過來,狠狠的砸在了江魚面前地上,李天霸單手拎著另外一柄大錘,飛快的跑了過來,指著江魚大聲叫道:「你又想要招惹什麼是非?啊呀,奇怪了,汪真苘,你小子怎麼被打成這副德行?你半邊大牙上哪裡去了?哎喲?奇怪了,我說你們這群扶桑矮子,怎麼都躺在地上去了?江魚,你們這是玩什麼呢?」
李天霸『嘖嘖』了幾聲,目光一瞥,已經看到了旁邊的張冰雲身上,他咧開大嘴笑道:「哈哈哈,冰雲小妞兒也在這兒?怎麼的?看上了我花營的哪位兒郎?放心,我二將軍給你作主,哈哈哈哈!」
胡說八道了一通,李天霸一手抓住了江魚的手,拽著他就往雲樓觀外沖:「好啦,不管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汪真苘,你小子自己解決罷。媽的,老子就是看不慣你們這群文縐縐的偽君子。誒,風青青,將老子錘子扛上,來皇宮找老子,皇上召見江魚這小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