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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霸吊兒郎當的蹲在李林甫的身前,笑吟吟的說道:「你說皇帝大侄兒他是比較信我的話呢,還是你的話?」
李林甫語塞,沉默良久後,他臉上一陣抖動,突然恢復了那丹鳳眼、飄逸不凡的容貌,笑吟吟的朝著李天霸拱手道:「堂弟要抬舉小魚,那是小魚的福份。可是,先且不說小魚自己的意願,我這御史台,好容易有了一位好手,可以幫堂兄在這裡查訪一點官員的隱私,堂弟又把他要了過去,豈不是?啊?哈哈!我這御史台,豈不是個擺設了麼?」
李天霸大手一揮,乾脆利落的說道:「花營的情報,原本就是和你御史台共享的,你不要給老子裝糊塗,這花營原本是幹什麼的,你也清楚。你剛剛當上御史中丞,老子還來不及來和你交接這情報職司所屬的人員。你把江魚交出來,以後我花營多幫襯你,豈不是兩全其美?」怪笑了幾聲,這李天霸很有點青樓里的老鴇逼良為娼的模樣,咬著牙齒看著李林甫說道:「這可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以前的御史中丞,哪個人不是乖乖的抬著綢緞、好酒、肥牛、嫩羊去我花營求咱們合作的?老子今天自己送上門來了,你這個面子,若是不給,嘿嘿!」
陰笑了幾聲,李天霸猛的跳起來,一個騰空翻身抓起了地上的兩柄八棱紫金錘,『當』的一聲凌空對撞了一下:「李哥奴,不要看你是老子堂兄,若是今日不給我這個面子嘛,我李天霸也沒面目去見宗室里的親朋了,今兒個,我就打死你在這裡!」
氣,氣煞,氣急敗壞的那種氣煞,氣得要仰天噴血的那種氣煞,李林甫尋思道:你沒臉面去見人了,你打死自己就是,你打死我做什麼?老天爺,您還是一道雷劈下來,劈死這為禍百官的二將軍罷,就和劈死他那先祖一樣的劈死罷!『呼哧、呼哧』的,李林甫吐了幾口粗氣,怒聲道:「就算小魚跟了你花營,你也不能虧待了他,更不能讓他出一點危險。否則我李林甫拼盡御史台全力,也要讓你李天霸倒霉!」
李天霸隨手將兩柄重錘丟了出去,雙手攤開,笑眯眯的看著李林甫:「中啊,這不就結了麼?俺給他一個銀魚袋先帶著玩玩,頭上也插朵紅牡丹,手下先領著兩百個好手怎樣?」『咚咚』兩聲巨響,李家的大堂的左右兩側牆壁頓時破開了兩個大窟窿,氣得李林甫那丹鳳眼一陣亂顫,眼看著又要往三角眼轉變了。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李林甫咬牙切齒的說道:「小魚的勛位怎麼說?他也算是我大唐的親眷,這勛位可不能低了。你們花營都是一群領散職的貨,我原本想要栽培他的,鍛鍊個三五年後就能領一個實職,可不能被你們給坑害了。」
略微有點皺眉頭,李天霸沉聲道:「這勛位麼,倒也虧待不了他。一個銀魚袋,已經是額外的賞賜了。騎都尉的散職,卻也配得上他如今的功績,最多最多,我在功勞簿上記上他一筆,日後好升官如何?李哥奴,你可別太貪心了,老子自己才是一個忠武將軍哩,不一樣是散官麼?」
悠然一笑,李林甫攤開雙手道:「中啊,本官也沒意見了,剩下的,你和小魚自己說去。喂,小魚,來見見當朝的武國公,忠武將軍,花營大將軍李天霸李無敵大人。」
『噌』的一聲,江魚自那大堂的屋樑上跳了下來,嬉皮笑臉的朝著李天霸打了個招呼:「無敵大將軍,你好啊?」江魚坐在那屋樑上,已經將李林甫和那李天霸的交鋒都看在了眼裡,心裡只有一個感受:這李天霸也太臭屁了罷?居然敢自號無敵?不怕被人打破頭麼?雖然,他體內的真氣,實在是,實在是太恐怖了一點,數量上都快趕上了江魚,而精純程度上,卻是有過之而不及,在凡俗武林,的確是無敵了。
眼看著江魚就從頭頂跳了下來,李天霸、風笑笑等一乾花營軍官都愣了半天,猛不丁的,李天霸猛的朝著江魚撲了過去,大聲叫囂道:「哈哈哈,老子今日可撿了個寶貝,我這已經進了先天之境,那所謂的幾大宗師,都瞞不過老子的六感靈識,想不到,想不到小弟你如此年齡,居然有這麼一手匪夷所思的斂息功夫!哎呀呀,你跟著李林甫這廝做什麼呢?不如你認我做大哥,我以後若是沒有兒子,這武國公就歸你了。」
『咣當』一聲,李天霸訕訕的放開了江魚,卻是那邊李林甫一時氣惱,一腳將面前的矮桌給踢翻了。就看得李林甫指著李天霸怒道:「無敵,我可受夠你了。你,你,你挖御史台的牆角也就罷了,你還跑來挖我李林甫的牆角不成?我自幼一手帶大的兄弟,如父如兄的血肉之情,你他奶奶的你動動試試?」
很明智的,李天霸換了一個笑臉,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銀魚袋、一方銀印和一塊銀牌塞給了江魚,他笑道:「就這麼說定了哈,你如今可是我花營的副營頭了,咱們花營如今,總共也就九個副營頭哩,這權勢,可是極大的。有了這令牌,你可以隨意出入宮闈,只要不闖入皇帝干妃子的寢宮,隨便你走動哩。嘻嘻,明日來花營點卯,清剿那干匪類,還得靠小弟你這一身神鬼莫測的跟梢的功夫啊。」
李天霸重重的拍打了幾下江魚的肩膀,滿意的說道:「好小子,果然是一表人才,這身高,這塊頭,他奶奶的,我拍一下你肩膀都要跳起來。嘖嘖,花營的名錄上已經有你的名字了,明日自己來應卯罷,否則可別怪老子下海捕公文追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