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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影消散,孫行者落在地上時,身體已經扭曲不成人形,他渾身骨頭都被敲成了粉碎,都看不出那還是一個人了。青陽公子得意的仰天狂笑了三聲,反手又是一鞭朝江風劈了下去。他長嘶道:「師兄,我給你報仇哩!哈哈哈,負荊請罪?老子殺了江魚滿門又如何?一清那老不死的,他敢把我怎樣啊?真奇怪,我為甚答應了他來這裡請罪?我糊塗了不成?」
長嘯聲中,青陽公子長鞭落下,在白猛幾個妖怪的慘呼聲中,江風頭顱被那竹鞭打成粉碎,他的肉身受那餘波振盪,整個肉體瞬間崩潰,化為一團血漿噴出了數百丈外。『哈哈哈哈哈』!青陽公子張狂的長笑起來,他竹鞭一卷,就要打滅江風剛剛離體還顯得有點茫然不知所措的魂魄。光焰萬丈中,江風的魂魄四周裹上了一層淡淡的白光,他茫然看著那一道竹鞭劈頭蓋臉的打了下來,體內殘餘的一點兒靈智被打成了粉碎。
白猛他們的眼角都掙裂了,江風的魂魄受了那『驅仙鞭』一擊,魂魄立刻粉碎,魂飛魄散,世上再也沒有江風這個人。青陽公子仰天長笑了幾聲『痛快』,突然他呆呆的停了下來――江風被打散的魂魄,雖然被抹去了所有的靈智,卻還有一團兒拳頭大小的白光殘留了下來。那一團兒白光很怯弱的,很猶豫的在空中微微顫抖著,好似不知道要去哪裡。
「啊?被我驅仙鞭一擊,你的魂魄居然還有殘留?」青陽公子呆了一下,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怎可能發生?但是轉瞬間,他就已經給自己找到了答案:「罷了,全力驅動驅仙鞭打出了數十擊,我的真元,也耗費得差不多了。這驅仙鞭好是好,可是,耗費的元氣太大了呀?若是我能自如的驅使他,那我豈不是,天下無敵麼?」
得意的笑了幾聲,青陽公子舉起驅仙鞭正要將江風留下的最後一點兒痕跡都徹底抹殺,街道盡頭已經傳來怒龍一樣瘋狂的嘯聲。那嘯聲一點兒都不悅耳,而是尖銳難聽到了極點,蘊含著無窮力量的嘯聲一點兒都沒浪費的,全部能量都作用在了青陽公子以及他身邊數十名本門弟子的身上。『砰砰砰砰』,十八名修為稍弱只有元嬰期左右水準的道人頭顱炸裂,他們的元嬰都來不及飛遁出來,已經被那嘯聲震成了烏有。那嘯聲已經化為一道道白色的氣浪,好似颶風一樣將青陽公子他們卷在了裡面。
『啊~~~』,青陽公子只覺一道可怕的勁風直撲他而來,殺意直透他心底,讓他的元神都整個凍結。他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超水平發揮了驅仙鞭的實力,他甚至連吃奶的力氣都注入了驅仙鞭,驅仙鞭一聲脆響,化為一道丈許長拳頭粗紫巍巍的鞭影,重重的朝他身前那高大的人影劈了下去。『噹噹噹噹』,數百聲好似銅鐘大呂的轟鳴震得江府的大門都倒塌了,青陽公子手腕被震碎,他右手立刻朝那驅仙鞭一抓,轉身就逃。倉卒中,他清楚的看到那一聲就震碎了十八名同門晚輩的肉身和元嬰,更是一拳就將在場的另外兩名洞虛期的師侄打成烏有,在驅仙鞭數百鞭的重擊下除了身上衣衫粉碎,皮膚紅都沒有紅一點的怪物,正是江魚!
眼珠已經變成血紅色,身體化為黃金琉璃一樣晶瑩剔透金光熠熠的江魚仰天無形的咆哮了一聲。『砰』,整個長安城都顫抖了一下,湛藍的天空有方圓百里的一塊突然在他咆哮的那一瞬間變成了古怪的紫青色,隨後才突然恢復正常。在那一瞬間,陽光的強度增強了百倍不止,不少在戶外行走的人,被那突然增強的陽光灼傷了皮膚。只是因為光照時間太短,他們所受的傷害並不足以致命!
而青陽公子卻差點死在了江魚的手上!
掏出了自己父親當年給他煉製的逃命法寶『萬里雲煙一塵圖』,那尺許長的捲軸一展,無形的空間力量拖拽著青陽公子的身體,只要再過一瞬間的功夫,他就能平安的回到他自家位於南海仙山上的洞府。可是,就在他的身體剛剛被那捲軸發出的青光籠罩的瞬間,仰天怒嚎的江魚已經拔出了鯤鵬一羽劍,隨手將那長劍朝他砸了過來。怒極攻心,平日裡也沒練過飛刀啊、暗器手法的江魚那一劍平平的拍了過去,將青陽公子的右臂自肩膀處砸斷,還將他半邊肋骨砸碎了七八根。
劇痛直衝腦門,青陽公子體內真元一亂,剛剛被那萬里雲煙一塵圖卷出數百丈,他就憑空落了下來。正好出現在長安城的一個小巷中的青陽公子『嗷嗷』慘叫著,左手抱著血噴如同小溪的肩膀,順著小巷一通狂奔,按照記憶中的道路往柴風家跑去。如今的他已經沒有了再次發動逃命法寶的力氣,他只求自己的同門能夠聰明一點,能夠先行跑去柴風家等候自己,然後護送自己離開長安。
「可是,不可能!江魚那混帳東西被廢掉了全部的修為!他怎麼可能變得這樣厲害?就算是他師祖賢妙那傢伙,以他的八九玄功的修為,被我驅仙鞭連續攻擊數百次,也不可能毫髮無傷!甚至,我以驅仙鞭全力一擊,也許能夠直接重創賢妙,他江魚怎會這樣厲害?」青陽公子心亂如麻,他心中一陣陣的後悔:「如果早知道江魚居然有這樣的修為,我,我卻是沒事招惹他做什麼?驅逐他難道是我的本意麼?這也是本門那些元老的意思,他們,他們才是想要多得一些那些世家門閥供奉的罪魁禍首哩!這驅仙鞭不也是他們交給我的麼?若非如此,我何必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