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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魚點點頭,冷漠的說道:「你只能相信我,不是麼?」他冷笑著看著碧娘,手指頭作勢又要戳向她的胸椎骨。碧娘一陣叫喚,『啪啪啪』的報出了一大串名字,包括她在宮內發展的眼線,宮外和她聯絡的人物,以及她是如何進宮後再修煉天欲宮的諸多魔功的,說了好一會兒。江魚點點頭,用心觀察她似乎說的是實話,靈識沒有發現她的心臟脈搏有太大的變化,江魚這才冷笑道:「好,算你交待了。只是,在沒有查清事情真相前,還得委屈你一陣。白猛,用你的內丹收了她的魂魄!」
碧娘尖叫了一聲:「江魚,你這個天打雷劈的殺千刀的混帳東西,姑奶奶我可是什麼都說啦……」一聲尖叫,白猛的內丹中射出一道紫光,在碧娘的頭頂上一轉一旋,已經將她魂魄拘了進去。江魚一掌按在了碧娘的身體上,輸入了一股真氣讓她的身體恢復一定活力,和李天霸打了聲招呼,拎著這具身體急速往湯泉宮奔去。忙碌了大半個晚上,東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再不趕快點,碧娘失蹤的事情可就要被楊玉環知曉了。
第二日一大清早,湯泉宮內就謠傳楊玉環身邊的女官碧娘,天沒亮的時候起身準備楊玉環沐浴的香湯,不幸從那宮閣上摔下,腦袋正好碰上了一顆尖銳的石頭,摔成了離魂之症。如今碧娘只是行屍走肉一具,茫茫然不認識任何人,也不知道任何事情。為了這事情,楊玉環很是發了一通雷霆怒火,急得李隆基下旨懲罰了好幾個碧娘身邊的宮女、太監,這才勉強平息了楊玉環的火氣。
江魚他們卻沒有理會湯泉宮傳出的這些註定要被封殺的謠言,他把碧娘交待出來的名單交給了李天霸,讓李天霸的花營去做他們最擅長的勾當,自己則是監督白猛,每天翻來覆去的用妖火祭煉碧娘的生魂,不斷的打亂順序拷問她交待的名單中那些人名的事情。江魚又不斷的用送回她的魂魄讓她死而復生的事情來引誘碧娘,一心一意要挖出天欲宮在長安城的所有根基。
如此過得幾日,正好是元宵佳節的白天裡,最近塊頭猛竄了幾寸高的李天霸沖跑到了江魚家裡。
一進門,李天霸就極熟絡的大聲叫道:「哎呀,公孫大家,把江魚這廝貪贓枉法弄來的貢茶給我泡上幾兩。誒,公孫大家,你說你好好一位名揚天下的奇女子,怎會和江魚這小子勾搭上的?你不如不要住在他家啦,省得他敗壞了你的名聲。」一番胡言亂語氣得公孫氏扭頭就走,李天霸這才『嘎嘎』笑著,著人帶他去了江魚的書房,和江魚密商起來。
「得了,這幾日排查了一下那碧娘交待的名單中的人,宮裡的那些宮女太監,不管是否無辜的,只要上了名單的,如今都進了花營大牢。」李天霸端起白霞子送來的茶杯將那茶水喝得一滴不剩,一隻腳踏在大椅上,雙手舞動著說道:「至於名單上的另外幾個人,則是大有可疑之處。比如說碧娘交待的那個家裡開了綢緞莊和胭脂水粉店鋪的胡三鳳,我看他就是妖人一黨。」
「哦?」手裡把玩著一卷玄八龜收羅來的古籍,江魚好奇的問道:「這胡三鳳我也知道他的名頭,他名下的幾家店鋪每個月都要給我淨街虎的兄弟們孝敬百數十貫錢做零花錢,在長安城也算得上是有點頭面的人物,他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李天霸冷笑一聲,看看自己手裡茶盞沒有了茶水,隨手又將江魚面前的茶盞搶過來喝了一口,他笑道:「這胡三鳳和宮裡的幾個主管太監有幾分交情,故而有一些宮女都是他搜羅了送進宮裡的。那些女子都是一些賣身的孤女,胡三鳳送她們進宮,從中卻能抽一筆錢財,他又私下裡作一些逼良為娼的勾當,和教坊司的幾個頭目也有幾分情面。他家中更是養了一批唱小曲的姑娘。」
「嗯?這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勾當吧?實話說了,這送宮女入宮,逼良為娼的事情,長安城裡辦這些的人多得去了,若不是我把當年三峰堂、雙尊幫給廢了,如今淨街虎的一幹頭目里有一半的人都還在做這些不上檯面的事情哩。」江魚詫異的看著李天霸:「養唱小曲的姑娘也不算什麼罷?我大哥府中如今養了都快四百人了,也不見有人去找他的麻煩哪?」
「嘿,你這就不知道了。」李天霸猛的一拍大腿,樂呵呵的笑起來。他派出了數百名花營的密探上下打探了許久,這才發現在碧娘交待的黨羽名單上高據前幾位的胡三鳳家裡的那幫唱小曲的姑娘可不簡單,十幾個小姑娘吃喝用度居然比宮裡的妃子還講究,名義上是胡三鳳的侍妾,可潛入胡府的密探卻發現,胡三鳳對這些小姑娘那是恭敬得好似自己親生爹娘,每日裡早中晚三次請安問候,那孝順勁,就不用提了。
「妙極,看來找到點子上了!」江魚一拊掌,笑道:「派人去一窩成擒罷,起碼斬斷天欲宮的一隻手膀臂不可。」江魚一想到那個在自己懷中自爆的魔修,牙齒就恨得直痒痒,魔修已經威脅到了他的個人安全,他不得不採取有力的措施予以反擊。
李天霸也是猛的一拍巴掌,『嘎巴』一聲將手上的茶盞拍成了碎片。江魚惱怒的瞪著他,李天霸訕訕的拍打了一下手上細碎的瓷粉沫兒,乾笑道:「所以,這才叫你江大侯爺出手幫忙啊?你那捕風營的戰力如今比我花營強太多了,我可不能讓孩兒們去冒風險不是?」乾笑了幾聲,看到江魚還在瞪著自己,李天霸怒道:「不就是一套三彩茶盞麼?老子賠你不成麼?媽的,你堂堂一侯爺,還和老子計較這點錢?」『啪』的一下,李天霸乾脆把另外一個茶盞也拍成了粉碎,嘴裡不斷的嘮叨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