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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大供奉緩步自江魚身後走了出來,沒有說一句話,就朝著那十八條壯漢撲了過去。他們自然看得出,寶座上的那條漢子以及金鼎、香爐上的那六條壯漢都服下了某些古怪的藥物,正在瘋狂的提高自己的肉體強度。如果不再他們吸收完所有藥力前打斷他們的行功,怕是這次自己一行人還不見的能討得好處。
江魚這邊的人心中都有點後悔,早知道是這種情形,就應該叫袁天罡他們兩個老道一起下來秘穴。可是因為剛才自己放火焚燒,燒得一干地煞殿黨徒無比悽慘,加上方才天欲宮的妖人突然來襲,種種情勢湊在一起,讓江魚他們也不得不將兩個最強的戰力留在地面。否則若是有人有樣學樣給他們放上一把火,江魚他們鐵定倒霉。
故而,只能是六大供奉撲向十八條壯漢,而風青青他們一干營頭、班頭同時舉起手上的強弩,朝著那盤坐在金鼎、香爐上的壯漢射出了純鋼打造的弩箭。江魚脖子上的那火靈蛇更是大嘴一張,七道毒氣箭飛快的射了出去。
『當~~~』,由近千次密集撞擊聲連綿組成的清脆聲響迴蕩在大殿內,六大供奉已經被十八壯漢組成的一個古怪陣勢團團圍在了裡面。十八人組成了一個好似十八頭、三十六臂的巨人,揮動著十八般沉重的兵器,體內魔罡串聯在一起,竟然能和六大供奉正面對抗而只是稍微落了點下風。若不是這十八條壯漢似乎元氣大傷有點喘息不過來的樣子,他們甚至還能占據一點局面上的優勢。
六大供奉相互看了看,自嘲般裂開嘴笑了笑,周身罡氣鼓動,施展絕技再次撲上。
那邊打得熱鬧,這邊江魚他們則是無奈的看著純鋼弩箭在那幾條漢子的身上紛紛彈射出來,只是在他們皮膚上擦出了幾條白色的印子。只有火靈蛇的那幾支毒氣箭似乎還有點效果,順著這些漢子的皮膚滲入了他們的肌體,眼看著他們肌膚上隱隱的發出了紅光。
『嗷!』。
一聲慘嚎,一名盤坐在金鶴香爐上的壯漢突然身上紅光一閃,好似一顆威力極大的雷火一樣爆炸開。衝擊波朝著四方擴散,將那金鼎之類的物事盡數震成了粉碎,就連那正在白玉甬道上和六大供奉拼命的十八條壯漢,也被震得歪歪扭扭陣勢大亂。就這當口,空氣中一道極其凌厲的電光閃過,磨刀老人手上長刀好似一抹幽靈掠過了這些大漢的脖子,十八顆人頭被血柱一頂,飛起來有丈許高下。
剛才那自爆的漢子,卻是因為中了火靈蛇的熱毒,體內真氣一時大亂,原本就只能是苦苦支撐小心翼翼讓它緩緩發作的藥力頓時全盤爆發開來,不由得他不被炸成粉碎。他自爆不要緊,反而還連累了甬道上豁出去性命為他們護法的十八條漢子,更是將身後的幾名服下了藥物正在強行沖關增加功力的同伴震飛了出去。
又是五聲沉悶的爆炸,那五條正在運功的漢子身上照樣是紅光閃動,體內真氣失去平衡引發那服下的霸道藥物,肉身即成粉碎。
又是火靈蛇那霸道的毒性,好似一顆小小的火星,引爆了一個火藥桶,大殿內除了那高坐在寶座上的那漢子,再也沒有一個地煞殿的活人。
江魚隨手將火靈蛇從脖子上扯了下來,塞巴塞巴的塞進了褡褳里,狠狠的緊了緊褡褳上的繩子,放聲道:「喂,這位,你看看是自廢武功呢,還是自己先打斷自己的手腳啊?嘖嘖,咱們還有這麼多人,你的手下可就死得一個不剩了。」
寶座上汗如雨下的漢子突然睜開眼睛,兩道血光微微一閃,他低沉的吼道:「你們怎麼不去另外一條甬道?那裡面有金銀無數,各種珍寶極多,為何要來這裡?」
花營的一干人等都沒吭聲,用看傻瓜一般的眼神看著這漢子。右邊那條甬道又沒有人出入的痕跡,誰沒事追下去啊?
那壯漢悶哼一聲,淡淡說道:「聽說你們要趕緊挖走這下面的寶藏獻給你們的那皇帝,本將軍才定下這條計策,率領所有屬下沖入秘窟。原本以為服下裡面的珍奇靈藥後,功力大漲可以輕鬆的突圍而出,沒想到你們居然放火焚燒秘窟,也不擔心毀去了下面的寶貝?」
還是沒人搭理他,花營所有人都上前了幾步,作勢欲撲。
這壯漢苦笑一聲,無奈的站起身來,說道:「罷了,大火燒了足足一個時辰,卻連累我們煉化靈藥的效果都差了百倍不止,否則,他們怎會如此輕易的死於你等手中?一線之差,一線之差啊!若是你們晚來一刻鐘,本將軍就能全盤煉化體內的這顆『火蜈丹』,一人就能殺光你們這群螻蟻了。」輕輕的扭動了一下脖子,大殿內發出了一連串細密的骨節子爆響聲,這大漢臉上露出一絲瘋狂的笑容。
江魚有點看不慣這漢子自言自語的表演,他上前三大步,指著那大漢大喝道:「閉嘴罷,你不肯自廢武功,就讓魚爺我打得你殘廢罷!唔,你尊姓大名啊?」大吼了幾聲,江魚卻突然是很有禮節的按照江湖規矩抱拳問了一聲那人的名號。
那漢子被江魚弄得哭笑不得,他搖搖頭,沉聲道:「本將軍乃破地網。吾大哥想必也是死於你等手中,今日當為我大哥報仇雪恨才是。」
他一聲厲喝,好似大晴天打了個霹靂,震得江魚眼前金星亂閃耳朵里嗡嗡直響,隨後就看破地網反手從那寶座後面抽出一柄色澤呈詭異的青綠色的兩丈許長青龍大砍刀,一刀朝著自己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