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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中二十粒陰火珠,左莫底氣十足。
偶爾幻想著,若是自己一口氣把這二十粒陰火珠全扔出去,會是何等恐怖光景?
有了陰火珠,陰刺摸不著頭腦左莫也不以為意。奇怪的是,蒲妖似乎忘了他還有不少陰煞的額度沒完成,也不催他進劍洞。
左莫也樂得清閒,但很快,他還沒來得及享受煉製陰火珠的喜悅,在檢查靈力後,他的心情迅速跌至谷底。
該死的!
自己的修為竟然停止增長!
怎麼會這樣?突如其來的打擊就像一道晴天霹靂,一下把他打懵,腦袋嗡嗡作響。鐫刻魔紋之後,修為增長速度大為降級,他雖然擔憂,卻也還能保持冷靜,因為它還是在增長。
可如果修為停止增長……
他不敢想像!
從上次蒲妖提點之後,左莫對體內每一絲靈力都極其吝嗇,這也使得他對體內的靈力變化非常敏感,再細微的變化,他都能夠發現。
他如今還只是在築基期,正是修為增長最快的階段。他每天都花費大量的時間在修煉《胎息煉神》上,就是希望勤能補拙,哪怕多增加一點靈力也好。之前也的確如他想像那般,由於魔紋的緣故,靈力增長雖然變緩,但修為依然在頑強地增長。可自打五天前到今天,連續五天,靈力沒有一絲變化,這種情況,他從未遇到過!
左莫空前緊張!
如果靈力增長真的停止,他的修為將永遠停滯在築基期!前所未有的恐慌在他心中蔓延,他急匆匆跑到識海。蒲妖閉眼坐在墓碑上,無論左莫怎麼喊他,他都一動不動,像座雕塑。蒲妖在入定,這個問題他又不能去問掌門師伯他們。他不會僥倖地以為,在狩妖中成名的二師伯他們,會不認識魔紋。
修為停滯在築基期……
那個夢呢?自己又用什麼去尋找把自己改容抹識的人?
左莫渾身仿佛被抽空力氣,軟坐在地上。從知道自己被改容抹識後,他不斷告訴自己,要去尋找夢的答案,去尋找改容抹識的答案。可是這個支撐著他不斷前行的信念,突然從根部被摧毀,他茫然了。
深沉的夜色,他躺在房頂,身旁音圭不停播放,頭枕雙臂,呆呆地看著天空。
思緒一下子飄得很遠很遠。有多久沒有這樣躺著?他決定去尋找答案後,像這樣躺在房頂聽著音圭的時間越來越少,每天被無數需要修煉的心法法訣所填滿,每天他需要一遍遍地告訴自己,要更努力才行……
夜空中,星辰似海。
累極的左莫像孩子般,蜷著身體,在音圭的播音中,沉沉睡去。
沒有夢。
第二天,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睜開眼睛的左莫只覺得渾身說不出的輕鬆,昨天的陰霾一掃而空。想想昨天自己的絕望悲觀,他都覺得有些好笑。修為不增長就不增長,只要努力,總能找到癥結所在。睡了一覺起來的他,全身充滿精力,充滿鬥志。
沒有靈力,還有神識,還有符陣,還有靈植,還有煉丹,還有煉器!
他重新檢查了一下體內的靈力,果然還是紋絲不動,不過他此時沒有任何悲觀的想法,反而十分冷靜。他從入定中出來,細細思索,他需要重新確定一下自己接下來的主攻方向。
只花了很短的時間,他便確定了主攻方向——符陣!
符陣對修為停止增長的他來說,重要性被提升到無以倫比的高度。想解決修為停滯,符陣是繞不過去的坎。而且如今他懂得如何煉製陣盤,那些攻擊性的符陣,他也能發揮作用。符陣對煉丹和煉器的幫助也十分大,不管選擇哪種方式走哪條路,晶石都必不可少。如何賺取晶石,亦是左莫同樣繞不過去的問題。
和靈力不同,神識增長的速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依然保持著不錯的增長速度。只可惜,他空有寶山而不知如何運用。和神識扯得上關係的攻擊手段,便只有神識刺和陰刺。神識刺威力太小,陰刺威力不錯,但還是被左莫放棄。陰刺需要純粹濃郁的陰氣,左莫能想到的辦法便只有藉助陰珠,可陰珠太扎眼,極易惹出禍事。而若是作為保命手段,陰刺又沒有陰火珠來得方便,也沒有陰火珠的威力強大。
除此之外,《金剛微言》倒是可以期待一下,左莫決定去找找一些煉體修者的法訣,看能不能借鑑一二。或者可以在符陣上動動腦筋,上次「肉身金衣」配合「千鈞」,可是硬生生擋下兩道陰刺。
嘿嘿,自己還可以考慮「藥符流」嘛!靈丹自己可以自己煉,法寶可以自己煉,至於紙符,他不介意再多學一門繪符。
越起左莫覺得思路越是清晰,越想越是振奮。
天無絕人之路,沒有靈力,還有許多辦法可以變通。
事實證明,人被逼到絕境,總是會爆發出巨大的潛力。
清晨,李英鳳打開店門,看到門外的左莫,頓時一愣,下意識道:「師弟,你怎麼又來了?」
左莫呃地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來李英鳳師姐真的被上次煉化墨蓮子給嚇壞了。
李英鳳馬上意識到這句話的不妥,連忙補了一句:「你不是要參加試劍會麼?這段時間該好好修煉備戰啊!」
左莫攤了攤手:「咱們門派還是要看大師兄的,我這點實力,可不夠看。」
李英鳳聞言,皺了皺眉,正色道:「師弟莫要妄自菲薄,師弟築基期便能領悟劍意,這樣的天賦,門中除了大師兄,還有誰能比?師弟豈能自我放逐,不思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