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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然莞爾,眼中光芒閃動。
辛岩突然插了一句:「沒合適他的心法。」
眾人才想到這個關鍵的問題。南門陽固然天賦異稟,但是那也要看修煉什麼心法。《金剛訣》和【破山劍】雖然只不過區區二品,但由於正對他的路數,威力猛增。若是心法不對路數,那能修煉到什麼地步,可就不好說了。
明眼人一看南門陽是需要特殊心法的修者。
施鳳容突然開口道:「左莫不是修煉的《金剛微言》麼?不如讓他一起修煉《金剛微言》。」
裴元然苦笑:「《金剛微言》只不過是普通的三品煉體心法,很多門派都有這部心法。我們很難給出什麼像樣的條件。算了,別到時拉過來了,又荒廢了人家,那我們可罪過了。」
其餘幾人亦是默然,無空劍門的劍訣的確沒有太適合南門陽的,遂熄了這想法。
「咦。」閻樂忽然指著蜃影道:「喏,那小子好像是宗銘雁吧,他離左莫那個混小子很近啊。」
眾人心中雖然對左莫有諸多意見,倒終究是本門弟子,聞言不由順著閻樂的手指看去。
不過待他們把目光投向左莫所在的位置,頓時氣得不輕。
剛才閃閃發光五畝大小的符陣帶已經極招人眼,這沒過多久,符陣帶的面積儼然擴大了一倍,竟然占地十畝!
這傢伙到底想幹嘛?他們腦海中蹦出來的第一個念頭。第二念頭便是:完了!這下丟人丟大了!
之前五畝大小的符陣帶,在青翠蒼鬱群山之間,只不過是一小塊,那麼如今便像打了一個光芒閃閃的大補丁。左莫在符陣間來回穿梭,不知疲倦,如果細看,便能發現他臉上遮掩不住的亢奮和得意。
若是懂唇語,可以輕鬆地讀出他嘴裡嘟囔著什麼。
「跟哥斗,玩不死你們!」
「修為搞不過你們,哥就用晶石砸死你們……誰誰誰說,晶石能使人屈服……給哥屈服吧!」
「我很窮,可是我很無恥……」
……
偏偏唇語不是什麼高深的玩意,讀得懂唇語的人大有人在,不時能夠聽到有人發出輕笑聲。
裴元然四人只覺得一次試劍會,他們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經飽受折磨摧殘。現在身邊只要有人發出輕笑聲,他們就神經質似地覺得,這些人在笑他們,他們簡直成了四隻驚弓之鳥。
天可憐見!
堂堂無空劍門掌門!聲名赫赫凶名在外的冰螭劍!就連閻樂和施鳳容,也是金丹期高手!竟然被一個築基期的弟子折磨得欲仙欲死,瀕臨崩潰。
宗銘雁的確是衝著左莫去的。他其實很想和俞白較量一番,不過俞白和南門陽打得火熱,他自然不好倒插一把。
對他們而言,不擇手段地獲取勝利,可不是什麼有面子的事。無論是俞白還是宗銘雁,性子都驕傲無比,絕對無法容忍在比試中自己占別人的便宜而獲得勝利。所以他只好把目標轉移了。
符兵高出樹林一截的金光閃閃頭顱,就像黑暗中的燈塔,指引著宗銘雁前進。
「有好戲了!宗銘雁遇上了剝皮殭屍!」
「報應啊報應!老子最恨拿晶石砸人的傢伙!」
「丟我們東浮劍修的臉!宗銘雁,哥挺你!早點把他幹掉,太丟人現眼了!東浮之恥!」
聽到身邊東浮劍修們同仇敵愾義憤填膺的議論聲,裴元然四人簡直想擊節贊同。
「呼!」閻樂長長吐了一口氣:「太好了!他終於不能折騰了!」
裴元然也是如釋重負:「敗在宗銘雁手上也不算丟人。」
辛岩罕見了點頭贊同:「早死早超生!」
三人的意見空前統一,只盼宗銘雁能夠迅速解決戰鬥,這樣左莫也能夠少在上面丟人現眼。他們現在只覺得,讓左莫參加這次試劍會最後一輪簡直是他們人生之中最愚蠢的決定。韋勝給無空劍門賺的分數讚譽,遠遠比不過左莫給他們丟人的份額,賠大了。
只有施鳳容有些不爽:「為什麼是宗銘雁?我討厭左梅天那個老賊!」她忽然轉過臉:「要不讓韋勝去把左莫給踢出來吧!」
裴元然沉吟:「同門相殘,這不太好吧!」
閻樂在一旁出主意:「讓宗銘雁先把左莫踢出來,然後再讓韋勝把宗銘雁給踢出來!」
一直沉默的辛岩忽然開口:「妙!」
而在各個賭場門口,迅速掛上了左莫對上宗銘雁的賭局,夥計們聲嘶力竭地喊著。
「轟動東浮,十招之賭!前兩輪最大冷門,神奇殭屍能否再爆冷?即將為您揭曉!驚世駭俗之賭局,沒有親身參與,人生如何完美?」
「來看一看瞧一瞧啊!強劍對強盾!什麼?沒有盾?天啊!先生,您看看,這世上還有比這更烏龜的防守更強的盾嗎?這絕對是本年度最強悍龜陣!看看左莫先生對其得意之作的命名吧!全符陣陣地防守流!衝著如此霸氣無比,充滿了安全感的名字,就絕對值得您壓一注!」
「賠率一賠五百!怎麼?您還不滿意?小人以人格保證,絕對不會再出現比更懸殊的賠率了!想想吧,上次正是我們神奇的左莫,主演了驚天賭局,多少人賺得盆滿缽滿!我隔壁王小二的親嬸子的兒子,只不過押了十顆晶石……」
付金紅著眼睛,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晶石都押了下去,嘴裡自言自語:「我可不是看好你,這是我跟東歧劍門有過節!」聽得賭場的夥計心驚膽戰,東歧劍門好歹是本地的大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