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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話沒有起到意料中的效果,蒲妖心中驚訝一閃而過,這廝不是最厭惡被人利用麼?不過他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說得太多反而會適得其反。
「當然不是。」蒲妖回答得很肯定:「重塑體魄之後,定然面目全非。這類魔功之所以危險,很大原因便是在這,你全身的骨骼血肉會被打碎,再經過煉化重組,補足先天,生成更強大的身體。」
左莫指著自己的臉道:「也就是說,現在這張臉,和我以前沒有半晶石關係?」
「沒錯。」蒲妖有些幸災樂禍:「不僅沒有半點關係,而且,你的身體全都被打碎過,以前的所有痕跡都全都不見。換句話說,以前的線索,現在也沒了。」
左莫愣住了。
「你手上總共有三條線索。改容抹識,會留下兩條線索,一條是在你的臉上,另一條是在你的意識里。還有一條,便是你體內的五行琉璃珠。唔,現在你手上的線索只剩下兩條。」
左莫表情很怪異,和蒲妖的預計再次截然不同,他實在忍不住問:「線索少了一條,難道你不難過?」
「還好吧。」左莫語氣有些複雜,他聳聳肩:「起碼我還活著,保了小命,這生意不算虧。」
蒲妖啞然。
「這身體有什麼好處?」左莫很快從情緒中掙扎出來,有些期待地問,聽蒲妖剛才的隻言片語,新的體魄似乎頗為厲害。
蒲妖表情一滯,再也忍不住,憤憤丟下一句:「又不是我折騰的,關我屁事!」轉身便走。
左莫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能讓蒲妖吃憋,他心中大為舒暢,心頭僅剩的幾分陰霾一掃而空。
從識海中退出來,心情大好的他忽然想到宗如。他記得宗如最後替自己擋了一記,要不是那一擋,只怕自己當場重傷。
他連忙找到公孫師弟,問清宗如傷勢,便火急火燎地趕過去。
宗如盤腿端坐,面色如紙,氣色極差。雷鵬和年綠一臉擔憂地守護在側,見左莫來了,兩人連忙起身。
「傷勢如何?」左莫劈頭便問。
年綠苦笑:「傷到經脈,要一段時間靜養。」
「治療經脈,這是三品春露丹,專門治療經脈受傷。唔,三品元氣丹,恢復元氣效果不錯。三品培元丹,固本培元……」
雷鵬和年綠看著面前一堆靈丹,目瞪口呆。
看望完宗如,左莫想起被自己忘在山谷里的虹斑蝶。心中一動,他通過役獸牌呼喚虹斑蝶。但讓他失望的是,虹斑蝶沒有回應,若不是虹斑蝶的氣息還在,他肯定以為虹斑蝶被毒死了。
既然虹斑蝶還活著,他心中稍安。沒有彩瞳,山谷里漆黑的劇毒霧氣,足以要了他的小命,他頓時打消了去山谷查看的念頭。
他索性一頭扎進房間,開始摸索這副全新的身體。
有個問題,一直讓公孫差感到費解,那就是五品靈獸出現在兩名凝脈手中。要知道,五品靈獸已經開始步入高階靈獸的行列,它們遠非凝脈期修者能夠役使,如今卻出現在兩名凝脈修者手上,怎麼不叫人感到匪夷所思?
他心思縝密,把年綠和雷鵬叫來仔細盤細其中細節。
「是孔家兄弟。」好在他身邊有一位對赤尊者勢力並不陌生的謝山,他解釋道:「孔家兄弟不知從何得來一部秘技,三人聯手,能喚出五品血角大蟒,所向披靡,是赤尊者手下最得力的幹將。不過據說此秘技他們得到的也不甚完整,喚出的血角大蟒不能算真正的五品,只能算得上半個五品。至於血角大蟒失控,想必是孔大被我們擊殺有關。」
連謝山自己也想不到,他的猜測幾乎和事實完全吻合。
公孫差覺得頗有道理,別的不說,一隻五品靈獸的戰鬥力,絕對要超過三名凝脈修者。若是這秘技沒點缺陷什麼的,大家都不用活了。
忽然,有人急匆匆跑進來:「老大老大!」
手下的修者喊公孫差為老大,喊左莫為老闆。
「怎麼了?」公孫差問道,心中暗想,難道又出了什麼事?
「河裡漂了一名女修,被兄弟們救了上來。」
「女修?」公孫差一愣,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打離開無空山後,他便再沒有遇到過女修了。
在修真這件事上,男女沒什麼差異,有許多門派都是專收女弟子。唯一女修較少的,大概便要數煉體的禪修。女人愛美,對肌膚凝雪喜愛,對銅皮鐵骨可沒半點興趣。小山界裡據說也有專門的女修勢力,人數還不少。
「走,去看看。」公孫差毫不猶豫道。
當公孫差趕到營地,很快見到這名女修,確切地說,應該是一名受傷的女修。
「我說,也太醜了點吧。」公孫差渾然沒有察覺自己說得惡毒,十分驚詫道。
「可不是。」謝山深感同意,心有戚戚焉地點頭。
昏迷中的女修身受重傷,蓬頭垢面,渾身散發一股難聞的惡臭,臉上長滿疥瘡,一身破舊發白的布衣,和乞丐沒什麼區別,光著腳丫子,腿上成片烏青。
左莫也聽到消息趕了過來,他面色凝重,因為蒲妖的一句話。
「她中了妖毒。」
「妖毒?」左莫面色有些難看:「你是說她是被妖所傷?」
「沒錯。」最近深感地位受到威脅的蒲妖,再也不敢藏著掖著,時刻不忘表現自己:「這是一種很常見的妖毒,用青棘藤煉製成。千年前就在用,沒想到居然現在還在用。」最後還不忘習慣性地評價一下:「這幫傢伙,一千年都白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