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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人手正好不足。他師兄是個不錯的補充。」鷹鉤鼻漢子道。
滿臉橫肉的漢子依然搖頭:「他只不過是築基期,符陣再厲害,也有限得很。」
「只要有天賦就成。」紅袍男子突然開口:「這裡不是天環境,精通符陣的修者不好找。韋勝實力強勁,但他畢竟只有一人,我們三兄弟,倒也不懼。」
紅袍男子在三人之中極具威信,他這麼說,其他兩人都沒有異議。而且紅袍男子說的是實情,通曉符陣的修者並不少,可若要能稱得上精通,那就屈指可數。稍有些名聲之輩,要麼開價過高,要麼不肯親身涉險。
滿臉橫肉漢子笑道:「也是,若他敢有什麼不軌之心,咱們新煉製的墨蓮陰幡正好發發利市。」
鷹鉤鼻男子皺了皺眉頭:「可如何說得動左莫?這廝不大好糊弄,又不能用強。」
紅袍男子對這點倒是頗有自信,冷笑道:「利誘!左莫自不消說,像韋勝這種痴心於劍的人,想打動也不是無法可想。」
三人說話間,宗銘雁已經堪堪走到【天環月鳴陣】的邊緣。
在符陣催動的一剎那,宗銘雁有極短的失神恍惚,但很快便恢復如常,步伐重新恢復不緊不慢,一派從容鎮定的高手風範。只是渾身釋放的驚人氣勢,才表明他心中戰意已升到極點。
左莫身影消失在陣中。
青藍色霧氣瀰漫,仿若自成一界,無數大大小小的光環,靈動活潑,偶爾兩道光環撞在一起,便會發出有如琉璃相交的叮咚聲,空靈清越。叮咚聲在霧氣中穿梭,飄飄渺渺,卻又多了分裊裊不絕之感。
入目之處,全都是青藍色霧氣和有若游魚般的光環,不光是左莫,連地面布設的玉片鐵釘,皆消失不見。
叮叮咚咚!
宗銘雁情不自禁地冷哼一聲。他身為東歧劍門年輕弟子第一人,跟隨師傅修劍,對符陣的了解只能算得上泛泛。
不過,那又如何?
他絲毫不懼。
一劍破萬法,講的就是劍修!他遠遠沒有到達這般神奇地步,但對面的對手更只是一位築基修者。一位築基期修者,能擋得下自己的劍?
他不信!
至於和左莫的恩怨,他早就忘了。他從來沒有把那件事當回事,本門弟子被驅逐,那是本事不如人,他才懶得管。他對左莫也沒有特別的惡感,當然,也絕不會有什麼好感。
可惜,俞白和南陽平對上了。
他尤自遺憾地看了一眼身後激戰正酣的俞白南門陽,再看看面前的左莫,他心中愈發覺得索然無味。
哪怕不是俞白,南陽平他也覺得算湊和,為什麼是左莫呢?
一邊心中惋惜,一邊喚出飛劍。
這是一把極其獨特的飛劍,形神似一段老梅枝。梅枝多節,有如銅骨,古樸蒼勁。梅枝上,七朵鮮艷飽滿的梅花點啜其間,清新宛若剛摘下,一絲若有若無的梅花香飄於空氣中。
「【七梅劍】!左梅天竟然把【七梅劍】傳給他!看來對宗銘雁的期望不小啊!」
「這就是東歧劍門第一劍的【七梅劍】?果真不凡!左梅天也真夠大膽的,這麼好一把飛劍,竟然賜給一位凝脈期弟子!」
七嘴八舌的議論聲頓起,眾人神色間充滿驚嘆。
【七梅劍】是東歧劍門最出名的飛劍,名列四品,最適合東歧劍門的《折梅劍訣》。不過,這把飛劍之所以出名,還是因為它的主人左梅天。
在天月界,左梅天可是一個響噹噹的角色,尤其是他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誰都忌憚。這些年他深居簡出,傳言他悉心調教弟子,如今看來,果然不假。連【七梅劍】這般至寶也傳給宗銘雁,可見對其愛護之深。
原本看著【七梅劍】直流口水的傢伙,連忙打消自己的貪念。小的好搞,可打了小的,老的出來,那可就吃不消。
無空劍門四人神色凝重,雖然他們希望左莫早就退出比賽,但是看到宗銘雁拿出【七梅劍】,他們的臉色不禁有些微變。
左梅天的心狠手辣是出了名,而徒弟宗銘雁看上去,也絕非心慈手軟之輩。他們絲毫不擔心左莫輸掉比賽,因為這是鐵板釘釘,他們擔心的是左莫受傷。若宗銘雁真的像他師傅左梅天那般性情,今天左莫就危險了!
不過,此時左莫的大陣已經全力運轉,透過蜃影,他們也難以看清陣內狀況。
青藍色大陣,光環群舞,彎月高懸!
和眾人想像中的如臨大敵不同,左莫十分忙碌。借著大陣的掩護,他悄然摸到大陣的另一端,繼續布設【天環月鳴陣】子陣!
多一道子陣,【天環月鳴陣】的威力便大一分。
他動作飛快,連續布設了四十五子陣,他已經極其嫻熟。
他估計宗銘雁一開始應該是試探,他便打算好好利用這段時間。
你打,我布!
不就是比速度麼?
看是你先破陣,還是我先完陣!
左莫心中暗自發狠,手上動作又快了幾分。
誰也想不到,在這如此緊迫的時間,左莫竟然還在鍥而不捨地布陣。
第一百四十三節 重磅消息
韋勝衣衫盡碎,全身布滿無數細碎的小劍痕,看上去精疲力盡。如果不是看他還在頑強地堅持,早就如臨大敵的評師已經出手中斷兩人的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