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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上一切!
經脈傳來的撕裂痛苦在此時,完全被他無視,他不計後果地瘋狂吸入周圍靈氣。
藍色火焰光芒愈發熾烈,駁雜的靈力投入其中,它再也不是安靜無聲地燃燒,而是帶著噼啪爆音!如果說,之前的藍色火焰如同安靜的處子,那此時的火焰,就是憤怒暴烈的壯漢!
血蛛眼中露出一絲畏懼之色,但是很快,它似乎更加憤怒。眼前這個實力平平的小子,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它的權威,而剛才它居然還對這個傢伙產生一絲畏懼,它徹底被激怒了!
嗷嗷嗷!
血蛛身形暴漲,眨眼間,便漲大數倍,立在那有如一座小山。渾身的血光由亮轉暗,全身有如覆蓋著一層厚厚血漿,不時有暗紅色的血珠滴落。血珠滴落在地上,嗤嗤升起一縷青煙,地面便出現一個焦黑的小坑。
誰都知道,這場戰鬥到了最後關鍵的時候。
突然,一藍一紅同時發動!它們選擇了最直接最暴烈的方式,就像兩頭蠻牛,兇猛地撞在一起。
轟!
眾人只覺眼前一片光芒刺目,竟然什麼也看不見,腳下地面一陣劇烈晃動,眾人心中駭然之餘,連忙穩住身形。
還沒等他們睜開眼睛,便聽到空中左莫的聲音裊裊傳來。
「常師兄一招賜教,小弟僥倖過關,就此告辭,後會有期!」
待眾人睜開眼睛,場內哪裡還能看得到左莫的蹤影?剛才的拼鬥實在太過于震撼,幾乎所有人都出現片刻失神,呆立原地。待眾人漸漸回過神來,朝場內望去,血蛛神情萎頓,兩隻前肢上兩道深達數寸的傷痕觸目驚心,它不見半點剛才威風兇狠。
常橫師兄閉目而立,他雙腿深陷石板之中,直至沒膝。他一動不動,沒人敢上前。
片刻,一道劍光從天而降,卻是一名靈英派長輩,他環顧四周,注意到受傷萎頓的血蛛,臉色微變,厲聲喝道:「剛才怎麼回事?」
眾弟子吶吶,林遠見其目光望向自己,只好上前簡單述說一遍。
「哼,無空劍門好大膽子!」這位靈英派長輩眼光暴漲,冷哼道。當他的目光投向閉目一動不動的常橫時,眼中忽然露出喜色。
恰在此時,常橫睜開眼睛,眼中血色一閃而逝!
他抬頭,仰天長嘯!
文飛先是一愣,緊接著露出狂喜之色。
常橫心中暢快無比,他遲遲未突破的關卡居然順利得破,從今開始,他終於邁入凝脈期!過了一會,他望向左莫消失的方向,臉上露出玩味的神情。
那名戴斗笠的修者看了常橫片刻,轉身離開。
灰喙雁背上,左莫面色灰白,衣襟上全是血跡。最後拼的那記,他受傷不輕,連噴數口鮮血。但為了早點離開,他強提靈力,借著力道直奔他悄悄放置灰喙雁的地方。這也令他的傷勢大為加重。他現在腦海中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快點回到門派。
受傷慘重的左莫只覺得渾身越來越重,他一動不動地趴在灰喙雁背上,陷入昏迷。
灰喙雁似乎知道情況危急,奮力扇動翅膀,拼命朝無空山方向飛去。
昏迷中的左莫胸口忽然亮起淡淡的五彩光芒,五彩光芒中,鑽出一絲絲綠色細芒,沿著周身經脈,散入左莫四肢五骸內。
識海中,蒲妖饒有興趣地注視著這一幕。
「有趣,真想捏開啊……」
第一百零二節 看不懂
左莫悠悠醒來,他的臉貼著地面,嘴裡還沾了不少泥,是在自己的小院,他才稍稍安心下來。
可是當他檢查自己體內時,一顆心才徹底地松馳下來。情況比自己想得好,雖然傷勢頗為嚴重,尤其是經脈,但是比他想像得要好許多。他最怕的是傷及本源生機,那可是連金丹期修者也無法解救的致命傷。
還好還好……
他掙扎著從泥地中坐起來,渾身酸痛他倒是習以為常,現在想想,他好像經常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凡事次數多了,總會習慣的,就連忍痛這類事也是如此。
不過當他看到灰喙雁像灘爛泥似地趴在不遠處時,大吃一驚,連忙搖晃著爬過去。自己能回來,肯定是這隻母鳥的功勞,若沒它,自己就慘了!到灰喙雁身邊,小心地檢查,心才放下來。原來這隻母鳥是累脫力了,左莫心中縈繞著淡淡的感動。
跑回石室,拿出他寶貝得不得了的石乳,一連滴了三滴給灰喙雁。
「傻鳥傻鳥,哥夠意思吧!」左莫自言自語道。
石乳對修者來說,單獨服用效果並不算好,但是對於靈獸來說,這玩意可是天材地寶。除了左莫,沒人會給一隻二品灰喙雁餵三滴石乳。從晶石的角度來說,三滴石乳比二品灰喙雁要值錢得多。但是這一人一鳥的戰鬥情誼相當深厚,雖然這母鳥曾幹過奚落自己的可惡行徑,但哥大人有大量,不和你這傻鳥一般計較,左莫如是想。
石乳的效果果然顯著。
只過了片刻,灰喙雁便重新站了起來,不過……
看著灰喙雁像人一般,雙翅收在背後,昂道挺胸,像模像樣地踱著步子時,左莫頓時傻眼了。但它人模狗樣沒堅持一會,很快便變得煩躁起來,開始學青蛙,在院子裡跳來跳去,跳上跳下,看得左莫目瞪口呆。可又只過了一會,連蛙跳都無法滿足它,那雙翅膀不斷做出許多怪異無比的動作,看上去,就像一隻抽風的怪鳥在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