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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明亮的經文,在光柱表面浮現。
一道銀光,如同離弦的銀箭。
銀光似乎絲毫不受空間扭曲的影響,當它和光柱表面接觸的剎那,所有經文瞬間點亮,五位尊者同時發力,梵唱之聲,響徹大地!
然而這道銀光卻如同射進琉璃之中。
乒!
清脆的聲音在一片梵唱中異常刺耳。
梵唱戛然而止。
進入光柱的銀光,仿佛進入黏稠的膠水,陡然一慢。
戴濤此時才看清楚,這道銀光原來是一枚外圓內方、布滿銀色光絡的寶錢。
寶錢不時冒出一蓬蓬火星,迅速湮滅在光柱中。
有古怪!
戴濤臉色一變,這些火星不斷湮滅,五行法相輪的光柱,竟然亦在不斷地萎縮。就在此時,左莫手中寶盞內那淺淺一汪清水,忽然微微蕩漾,泛起層層漣漪。
幾乎在同時,五色光柱如同水波般,泛起微微漣漪。光柱內的尊者,身形一陣波動,竟然有不穩的跡象。
戴濤心中狂跳!
幾乎眨眼間,雙方地位便換了一個。
這是什麼法寶?
戴濤心中閃過一絲恐懼。
在後方的寂正忽然臉色微變,不好!
戴濤心中出現恐懼,他的光柱便會出現破綻。寂正沒有想到,竟然不過十日,這三人的實力竟然又上升一大截。他此時才幡然醒悟,他們小看這三人了!
寂正顧不得身上有傷,臉上浮起一抹金色,十指如拈花,猛然屈指朝光柱那枚龜錢彈去。
咚!
這一指,竟然發出如同雷霆般的暴音!
【禪音雷指】!
然而,在戴濤心神出現破綻的瞬間,光柱中的龜錢,便消失不見。
戴濤的右肩,陡然炸開。
耀眼的雷光,瞬間包裹戴濤。
幾乎在同時,一股恐怖的力量,擦著戴濤的身體,猛然轟在不遠處的小山峰,小山峰陡然炸開。
左莫從空白中清醒過來,體內的神力,被榨得乾乾淨淨,涓滴不剩。他忽然想起一物,往嘴裡塞了一粒太陽籽,頓時一股精純熾烈的神力,頓時化作一股熱流,流入他體內。
左莫大喜過望,太陽籽果然厲害!
他正欲再次催動小莫寶盞,忽然臉色大微,猛地高喊:「跑!」
三人之間極具默契,他話音未落,阿鬼和曾憐兒已經退後數十丈。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戴濤狀若瘋狂的咆哮,從身後傳來,隨即而來的,是如同山崩海嘯的恐怖靈力波動!
地面的岩石,不斷地飄浮起來。不遠處河水脫離河床,緩緩飄浮起來。
左莫一邊狂奔,一邊回頭瞥了一眼,只見戴濤渾身焦黑,裊裊冒著黑煙,披頭散髮,右肩一片血肉模糊。但是此時,戴濤眼中只有殺意!
他舉起左手,驚人的靈力,不斷地朝他的左手匯集。
恐怖的靈力波動,猶如不斷成形的颶風,那令人絕望的強大力量,在不斷地匯集。
左莫頭皮發麻,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全身的力量,包括神力都用來逃命!
阿鬼和曾憐兒也識得厲害,瘋了一般地朝前飛!
左莫飛得青筋暴起,滿臉猙獰扭曲,儼然連吃奶的勁都用出來。
返虛期的屁股,不好摸!不好摸啊!
第六百七十四節 韋勝劍誓
「師弟!」寂正舌綻春雷,卻是用上懸空寺秘技【醍醐吼】。寂正看出戴濤的不妙,戴濤畢竟不是懸空寺正統出身,基礎比起寂正要薄弱許多,禪心不穩。若是再任由他失控,心神受損,日後必留下隱疾,難以寸進。
狀若瘋魔的戴濤身形一滯,滿是血絲的瞳孔,恢復幾分清明。
片刻後,戴濤完全恢復冷靜,眼中血色褪去。
「多謝師兄!」戴濤由衷感激,剛才若是陷於心魔,那以後就麻煩大了。
寂正搖搖頭:「你我同門,不需客氣。」
他的目光投向三人消失的方向,語氣前所未有地凝重:「此三人實力深厚,離返虛期不過一線之隔,兼之配合默契,狡詐無比。而且如今他們手上又有重寶,不好對付。」
戴濤心有餘悸:「笑摩戈手上那件法寶好生厲害!我的五行法相輪,竟然不能阻擋分毫!」
那枚龜錢洞穿他的身體,便憑空消失,回到寶盞內。
戴濤也是倒霉,他的五行法相輪以五行為根基,若遇到一般的法寶,絕對不會如此狼狽。但是這七枚龜錢,是用黑心寶錢作底,本身就具備顛倒陰陽亂五行的能力,天生克制五行法相輪。
寂正點點頭:「的確是件至寶。」
戴濤苦笑:「這次真是陰溝裡翻船,被三個小輩,折騰得如此狼狽。」
寂正倒沒有什麼不甘,正色道:「不過是神力之威。這些天交手,我對神力亦有些許領悟。」
戴濤愣了一下,他回味了片刻,忽然開口:「師兄這麼一說,我也覺得神力並非不能悟。只不過缺少幾處關鍵地方,若是能解開,那就水到渠成。」
戴濤的語氣有些興奮,幾天的戰鬥,讓他深刻地感受到神力的厲害,比靈力更加厲害。
能夠踏入返虛期的,無一不是天賦絕頂之輩。四大門派對神力的參悟進行了上千年,各種各樣的積累之深厚,遠非普通門派弟子所能夠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