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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堂堂天妖的隊伍,只去做一些撿破爛的事?我丟不起那個人!給我聽好了,這次任務,你們本月的校考,誰要出錯了,下個月你們就有好日子嘗。」
他心中一凜,一股寒意從腳心直向上竄。每個月的校考,都是最慘澹的日子,每每到時,可謂是哀鴻遍野。
這位大人,可不是什麼寬厚仁慈的主,相反,睚眥必報來形容他再合適不過。若是這次惹惱了他,大家以後的日子可就沒有辦法過了。
而且,他心底深處,也隱隱盼望能讓老闆看看他們的成果!
雖說吃住無憂,每天除了修煉,也沒其他雜活。可是每當有什麼危難之時,老闆也從來不會想到衛營的存在。衛營上下,全都憋了一口氣。他們知道他們的基礎差,實力弱,做不了什麼大事。所以每個人都是玩命地修煉,由於修煉而受傷,在衛營是最正常的事。
這口氣,就像一根無形的鞭子在拼命地鞭策他們。
這一天,終於到來了麼?
束龍滄桑的面容下,心中忽生波瀾,一陣激盪。整了整身上的靈甲,他按捺激盪的心情,竭力讓自己的步伐和平時一樣穩,走出大帳。
大帳外,衛營所有人都已經集合完畢。
每個人都是神情激動,但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竭力在按捺心中的激盪。
望著整齊的隊伍,衣甲鮮明的隊伍,束龍忽然有些恍惚。昔日一幅幅畫面,如流水般在他眼前掠過。他們狼狽驚惶地擠成一團,衣不遮體,絕望若死的眸子……
他深深地吸一口氣,緊了緊手中的法寶,所有畫面瞬間粉碎,望著眼前充滿生機目光,他目光恢復堅毅,沉聲下令。
「出發!」
第兩百九十節 衛營亮相
賀翔的心裡直打鼓,其他長老臉色也個個發白,他們還沒有從剛才那一戰中回過神來。一千五百人全軍覆沒,他們的實力,立即縮水五分之一。
看看漫山遍野的屍體,就恍若置身修羅地獄,那些之前搶著要去攻城的長老們此時心中無不是一陣後怕。剛才若是自己……
說實話,二長老做得夠好,有雲陣紗這樣的利器,有身先事卒的勇氣,他們這群長老之中沒有人能夠比他做得更好。可他還是死了,全軍覆滅,不是他做得不夠好,是敵人太強大。
那是什麼符戰碉樓?釋放出的罡雷,竟然像潮水般的,源源不斷,如果他們不是親眼目睹,他們一定不相信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強悍的符戰碉樓。就算有,怎麼可能出現在區區小山界?
這玩意都出來了,你還讓大家怎麼混?
還有那什麼天環月鳴陣,那玩意還能叫天環月鳴陣麼?老兄,不是你一個人玩過天環月鳴陣,你真確定你那是天環月鳴陣?
長老們充滿哀怨地看著金烏城。
大哥,行行好,你這麼兇悍的人物,就不要跑到小山界和我們這些小人物搶飯碗了!
何必呢……
一時間,就連賀翔,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繼續打?看看周圍其他長老,都是肝膽俱裂。就算有長老還有勇氣,下面的人也不願意,他能清楚地感覺到隊伍士氣降至最低點。
可眾目睽睽之下,如果就這樣掩面敗退,他又覺得面子上過不去。
正在賀翔犯難之際,金烏城忽然又有所動作。
金烏城城牆忽然出現許多人,只見這些人直接從城牆上跳下來。
賀翔眼睛倏地睜圓,不能置信地看著金烏城不斷有人跳下來。
難道……難道他們要主動出擊了麼?
不知為何,他忽然打了個寒顫,轉臉見其他長老,又是一愣,原本圍在他周圍的長老們,全都不見。直到他扭過臉,才在離他三丈遠的地方,看到他們。
每個人都是一臉驚懼。
金烏城的動作,吸引所有人的注意。遠處圍觀的修者們,紛紛把目光投向金烏城湧出的這批人。
只見這批人,清一色的黑色重甲,動作卻十分輕盈敏捷。待看了一會,眾人不由露出不解的神情。重甲在諸多靈甲中,幾乎沒人使用。因為修者的戰鬥大多在空中,沉重的靈甲,會嚴重影響到速度。靈甲大多質地輕便,鐫刻符陣,以便戰鬥時催動。一般來說,靈甲的防護性並不在於靈甲本身,而在於靈甲激發出來的靈罩強弱。
而這些人身上的黑色靈甲,一看便知質感就極為沉重。
如此沉重的靈甲,只有煉體的修者才有可能穿得動。看這群人敏捷靈活的動作,還真有點像煉體的修者。
不斷地有披甲修者從城牆上跳下來,他們的動作極快,訓練有素,源源不斷,像流水一樣。城外迅速集合了一批修者,而當這批修者的數目,達到一千人時,圍觀者無不倒吸一口冷氣。
賀翔他們更是面色如土!
誰說金烏城沒有多少人的?
三十六座符戰碉樓需要多少修者來馭使,這個很難算清楚,但絕計不可能低於一千人。現在又跑出來一千名煉體的修者,金烏城到底還藏了多少人?
賀翔連罵娘的力氣都沒有,其他長老也只有面面相覷。
一千名重甲修者迅速地集合,動作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短短一息之內,便完成集合。
一千人名披甲修者肅然而立,鴉雀無聲,所有的聲音全都消失不見。
風吹過,揚起沙塵,帶起枯枝碎葉,在空中打著旋。肅殺之意冷冽如刀,一千人,就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眾人心口,讓人不自主地感到呼吸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