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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提議頓時得到眾人響應,五人便聯袂同行,前往無空後山。
待到陣前,五人定睛一看,不禁齊笑。
「我就說這小子滑溜得很,怎麼會找不到『生』地?」閻樂指著陣中,哈哈大笑。陣中左莫狼狽不堪,渾身衣衫飛碎,顯然是吃盡了苦頭。
被大放血的閻樂此時心中說不出的舒爽。不光是他舒爽,裴元然幾人也舒爽得很。他們四人堂堂金丹期,卻拿一個築基混小子沒辦法,早就憋了一肚子氣。威逼,怕這小子跑掉轉投他門。利誘,這混蛋是整個無空山最大的財主。
現在看這廝被整治得沒脾氣,幾人只覺這些天的辛苦沒白費。
五陵散人也笑:「左莫對符陣頗有天賦,找到『生』地,對他來說難度不大。」看了一眼,覺得還是不摻和,早走為妙,這到底是別人門派的事。況且左莫一看便是前途無量,若是得知此陣是自己布設,萬一日後找自己麻煩,他可吃不消。
越想越是有可能,怎麼看左莫也不像心胸寬闊的人,他連忙道:「此間事了,在下也要告辭了。門中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日後若有閒暇,再來叨擾。」
裴元然幾人自然是一陣挽留,不過見五陵散人去意堅決,便不阻攔。至於報酬,早就付了,五陵散人拱拱手,迅速消失在天邊。
裴元然幾人也不在意,修真之路漫長,來了又去了,再正常不過。
施鳳容看著陣中悽慘無比的左莫,忽然道:「萬一左莫出不來,那豈不是趕不上秘境開啟?」
裴元然倒是看得開:「秘境是小事,些許福緣而已,所得也不過是外物。以左莫的天賦,只要他願意專心修劍,些許外物又算得了什麼?大不了我們到時補償給他。」
裴元然的這個答覆讓施鳳容頗為滿意,不再說話。一旁的閻樂撇撇嘴,但沒說話,他可不敢得罪四師妹。
辛岩像尊石像,冷冷注視著陣中左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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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莫現在很悽慘,他身上衣衫沒有一塊完整。他心有餘悸地看著外面不遠處,那條螭龍冷漠而傲然地在徘徊遊走,目光時不時地從他身上掃過。
他沒想到掌門他們居然絕到連《金剛微言》都算計上。
哪怕現在,他想到剛剛經歷的可怕場景,他都覺得頭皮發麻,渾身發冷。無數劍意瘋狂地向他撲來,就像一群飢餓的鯊魚,每一隻都想從他身上連皮帶肉咬下一塊。
他可憐的《金剛微言》,哪怕已經到了紅蓮金液的境界,也幾乎在一剎那間被摧毀。
若不是他神識過人,若不是最近苦修那枚崑崙符陣入門玉簡,對符陣的理解深刻許多,他剛才便會被無數劍意給淹沒。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找到眼下這麼方寸間的安全之地。只要他不踏出這塊方圓三丈之地,就絕不會有事。
這小小方圓三丈之地,也終於讓左莫相信,掌門他們並不是想幹掉他。
只是,這大陣,實在太可怕了!左莫心有餘悸看著外面那條螭龍耀武揚威,不敢有絲毫異動。
陣外,裴元然看了兩眼,道:「走吧,這小子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慢慢磨。」
在他們看來,左莫雖然貪財又無賴,但是性子卻是頗為倔強,斷然不會如此輕易地認輸。他們深知這一點,這才不惜血本,布下如此大陣,便是作好了長久鬥爭的準備。
四人毫不擔心地轉身離開,打算幾日之後再來。
大陣看似危險,其實安全。陣內的左莫,哪裡是會讓自己受傷吃虧的主?而陣外,更不用擔心野獸敵人的。連辛岩他們都攻不破的大陣,放眼整個天月界,能攻破的,絕不會超過三位。
裴元然甚至考慮等左莫從大陣中出來之後,看是不是能把大陣改一改,日後也可以充當本門禁地。有大陣保護,安全無憂。
左莫無可奈何地用神識一遍遍掃過周圍的空間。
他心中已經打定主意,若掌門此時來問他,知不知錯,改不改正之類的話,他一定毫不猶豫繳械投降。胳膊擰不過大腿啊!
掌門!您說殺人,咱絕不放火!您說向東,咱絕不走西!
識時務者為俊傑,左莫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然而他沒想到的是,掌門完全高估了他的骨氣。
一心求降的左莫一連等了幾天,掌門和幾位師伯連影子都沒見到。
欲哭無淚之下,他不得不面臨一個問題。
吃的和水都沒有了。他之前哪裡料得到會天降橫禍?戒指里幾乎空蕩蕩的,而大陣禁制影響之下,他連小雲雨訣也沒辦法用,水自然也就沒有。
沒吃的,暫時沒什麼關係,可沒水,那就慘了。
他舔了舔乾涸的嘴唇,他聞到了空氣中的水力。他敢肯定,大陣內一定有泉眼山澗之類的水地。
但是……
空蕩蕩的外面,那條螭龍不在,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感到高興。他知道,只要他一走出這方圓三丈的「生」地,就會被劍意包圍。
可是,他還是決定試一試,坐以待斃是別想走出大陣。
直到此時,他算是明白掌門這幫人的險惡用心,他們就是想讓他闖陣!
不就是闖陣麼!左莫心一橫,也豁出去,邁出「生」地。
大陣外,裴元然幾人也鬆了一口氣。他們完全沒想到,這幾天左莫就直接賴在「生」地,硬是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