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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第一獄,他很快便發現對方的蹤跡,他的妖術印記一旦被破掉,就會釋放一個極其微弱的印記。這個印記沒有任何傷害行,但是卻能夠引導他找到對方。
惹上他,從來沒有誰能安然無恙!從來沒有!
沒費什麼勁,他就找到對方,遠遠望去,一個孤零零的身影。莫如火陡然興奮起來,一想到,呆會對方在自己的妖術面前,痛不欲生,他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
真是美妙的感覺啊!
他毫不猶豫速度陡增,這個人影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對方完全沒有半點逃跑的意思,等等,他好像在等自己!忽然,遠處的人影抬起頭,看向這邊,莫如火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對方的相貌也越來越清晰。咦,這個傢伙,為什麼自己會有幾分眼熟呢?
難道以前打過交道?莫如火有些疑惑,他皺起眉頭,仔細地想到底在哪裡見過對方這傢伙。他並沒有減速,烈火環繞的莫如火,依然筆直朝左莫衝去。
在距離對方只有三丈左右,莫如火腦海中猛地跳出一個名字,剎那,他臉色刷地慘白,那雙布滿戾氣和殺意的猩紅眼睛,瞬間化為恐懼,深如骨髓的恐懼!
笑摩戈!
他是笑摩戈!
莫如火的心臟就像被一隻無形之手,毫無徵兆地狠狠攥緊,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他渾身發軟。一瞬間,他腦海中一片空白,目光陡然失去焦距,這個名字所帶來的衝擊力,幾乎衝垮他的心理防線!
兇徒!這才是真正的兇徒!一個連斬二十六妖的亡命之徒!一個連軍方戰妖都失去光彩的真正亡命之徒!想到那個渾身籠罩在火焰中猛不可擋的身影,莫如火只覺得渾身顫動!
和笑摩戈比起來,他只不過是一隻披著狼皮的羊,是那麼的嬌弱溫順,是那麼的純良無害!
倒在笑摩戈屠刀下的,有玉子洲這樣莫如火都聽過的天才,也有那個經歷戰火考驗的戰妖,還有他非常熟悉的幾位。那些什麼妖頻對這幾位挑戰者都只不過一提而過,可莫如火卻是認識,其中一位,還和他關係匪淺!
這幾人全都是遊走在黑暗之中的亡命之徒,他們殺人不眨眼,狠辣無情,都是莫如火非常忌憚的傢伙。可他們,無一例外,全都倒在笑摩戈的屠刀之下,雖然只是在十指獄。
但這並不是真正讓他感到恐懼的。
就在昨日,和他關係最密切的那位,死在家中。說起來,莫如火和那位的關係並沒有多親密,只不過打過幾次交道。但那位沒有朋友,結果找到他。莫如火只好跑去,最終是他收斂的屍體,表面上看上去是因為舊傷復發,似乎因為神識受傷。可真正致命的,卻是心志受到強大的攻擊。
這才是他真正致死的原因。
笑摩戈那一刀,不光傷了他的神識,連他的意志,都摧毀乾淨!
當那個傢伙臨死前,這樣對他說時,莫如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死去的那個傢伙,手上的性命只怕不下三十,意志絕對堅若磐石,普通的幻術對他都起不到任何作用,狠辣兇殘得連莫如火都感到有幾分畏懼。可是,這麼一個厲害的傢伙,卻被笑摩戈一刀給了結了。
還是在十指獄。
這是一個恐怖到什麼地步的傢伙啊!
從那之後,在莫如火心中,笑摩戈就是魔神一般令人絕望的恐怖存在,名列絕不能招惹的人物第一。
什麼夜明月,什麼姬麗語,統統去見鬼吧!
莫如火平日就對那些天才頗不以為然,在他眼中,那些所謂的天才就是溫室里的花朵,無論看上去如何的嬌艷奪目,也都是中看不中用。
沒有經歷血與火,這些傢伙只不過是菜鳥而已,笑摩戈卻仿佛是從血火地獄中爬出來的凶獸。
自己竟然跑來找笑摩戈的麻煩……他腦海中蹦出一個詞……活得不耐煩……
自己活得不耐煩了麼……
他大腦一片空白,失去語言能力,失去思考能力,只能呆呆地看著笑摩戈,每一塊骨髓、每一塊肌肉,都僵在半空中。
今天是末日麼?
當他回過神來,他離笑摩戈只有不到一丈。
第三百八十八節 幻焰風暴
蒲妖貪婪地吸收著黃金魂。他與衛之間的拼鬥,雖然他占據上風,但是損耗也極大。蒼族大長老送來的兩縷黃金魂如同及時雨,他毫不猶豫地從左莫手上搶走。左莫也不阻攔,大抵是料到阻止不了。
金色霧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蒲妖的身體內滲透,蒲妖臉上流露出滿足的表情。但是有一部分的金色霧氣朝衛飄去,雖然數目只有四分之一,但是蒲妖還是有些不爽。
不過他對眼前的情景也無可奈何,就如同無論他再怎麼看這個偽君子不順眼,但也不可能殺死對方一樣。他能夠在煉妖塔中硬撐三千年,就和這個古怪的破甲有直接的關係。衛是破甲的甲靈,蒲妖的性質也差不多,只不過他並不受甲冑的約束。
三千年他一直在動腦子,想占據這件墓碑甲,但是這件墓碑甲卻自成體系,邪門得緊。
不過一想到這個偽君子縮不回那個烏龜殼,蒲妖又不禁得意起來。他怎麼說也是一代天妖,各種旁門左道懂得無數,總能被他找到幾個能用的法子。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衛如今算得上共生,兩人誰也滅不了誰,就連黃金魂,蒲妖都無法全部吸收,必定有一部分被衛吸收。雖然蒲妖如今明顯地占據強勢地位,但是這顯然無法讓他感到有什麼可高興的。哪怕偽君子來歷不凡,但是在眼高於頂的蒲妖看來,這實在有點掉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