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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裴元然的表情十分正常,他語氣依然十分溫和:「唔,我沒記錯的話,離水劍訣是你在築基之後才修煉的,那你之前,領悟的是什麼劍意?」
左莫頓時一驚!
該死的!怎麼忘了這茬!
離水劍訣,是他築基之後才跑去典籍室找來修煉的劍訣。他萬萬沒想到平日裡不動聲色的掌門,竟然如此關注他,連離水劍訣什麼修煉的都摸得一清二楚。
若是被掌門發現蒲妖……
左莫心中恐慌莫名,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他吞了吞唾沫,有些遲疑道:「是師伯的冰螭劍意……」
這個是絕計瞞不住的,他現在只會兩種劍意,若是編造,只要掌門讓自己一試,便露出馬腳。
辛岩微闔的眸子陡然亮起兩點寒光,左莫的回答超出其他三人的意料,便連裴元然,都一時愣住。
「哦,你用出來給你師伯看看。」閻樂急忙道。
果然……
左莫強按心中恐慌,發出一道潮汐劍意。劍意十分微弱,但其中所蘊含的冰寒,卻是辛岩的冰螭劍意無疑。
「你從哪學來的?」掌門裴元然目光灼灼地盯著左莫。
其他三人此時亦反應過來,辛岩從未傳授左莫冰螭劍訣,而本門劍訣開放那是不久前的事,左莫怎麼可能在鍊氣期的時候接觸到冰螭劍訣?
掌門四人的目光如炬,左莫只覺得如芒在背,手足冰涼。
該死的,這個謊怎麼才能圓得過去?
左莫的沉默,讓四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壓抑的氣氛讓小果和李英鳳等人面無人色,偷學法訣,在所有門派中,都是死罪!沒有人會對這樣的人手軟!
就在左莫感覺窮途末路,幾乎絕望的時候,他忽然福至心靈。
他結結巴巴道:「是……是大師兄築基的那天晚上……我……我看到師伯的那條螭龍……」
剛剛臉色陰沉的四人臉上齊齊露出愕然的表情。他們此時猛然想起來,那天晚上,辛岩為了驅趕湊熱鬧的修者,用出他賴以成名的冰螭劍訣!
「你那天晚上看了一眼領悟的?」素來鎮定的辛岩此時終於忍不住。
「是……是……」左莫只覺得劫後餘生,說話都有些哆嗦。
施鳳容露出濃濃欣喜和些許愧疚之色,其他三人臉上只有震驚,深深的震驚!連素來鎮定的掌門,也被震得說不出話。
只看一眼,便能領悟到其劍意,這修劍的天賦……
第一百二十七節 大家都煩惱
無空堂。
「你們怎麼看?」裴元然開口,問其他幾人。
施鳳容第一個說話:「《冰螭劍訣》除了二師兄,再無他人會,之前也一直未曾得解封,以左莫的修為,就算是得到,也看不了。」她第一個站出來給左莫說話,維護之意流露無遺。
裴元然笑道:「師妹毋需緊張,這《冰螭劍訣》也不是想偷學便能偷學到。我只是見那小子有些不老實,嚇他一嚇。」
辛岩忽然道:「可惜了。」
閻樂不由連忙問道:「怎麼可惜了?」其他兩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辛岩。
「他的劍意應該是自悟,已經有潮汐的雛形。若照此苦修下去,不難走到化龍那步。只可惜,他融合了離水劍意,看似多了變化,實際卻讓劍意變駁雜了。」辛岩罕見地說了這麼多話。
三人的臉色大變。
「師弟的意思是,左莫練廢了?」平日喜怒不形於色的裴元然問這話時臉色奇差無比。其實他知道自己這話不需要問,他們都是劍修,明白劍意駁雜會演變成什麼結果。
辛岩沒有說話,但熟悉他的三人都明白,三人也默然。
四人的心情糟糕無比。若是不知道左莫的天賦倒也罷了,如今知道左莫的天賦如此驚人,卻難在冰螭劍訣上再有進益,這對於注重門派傳承的四人來說,無疑是極大的打擊。
裴元然黯然道:「這都是我的過錯,平日對他太疏於關注。」其他三人心中亦有如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四人中,屬施鳳容最是難過,她剛才還在為左莫的天賦而高興,轉眼間,卻得知左莫在《冰螭劍訣》再難進步。
「師兄,真的什麼辦法都沒有嗎?」她咬著嘴唇,看著辛岩。
「除非,他能將劍意重新煉化,使之純粹。只是,得到的是新的劍意,不是離水劍意,也不是冰螭,該怎麼走,我們沒辦法指導他。」辛岩沉吟道。
無空堂重新陷入寂然。
就在眾人失望自責之際,辛岩忽然開口:「他既然能自悟冰螭劍意,天賦極強,重新煉化劍意,也不是不可能。」
滿臉失望的施鳳容陡然抬起頭,一雙鳳目亮了起來:「師兄可有什麼辦法?」
裴元然和閻樂精神俱一振,他們知道,辛岩平時少言,但一旦主動說話,那必定是有什麼辦法。兩人目光齊齊投向辛岩,只等下文。
「只要他懂的劍訣日益變多,以他的天賦,煉化劍意應該不難。這一點,多教他劍訣便是。」辛岩沉吟道:「只是……」
「只是什麼?」閻樂實在忍不住,急聲問道。
「只是他似乎對修劍沒興趣。」辛岩道。
三人面面相覷,他們一直在關心左莫天賦的問題,卻忽略了最重要的問題。左莫天賦雖然優秀,但在門中是不務正業的典型代表,他唯一的愛好就是賺晶石,至於修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