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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不存在無法破解的符陣,就像天下沒有無敵的劍修一樣。任何一個符陣,都會有它的「罩門」。所謂的「罩門」,是指弱點和破綻,也是破解符陣的關鍵所在。
這個符陣的罩門在哪?
宗銘雁眼中光芒閃動,就那樣立在原地,思索起來。
剛剛休戰的俞白察覺有人走近,偏過頭去,卻見剛才和自己打得正激烈的南門陽提著他那把誇張巨劍跑了過來,他心中不由暗自警惕。
「他在幹嘛?」南門陽瓮聲瓮氣一臉好奇地問,他嗓門如雷,雖然極力壓低,但還是全場可聞。
俞白先是一愣,但是看南門陽臉上的神情並不似開玩笑,突然想起南門陽是無門派劍修,這才心中恍然。無門無派的劍修在基礎方面,遠遠不能和他們這些從小便被扶持為重點苗子的傢伙相比。
俞白注意到其他的人目光飄向自己這邊。
風度……師傅說,要溫文恭謙……
輕咳一聲,俞白語氣溫和解釋道:「宗銘雁是在思索破解之法……」
「這個還要想?」南門陽瞪大銅鈴般的眼睛,不自主地提高音量打斷俞白:「直接砍他娘的就是!俺說你們這些人,就是婆婆媽媽,要是俺……」
南門陽的嗓門本來就大,如此一來,更是滾雷陣陣,炸得俞白耳朵嗡嗡作響。
俞白額頭青筋隱隱跳動,沒想到這廝竟是一話癆!
不知誰發出一聲輕笑,俞白額頭的青筋又是一陣連連跳動。
風度……
他勉強擠出笑容:「此陣頗具難度,破解不易……」
南門陽再次打斷俞白,一臉不解地看著俞白,眼睛又一次瞪得老大:「破解啥,直接剁了就是!不過那廝身子板,嘖,比我老相好還嬌小水嫩,和你差不多,要是俺……」
越說越南門陽越是興奮,右拳緊握,扯開衣襟,拼命捶打雄渾結實有如鐵鑄的胸膛,鼻子噴著粗氣,有若大猩猩。
嬌小水嫩……
俞白英俊儒雅的臉龐頓時猙獰變形,全身靈力差點失控,有如洶湧怒濤,隨時可能暴走!
風度……
南門陽渾然未覺,他就像一隻紅了眼的公牛,盯著符陣,躍躍欲試,偏偏他的嘴巴一刻也未停。
「看你們用的都啥劍,細得像筷子,那玩意中用不?是男人,就要用這劍!」他提起自己手中那把像門板一般的巨劍,用力揮舞兩下,得意洋洋道:「不懂了吧,我偷偷告訴你,俺相好告訴俺,要大!要大!要更大!真男人,用大劍!」
他忽然閉住嘴,猶豫了一下,一臉懷疑地壓低聲音問:「你真的是男人?」
刷地,所有人的目光齊齊投向俞白。
極力忍耐的俞白再也忍不住,他臉黑得像塗了墨汁,英俊的面孔猙獰扭曲,管他娘的風度!手中飛劍刷直指南門陽,怒道:「閉嘴!我們再來!」
南門陽一愣,旋即拼命搖動他碩大的頭顱:「我只和男人打!」說完不顧俞白,揚起大劍,指著符陣,瞪大眼睛,亢奮無比嗷嗷直叫:「俺去砍陣!俺還沒有砍過這玩意呢!哈哈,你們好好看著,俺!真男人!是怎麼砍這個勞什子破陣!」
說完,提著巨劍,踏著大步,像野牛般轟隆隆朝符陣直衝進去!
俞白怒極攻心,完全失去理智,尖叫一聲:「給我站住!你是我的!」
整個人化作一道白影,衝著南門陽的背影,直直衝衝進大陣。
素本來聽著南門陽陰損無比的話,心中暗笑,但這突然的變故卻讓她心中陡然一驚,根本來不及阻止!
該死的!
符陣裡面有三個人,左莫絕對扛不住。一想起此,她心中頓時一急,一跺腳,提著黑曜劍也一頭衝進天環月鳴陣。
鬼風看到素衝進大陣,眼中陡然閃過一道寒光,整個人就在原地消失。
黃臉漢子心中一動,也毫不猶豫衝進符陣。
常橫自言自語:「有趣!」說完便拔腿朝符陣走進去,只是和其他相比,他走得不緊不慢。
羅離起身,撣了撣身上沒有灰,十分無奈道:「我為什麼和你這樣的傢伙在同一個門派?」
說罷,也朝符陣走去。
其他修者猶豫了一下,緊接著,不斷有人衝進去。
衝進去的修者個個神情振奮,戰意昂揚!他們都是不畏比試的修者!
本屆試劍會幾乎最厲害的幾個人全都在符陣里,能與這些高手一較高下,機會難得。如此盛會,若錯過了,那可是遺憾一輩子的事情。
刷刷刷!
一道道人影,不斷地衝去符陣。
一輪彎月之下青藍色霧氣瀰漫的符陣,就像一個巨大的漩渦,吸引著周圍的修者不斷投入其中。
整個東浮在觀看這場比試的所有人都呆住!
雖然蜃影能讓他們看得真切,但是他們的對話卻無法傳出來,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眼前一幕,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極限。
見識多廣的天松子也目瞪口呆,喃喃道:「白兒為何如此激動?這又是怎麼回事?」
他從未見過俞白如此激動,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愛徒永遠溫文爾雅,恭謙知禮。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有人能告訴他。
衝進符陣的,全都是高手,全都是天月界各個門派最優秀的弟子,最傑出的年輕輩。他們有著光明的未來,他們承載著每個門派的希望,他們接受的是天月界最全面最好的傳授,他們用的是最好的法寶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