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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德和張須陀對望了一眼,本來張須陀年紀較大,而且是隋代亡將,為之賣命的居然是古往今來有數的昏君,心裡憋悶,也就十分沉默寡言。今日卻不然,竟然對龐德微微點頭,先開口了。
「我自從魂歸地府之後,就想過無數次當年的事情,這次飛升之後,投身青龍會,一直都覺得此生還是跟前世一般渾渾噩噩,沒什麼大出息了。但是天叫有幸,投入了主公名下,我也不瞞主公,張某雖然在地府也聽說了一些後世的事情,但總還是希望做個忠直之臣,方不負一生抱負。若是主人為了我等的顏面,輕輕放過此事,張某反而有些失望。既然您打算以公正為判,我亦不隱瞞當時的情況。」
月城武微微點頭,親自給龐德和張須陀擺下座位,斟了清茶,這才開始聽張須陀細說,當時他也沒有注意到的變化。
張須陀飲了一口清茶,潤了一下喉嚨,這才侃侃而談道:「我這幾天和龐老也深談過幾次,都覺得當時有些古怪。就在我們想要出手攔下那個女刺客的時候,有一股含而不露的殺氣,鎖定在您的身上,我們不敢妄動。只是那麼一瞬,那股殺氣就消失了,我們懷疑那女刺客還有同夥,只是……」
龐德略一遲疑,看了一眼張須陀,自己把話題接過來說道:「只是,若那女刺客真有同夥,那個同夥的實力,只怕足夠盡屠八圈城了,比當日的魏延還要強上三分。她又何必冒險來刺殺林教頭?我們也覺得此事不太可信,也不知能否取得您的信任。」
月城武並沒有把自己遇到姓祝的女子的事情,和任何人說起,回到八圈城也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那個女刺客本事非凡,已經脫逃了。因此龐德和張須陀並不知道,青龍會真有如此高手,怎麼也想不明白當時的變化。
他們兩個解釋了當時的情況,都有些擔憂的望著月城武,不知道他會怎麼判斷。
月城武想了片刻,倒是有些相信龐德和張須陀的話,不過他也不忙著做出結論,含笑對步十龍說道:「十龍你當年最喜歡騙人,我都幾次給你騙了。若是你還想說謊話騙我,我自問沒有本事分辨,不如我們乾脆一點,你說那扈三娘的事情,你知道還是不知道。其中的過程,也不要你解釋了。」
步十龍一直都靜靜的坐在旁邊,和他平時的為人絕不相類,聽到月城武這麼說,他突然哈哈一笑道:「扈三娘的身份我是知道的,不過她想要刺殺林教頭,我確實不知道。」
第八章 圖謀畫策
龐德眉頭微微一豎,首先開言道:「步十龍你這話自相矛盾,讓人如何相信?就算你要解釋,也要給出一個足夠合理的理由來?」
步十龍看了月城武一眼,突然變得一臉的輕鬆,笑嘻嘻地說道:「龐將軍,有些話你是不明白的,但是城武他一定明白啊!不信你問他是不是知道了我在說什麼?」
月城武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不要攀附我,我也不明白你的解釋。不過願意相信,你跟此事無關就是了。龐德將軍,張須陀將軍,有些事情當時太過緊急,我沒有跟你們說起,其實那名女刺客真的有一個同黨。」
月城武把那姓祝的宮裝麗人現身的經過說了,末了還不忘了說明一句:「那個女子把人世間的武學,修煉的出神入化,憑著人世武學踏足飛仙之境,武功方面當然是顯得驚世駭俗,叫人難以相信。不過她的真實本領,未必比當時的魏延更強。只不過人世間的武學更適合單打獨鬥,刺殺伏擊,我們這些人誰都沒有本事,在這女子手下討得活命。」
張須陀和龐德聽了月城武講出遇到的那個姓祝的宮裝麗人的經過,眼裡無不現出大駭之色。他們原本都只是古代的猛將,但是在地府里,飛升之後,也遇到了一些武林的好手,這些人的本事和他們沖陣斬將的武學不同。更加小巧靈活,也有許多繁複的變化,龐德和張須陀都曾吃過這些武林人士的虧,也琢磨出來一些對付這些人的辦法。
不過他們也知道,武學之道,最終還是要看實力來決定勝負。到了他們這個級數的武將,反而不怎麼擔心那些變化奇妙的武學,只要以拙破巧,很多武林人士的巧妙招數都無從施展。
最頂級的武將和登臨絕頂的武學大宗師,在武力上的本來也不差往來,就看誰能把自己生前的本事練到更高層次,或者把新學到的妖法仙術,修煉的領先一步。
既然月城武都說了,這名姓祝的女子,武功十分厲害,他們和月城武聯手擊殺過魏延,自然知道月城武所言非虛。這名女子確實不是八圈城中任何人能夠獨力抗衡的人物。
龐德想了好久,才說道:「我和張須陀將軍,至少要二三十年,才有把握修煉到魏延的那種境界。城武你學的東西比我們更龐雜一些,也許修煉到仙人之境,比我們還晚。林教頭和楊志本身天賦極高,不過起步比我們要差了些,估計也難以在最短的時間內,修煉到魏延和那姓祝的妖婦的地步。想要憑藉個人的實力抗衡此女,那是不用想了。除非我們能得到一些特殊的陣法,或者能夠把眾人之力合併起來,擊殺這個女人。」
龐德和張須陀,曾經和月城武一起擊殺過魏延,倒也並不怎麼害怕新出現的強大敵人。不過龐德既然說了,八圈仔中沒有人能夠在短時間內,修煉出抗衡那姓祝的妖婦的武功法力,這條路子就一定走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