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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林今天打算試試能不能問出行梧接下來的舉動，畢竟他們現在已經在一條船上，或許能告訴她。

　　  萬一哪天行梧搞個什麼召喚她的騷操作，她也好預防。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你的最終目的，其實是那個存在吧？”她裝作不經心地問道，手裡還在乒桌球乓打遊戲。

　　  “保密。”

　　  “小氣。”

　　  好吧，她也沒打算就這樣簡單能問出來。

　　  行梧一邊吭哧吭哧在諾大的泳池裡跑來跑去地打掃，一邊還不忘跟她抱怨：“現在理智病的發病頻率比以前要提升了，我們系那些人都雞婆得要死，真是煩。”

　　  理智病這種比較玄乎的病，使人向精神寄託求助，他們神學系基本上都是有各自的派別的，當然就會使出渾身解數了。不過也不乏有信仰虔誠的，這種行梧反而不會多說什麼，就算對方是艾理的人也一樣。

　　  “理智病啊……”白林坐在陰涼的地方，拖長了尾音，“最近的數據統計顯示，的確是高發期。”  

　　  理智病，究竟是不是普通的心理疾病，這個問題已經爭論很久了。

　　  她也在想，這一切跟深淵耶萊拉有沒有關係，那天小白干擾搗亂的人用的精神干擾的方式也讓她在意。

　　  導師讓她回家一趟，那時跟家裡的兩隻確認一下吧。

　　  行梧提起了興致，不如說他好像一直都是興致勃勃的樣子：“你是不是安撫過一個突然犯了理智病的人？大家都傳開了，說你有精神分析的特質！”

　　  有精神分析特質的人能夠治療理智病，非常稀少。

　　  白林的眼神一下銳利了起來：“你是不是又要打什麼主意了？不行哦。”

　　  行梧大大嘆氣，果然朔望說的沒錯，他誆過白林一回真的被記住了：“沒有，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是想跟你討論一下理智病，這種我們耶萊拉從來不會犯的病。”

　　  “因為我們不會犯，所以無法感同身受，”行梧的表情變成顯而易見的疑惑，“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那些匪夷所思的舉動？”

　　  他撓撓頭：“不過你也無法理解吧，你精神力是頂級的，天然隔絕理智病。”  

　　  白林閉了閉眼：“嗯，說一點我個人的理解吧，我認為他們可能……在夢裡遭遇了什麼，現實只是觸發了開關，在旁人看來，就是突然受了點打擊，或者看起來一切如常，就突然犯病了。”

　　  人的夢境，一直強大、玄妙又矛盾地脆弱著，這點能力實際是夢的她再了解不過。

　　  行梧神情微妙，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就是跟艾理所持的主流觀點很類似：“你，該不會是臥底吧！”

　　  艾理認為，理智病是某種邪惡存在入侵了夢境，而女神的一大能力就是夢境，是對女神的挑釁。

　　  白林明白他在開玩笑，乾脆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露出一個自認邪惡的笑：“是的，不然都說我跟他們的女神有緣呢，我，就是來發展信眾的，木已成舟，你，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說得我快接受這個設定了，”行梧吐槽道，“我又看到周菁菁了，我先打掃，要不然她說我毫無悔意參我一本，我又得多打掃一個星期。”

　　  白林向遠處望去，周菁菁確實在向她走進，目標明顯，應該就是來找她的。  

　　  “白林，我們都對你的遭遇深感痛心，被耶萊拉的花言巧語蒙蔽了心眼。”

　　  怎麼幾天不見，周菁菁這傢伙又變得神神叨叨了一點。

　　  白林抓起附近的掃把，拉耶萊拉擋槍：“你在說什麼，我主是庇佑耶萊拉的存在，不要違反星際公約。我要幫我們的神官打掃泳池了，請讓一下。”

　　  說著她跑到了行梧的旁邊，突然戲精上身：“神官大人，她妄圖扭曲我對主的信仰。”

　　  行梧差點沒起一身雞皮疙瘩：“你正常點。”

　　  還別說，白林演得挺逼真，真的跟找他祈禱的人的神情一模一樣。

　　  從清潔機器人爆炸的事件開始，他就慢慢對白林改觀了，一開始他只是以為白林只是幸運得以上天垂青的普通人，所以一直以來保留著某種程度的天真。

　　  就連朔望對她的感情，他都半是理解，半是不屑。

　　  但他現在突然明白了，人要是能招喜歡，真的是有原因的。

　　  不過邏輯上懂得了，也不代表什麼。行梧判斷。  

　　  行梧回頭，發現周菁菁居然執著跟著走了過來。

　　  不是多跟他說一句話都感覺不適麼，居然能過來，看來白林確實很重要。

　　  不過他已經搶先把人拉到耶萊拉來了，斷然沒有把人讓回去的道理。

　　  目前還沒有人知道，白林是被艾理的人給弄到深淵裡去的事。但結合之前的事，白林肯定跟艾理有一段淵源。

　　  不管是什麼，這淵源都必須斷得一乾二淨才好。

　　  “艾理這麼大一個教派，何必揪著一個人不放呢？”行梧伸出手，擋住周菁菁前進的路。

　　  周菁菁帶著做夢般的神情答道：“她是我們迷途的羔羊，應當回到本該屬於她的地方。”

　　  白林被這個迷途羔羊的形容雷得不輕：“是主教老頭讓你這麼說的？他倒是不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