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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客棧只能進不能出,我們阻止不了,我們已經在此被困半月之久,任何術法都無法使用,什麼消息都傳遞不出去,這半月什麼也沒發生,在你們來之前,你們到這客棧也是我們無法控制的事,這客棧里的小二也是怨靈,不過並不會傷人,他們沒有思想。”金睿風講這些話講的很平淡,但是孟家人聽的卻心驚膽戰,這豈不是等死!
而且一想到昨天吃的東西是怨靈拿來的就感到自己的肚子在隱隱作痛。
孟白祺不相信,可是任憑他怎麼都無法打開客棧的門,這下可真的是有去無回了。
金韻離隨意捏了一個紙鶴,手指輕輕一點便飛了出去,奇怪的是客棧里的人居然都看不見紙鶴,隨著紙鶴的視線,金韻離發現這客棧被一個巨大的法陣包圍著,窮兇惡極。
金韻離一眼就看出了這個法陣的門路,分明就是他自己所創的普通的束縛陣,可是陣法被人篡改了,就衍生出了這種窮兇惡極的陣法,這讓金韻離對著幕後之人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一直到現在才說。”孟白祺依舊不依不饒,似乎非要給金家弟子難堪才肯滿意。
“告訴我們也出不去,你們是這樣想的嗎?既然出不去,還不如讓大家都不知道,安心一點。”金韻離突然的發話,替金家子弟回答了這個問題,手上拿著未打開的白扇一如既往的淺笑著。
孟白祺被這聲音嚇得一抖,很明顯前輩是在維護金家子弟,孟白祺又想起了前輩的手段,便知趣地不再說話了,但是眼睛裡充滿了怨恨。
金睿風向金韻離投去了感激的眼神,雙手抱拳,一臉認真“我們一直在尋找出去的辦法,不告訴你們是不想引起恐慌,不知前輩可有方法出去,請提點晚輩一二。”
金韻離搖搖頭“時機未到。”
話一落地,眾人都譁然了,連前輩都沒有辦法,難道真的只有等死嗎,今天這客棧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
金韻離不是不知道怎樣出去,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重點是,他現在不想。
他要看看到底誰是幕後之人,很顯然只憑一個厲鬼定然是不可能創出那樣的陣法。
“啊......啊......孟冉......孟冉他動了”孟白祺連爬帶滾一臉驚恐的大叫著,模樣十分難看。
“孟白祺你又......”金睿風蹙眉,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剛剛已被確認死去的孟冉站了起來,眼睛只有眼白,雙手抓住身旁最近的一個孟家子弟,一把就扭下了他的頭,孟家人當場斃命脖子還咕咕的直冒血,血濺到到處都是,場面極其的血腥。
一時之間孟家人亂成一團,金睿風揮劍刺向孟冉,一瞬間孟冉胸口就出現了一個大口子,鮮血直冒,但他並不感覺到疼痛,雙手仍舊到處抓人,於是金睿風只好單手畫符,束縛住了孟冉,讓他無法動彈。
金韻離就站在孟冉面前,白扇一開,凌冽的扇鋒一瞬間讓孟冉的頭飛了出去,這種活屍只有砍掉頭才會徹底死去,金家子弟和孟家子弟都倒吸一口涼氣,孟白祺更是當場吐了出來。
“你們收拾一下這裡。”金韻離臉上還掛著淺笑,他不想讓月季桃等一下看到。
果然大家收拾好殘局後不久後月季桃就下樓了,直奔到金韻離面前,拉著金韻離前後看了一遍,確認金韻離沒事才鬆手。
“還好師父沒事。”月季桃鬆了一口氣,眼睛亮亮的。
金韻離笑著回答“嗯,我沒事。”
月季桃微微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瞟向其他地方,一眼就看到了帘子後面有個美艷的女子正惡狠狠的看著他們,待看第二眼時女子又消失不見了。
金韻離見月季桃臉色不對急忙詢問“季桃,你怎麼了?”
“師父,我好像剛剛看到帘子後面有個女子,她會不會是客棧的主人。”月季桃想了想又道“我記起來了,昨晚有個青衣女子來叫我去救師父和你們,她說這客棧是她姐姐的。”
於是月季桃就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除去金韻離的那段夢,因為那是金韻離最不想記起的痛苦回憶,月季桃不想把它們講出來再讓金韻離傷心一遍。
大家聽了月季桃的話都面色一變,確實,這麼久了這客棧除了進來的人和兩個小二,就什麼人也沒看見,月季桃所說的那個女子,八九不離十就是這客棧的主人了,只是可惜了心地善良的青衣女子,金家人進入客棧半月都平安無事,應該一直都是她在暗地裡幫助吧!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金睿風轉頭看向金韻離,此刻的客棧大廳靜的可怕,大家都在等金韻離發話,大氣都不敢出。
“等。”金韻離只輕輕的說出了這個字,然後又像沒事人一樣閒逸的喝茶。
眾人都微微愣了一下,但隨後也一下子明白了,敵人在暗而我們在明,與其大費周章的去探尋,不如養精蓄銳靜待敵人,以最好的狀態迎擊。
很快就到了黃昏,在最後一絲陽光消失在地平線的時候,客棧也陷入了黑暗,但客棧的燈在一瞬間也自己亮了起來,月季桃靠在金韻離的身旁,不說話,只是不自覺就想起了師父的那段夢,還有那個身份不明的小女孩。
金韻離也不說話,月季桃只好看著桌子上蠟燭忽亮忽暗的躍動,只在一眨眼間燈火盡滅,客棧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