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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季桃喘著氣,顯然是很疼的,心中又想起了金韻離,定符,是金韻離交給她的第一個符咒啊!
“我救不救誰都無所謂,我要去找我師父了,再會。”月季桃抬手就要畫傳送符送自己回去,誰曾想剛畫第一筆的時候就被一隻手給攔下了,月季桃看去,正是睦遠。
“怎會?你......”
“這裡是我的地域,我早就設了結界,你的符咒是沒有用的,畫了也是白畫,只是浪費你的靈力而已。”睦遠說著又想來拉月季桃,卻被她閃了過去,睦遠的手停留在空氣中顯得很是尷尬。
月季桃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你到底要做什麼?你為何要攔我。”
睦遠嘴角微微勾起“我只是想留你在這裡而已。”
“我要去找我師父,你到底要幹什麼?你記憶恢復了就變的這麼奇怪嗎?憂夢血洗氏族,我一定要回去。”月季桃一想到自己的師父昏迷不醒,氏族亂做一團就無比揪心。
月季桃無法把眼前邪氣的睦遠與那個天真的雲清聯繫到一起,可是那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又在告訴她,他就是雲清,亦或者說,雲清就是睦遠。
“氏族?難道還想去救氏族嗎?你那些魂飛魄散的親人要是得知你這樣做,不知道會不會更加悲痛,你為何不恨?對,我忘了,你的記憶被金韻離封住,剛好我的符修也還算不錯,我幫你想起來吧。”雲清眼睛裡爆出來了血絲,那陰冷的模樣看起來就不像是個活人。
月季桃聽著一下子就愣住了,親人?什麼親人,她不是從小被師父撿回去的嗎?她是孤兒,她沒有親人,她只有師父,記憶,她哪來的記憶被師父封住,她的記憶里只有師父。
“你說什麼我都不會信的,你放我出去,我要去找師父。”月季桃捂著手臂的傷口,一張臉煞白。
睦遠單手畫好了一道靈符,金色的光芒在空中閃耀,似乎隨時都要朝月季桃飛過來,月季桃靈力早已經所剩無幾,她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道玄符的,那符就這樣直直打了過來,直接融入了月季桃的身體裡。
在她昏睡過去之前,睦遠接住了她要倒下來的身體,一個聲音響起,那是睦遠的聲音,悠遠又空靈“你知道你為何不會被憂夢控制嗎?因為你身上流的血是星辰一脈啊。”
月季桃聽著,他在騙人,師父明明說過,她是心無雜念。
星辰希月,乃是星辰嫡系一脈最小的嫡女,從出生起就是被星辰族呵護的對象,但是奈何她從小就有心疾,要靜養,所以星辰族為她開闢了一座幽靜的別院,為了不讓厲鬼妖魔侵擾,在房子的牆壁外畫了許多古老繁瑣的符咒,看起來就像是花紋一樣。
她有一個親哥哥,一母同胞,名為星辰希氿,翩翩君子,舉世無雙,在星辰族中地位也舉重輕重,星辰一族以魂入道,端的是一派平和之態,是當時百家氏族之首,更有祈氏一族相助,平息安魂,安定世間。
本是這樣一個大族,卻被百家氏族聯合起來滅了族。
一瞬間跌落塵埃。
起因還要說是星辰一族幻化憂夢開始,憂夢本是星辰族煉化的死魂,多半是慘死、不得善終、怨念極深的怨靈,他們煉化他們就是為了能平息他們怒氣,讓他們引領世人入道,這本就是無上功德,既消滅了怨靈,又提升了世人入道的機率,兩全其美。
最開始的憂夢還不是現在大家口中那樣殺人無形,恐怖至極。
他們就像是夜裡的明燈,引領了許多天資平庸的人入道,實現了世人的夙願,那時候星辰一族更是像壟斷了修道之人一樣,但凡修道大多必定會拜在星辰門下,星辰一族一時風光無限。
後來也不知怎麼憂夢像是變了一樣,他們開始迷惑人心,許多人都被迷惑,在睡夢中死去,毫無還手之力,死的無聲無息,不止氏族間有人死去,連許多普通人也不放過。
當時大家都沒有頭緒,後來也不知怎麼,大家就發現了一個規律,在那些死去的人之中,沒有一個是星辰族人和祈氏族人。
一時間星辰族和祈氏都成了眾矢之的,憂夢一事也被順藤摸瓜給發現了,很快風頭轉向,星辰族和祈氏變成了“天下人共擊之。”
憂夢被氏族聯合起來大批大批的銷毀,星辰族和祈氏也被問罪。
就在問罪的那一天,又有一批憂夢湧現,他們不像以往那樣迷惑人心,讓人們在睡夢中死去,他們開始攻擊人,與其說攻擊,不如說是控制人心,讓在場的修士自相殘殺,當時都殺紅了眼,等清醒了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好友或親人都死了,而且都是慘死在自己劍下。
而星辰族和祈氏毫髮無傷。
結果可想而知,氏族皆怒,聯合討伐星辰族和祈氏的戰爭由此開始。
帶頭的人正是孟家主,孟寧。
大難臨頭各自飛,星辰族就這樣分崩離析,雲桑之戰後星辰一族全部被滅,星辰希氿,星辰族的天之驕子也隕落了,為了守護族人,他戰死在了戰役之中。
除了星辰希氿,所有的星辰嫡系都被押到瞭望星台上,身首異處,魂飛魄散,永不輪迴。
祈氏也無可倖免,他們不是沒有支援星辰族,只是因為各氏族就像是殺紅了眼一樣,根本阻止不了,他們帶著的是對星辰族和祈氏的怨,怨他們害死了他們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