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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又不是花痴!”
“你……你說誰是花痴!”
楚潯見慕容鳶作勢要打她,急忙跑了出來,逃回自己的住處。
從慕容府回來之後,楚潯就一直坐在庭院的天井旁邊發呆,乘黃走過來,抖了抖身上的絨毛。
楚潯捏住它的狐狸嘴,問道:“你說我該不該把陸吾在姑瑤山藏了一個軍隊的事情告訴鳶兒。”
乘黃掙脫後,一臉鄙夷的看著她:“你不說她也會知道的,他們又不傻,當然會去查看?”
“說的也是。”
“不過,你為什麼不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慕容鳶呢,這樣他們或許可以占得先機,勝算更大。”
楚潯沉默。
“你不想陸吾被抓住?”
楚潯看看乘黃,乘黃陪伴了她百年,是她最信賴的知己。
她坦然道:“陸吾救過我,對我有恩。後來我知道了他的秘密,他怕我泄露了他的秘密,將我關在營帳里,卻對我很關照。陸吾還說我很像一個他認識的人,我總覺得陸吾對我有一種特別的意義。”
乘黃點點頭:“我明白了,你就是這麼喜歡念著別人的好。人家只要對你一點點的好,你就恨不得把命都給人家。”
楚潯瞪了乘黃一眼:“你這是誇我麼?我怎麼覺得你在罵我?”
“當然是罵你,罵你傻,罵你蠢!你幫陸吾保守秘密,他可未必念你的情。”
楚潯被它噎得說不出話來,伸出手在此捏緊它的狐狸嘴,惡狠狠說道:“你最近是不是欠抽,怎麼老是和我對著幹,信不信拔光你的狐狸毛做件披風!”
乘黃瞪著她,剛要張口,楚潯瞬間鬆開。
“你倒是出息了。”冰冷無溫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楚潯被那聲音的冷給嚇了一跳。
陸吾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的庭院中,她竟然沒有半分察覺。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陸吾忽然以疾風之速,掐起她的喉嚨,將她抵在牆壁上。
乘黃見狀立刻露出兇狠的嘴臉,卻不料陸吾斜斜的看了它一眼,道:“一邊呆著,我要殺她,十個你都救不了。”
乘黃感受到對方強大的力量,頓時蔫了,縮在一邊。
“我有沒有說過,最好不要逃跑,我最恨被背叛。”
楚潯點點頭,順便狠狠瞪了一眼乘黃,心中暗道:你是屬烏鴉的嘛,怎麼說的話這麼靈驗!
“我有沒有說過,逃跑了最好別讓我抓住。”陸吾的聲音愈加陰冷。
楚潯再次點頭。
陸吾的眼神也越來越冰冷,另一隻手撫摸著她的動脈,仿佛即刻可以割裂它一般。
“我可能沒有和你說清楚,在我的軍營里,一般逃兵都會死的很慘,所以……”他可以拖長了尾音說:“你覺得,我該怎麼處置你。”
楚潯嚇得不敢說話,滿眼的驚恐,怎麼辦,陸吾的生氣不像是開玩笑,他真的可能一怒之下殺了自己,她想起了那顆救命的精魂珠,那人說,若是遇到生命危險,就捏碎它,現在的她,應該是遇到了生命危險吧。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陸吾忽然捏住了她的左手,將她掏出的那顆精魂珠奪了下來。
楚潯緊閉雙眼,心想,這下她真的死定了。
誰知陸吾捏著她脖子的手並沒有再繼續用力,而是凝神看著指尖捏著的精魂珠。
很突兀地,他問道:“這是烏谷給你的?”
楚潯沒有說話,表示默認。
陸吾放開她,一雙凶眸變的清明起來。
烏谷不是敵人,這一點他可以肯定,那麼楚潯呢,烏谷不是個隨便給人寶貝的性子,她會把她的精魂珠送給楚潯,楚潯必定有所不同,難道他猜對了?楚潯真的是……
“今日,我暫且放過你。”
楚潯感覺自己像是從死神線上被拉了回來,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陸吾召喚出坐騎,一躍而上,臨走前,他對楚潯說:“我最近剛好沒什麼事,會再來跟你算帳,你最好乖乖留在這裡,別再逃跑,否則……你知道後果。”
陸吾背影瀟灑的飛走,留下了錯愕不已的楚潯。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乘黃才探出頭來:“他這話的意思,你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了,是吧?”
楚潯一把揪住它的嘴,咬牙道:“你就不能說句好話!”
☆、第四章 慕容家族
月色如水,浪卷如雲,陸吾站在岸邊,海面上站著一名女子。
那女子身量纖纖,柔姿綽約似仙子,玉足落地,步步蓮華,她穿著一身雪白色的柔紗綾羅衣,戴著白色的斗笠,斗笠下清秀的面容竟然還覆蓋了一層面紗。
“好久不見,陸大人。”女子柔聲說道。
“烏谷大人,好久不見。”
烏谷輕笑,笑聲無比悅耳醉人:“你這麼久都沒來找過我,今日來,想必是有求於我了。”
陸吾未否認,也無言語客套,直接問道:“楚潯,到底是誰?和瑤姬是否有關係?”
“若是我說有關係,你會不會殺了她?”
陸吾摸了摸下巴,模稜兩可的說道:“要看我的心情。”
“怎麼辦呢?”烏谷聲音柔媚的說道:“她是我的人,所以,你不能動她。”
烏谷的間接承認,讓陸吾身子一震,他暗紫色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瑤姬不是八千年前就灰飛煙滅、魂飛魄散了麼?”
“不如我們聯手。我可能會考慮告訴你更多的事。”
知道烏谷不願意再透露,陸吾也無心跟她周璇,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
陸吾站住腳,卻見烏谷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冰藍色的匕首,她慢慢走近陸吾,道:“陸大人,你我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不給我留下點什麼就這麼走了,似乎太不近人情了吧?”
“你想要什麼?”
“老規矩,當然是你的血。”她平緩的說道。
烏谷悄無聲息的將那冰藍色的匕首刺進他的心臟,陸吾的身子顫了一下,卻沒有動。
等到她把那把匕首□□的時候,冰藍色的匕首已經變了色,刀刃上沾了一滴深紅的血,烏谷拿出一個精緻的玻璃瓶子,將那滴血滴了進去,然後收在懷中,隨即將那把已無生氣的匕首丟掉。
她嘲弄的說道:“你的身體大不如前了。”
陸吾點了胸口處的兩大穴道,片刻,才緩過來。
他知道烏谷是個十分精明的女人,也無心與她再多說,不過,臨走的時候,他卻盯了烏谷良久,然後說道:“我總覺得你沒有告訴我實話,若是有一天我知道你是在騙我……”
烏谷笑笑,隨即如塵霧中的一縷青煙,消失在煙波浩渺的大海之上
陸吾卻未離開,捂著心口,望著蒼茫無際的大海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