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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崖宛如暗影中的一隻巨掌,操縱著太多的宗門,宛如一隻巨大的蜘蛛結下一張大網,而輕輕拉一根線,便能扯出一個宗門來。
冷非微眯眼睛,催動起了天月神功。
確實是一門奇功,運轉之際頓時感應到了明月,宛如明月與自己渾然一體,難分彼此。
他能借到明月的光芒與力量,太陰之力,至陰至純至寒,威力驚人。
頭頂的王冠慢慢的隱去,鑽進了自己腦海虛空,仍在輕輕閃爍著光芒。
下一刻,他已然出現在原本的山崖,看向昏迷不醒的常守發。
常守發仍舊一動不動,被冷非輕輕一拂,悠悠睜開了眼睛,疑惑的打量四周。
冷非輕輕一掌拍向他。
常守發下意識的一掌迎出。
「咚!」兩掌相交,各自後退。
冷非微笑看著他:「如何?」
常守發臉色大變:「天月神功?」
這種至陰至純的力量絕對是天月神功,其他神功再精純也達不到這般精純。
天月神功可是天下難得一見的神功,能夠催動一切陰寒武功,威力能提升一大截。
冷非點頭:「現在可以去月影崖了吧?」
「你怎麼可能……?」常守發難以置信的盯著他,覺得無法相信。
冷非道:「我怎麼練成的,還要向你匯報匯報?」
「不用不用。」常守發看他似笑非笑,頓時覺得不妙,再多說一句,一定要有雷霆降下。
「那就少囉嗦,走吧!」冷非哼道。
「……好,好。」常守發再次猶豫起來。
一旦把冷非帶進了月影崖,恐怕自己就是月影崖的罪人,永遠的釘在歷史之中。
甚至死後魂魄都無法回歸月影崖。
想到這個,他莫名的恐懼,遲疑不決。
現在如果被冷非殺了,也是魂魄難存,五雷之下自己絕難倖存的。
自己頓時處於絕境,往左選不是,往右選也不是,頓時覺得活著不易,自己運氣太糟糕。
冷非盯著他,仔細打量他的每一個細微動作,慢慢悠悠的道:「可想好了?」
「沒想好。」常守發慢慢搖頭。
冷非輕笑一聲道:「這還要想嗎?現在死還是將來死只能選一個,現在死的話,我直接成全你。」
「殺了我,你永遠別想找到那裡。」常守發沉聲道。
冷非笑道:「我不相信,只有你一個月影崖弟子,而且我既然能打聽到月影崖的名字,就能找得到月影崖,更何況我現在還有天月神功!」
常守發頓時沉默下來。
冷非道:「有你沒有你,我都能進入月影崖,你還在堅持什麼?最大的區別不過是晚一點晚一點到月影崖罷了,你們月影崖難道會有更充足的準備時間,從而能擋得住我?」
「冷非你武功雖強,卻奈何不得咱們的,甭想以你一人之力毀了咱們。」
「那你還擔心什麼,不藉助你們月影崖的力量殺掉我?你盡可以把我引入你們月影崖高手最密集的地方,從而一舉滅殺我,是不是?」
「……那我便成了罪人。」
「你把我引入龍潭,從而一舉殺掉我,就是功臣,怎麼成了罪人了?」
「把外人帶入那裡,泄露了那裡,就是罪人。」
「事急從權,把我殺了,你就是功臣!」冷非搖頭道:「好啦,休得囉嗦,就說這麼多,你到底是怎麼選,給你三息時間考慮!」
「你……」常守發張了張嘴。
「好,時間到,現在可以說出你的選擇了!」冷非一擺手道:「說罷,是想死還是想活?」
「……好吧,帶你去。」常守發重重嘆一口氣,低下頭去,滿臉的頹唐。
冷非道:「承認自己怕死沒什麼大不了的,誰不怕死,我便怕死。」
常守發搖搖頭不說話,心灰意懶。
自己就是一個不忠不義的叛徒,為了自己性命而背叛了月影崖,罪該萬死。
可自己確實不想死。
即使死,也要看到冷非先死!
想到這裡,他精神一振,灼灼看向冷非:「那咱們就走吧。」
「走。」冷非笑道。
他扯起常守發,運轉了天月神功,頓時一輪明月映心間,自己與明月相合,天心如月,月如人心。
常守發咬了咬牙,身形慢慢隱起。
冷非跟著慢慢消失,兩人一起融入虛空,下一刻出現時,已然出現在一座懸崖之上。
這懸崖很古怪,只有半截,沒有山底只有一個山崖,靜靜的飄浮在半空中。
天空一輪明月當頭照,好像伸手就能觸摸到。
冷非站在這裡,對明月感應更加清晰,不由的伸出手,頓時一捧月光慢慢的落到手掌心,宛如清泉一般,輕輕晃動。
仿佛掬了一泉水,他輕輕的送入嘴裡,頓時清洌之氣直入臟腑。
這一下便有滌盪身體之妙,乃太陰鍊形之術的最巔峰,張開嘴,一道匹練似的月華從明月上直直的落下來,鑽進他嘴裡,源源不絕。
他身體漸漸的變得明亮。
常守發目瞪口呆。
他也修煉天月神功,可絕沒有如此的神效,這是天月神功練到極致,近乎圓滿之態!
這是絕不可能的事,這冷非不過是剛剛修煉的天月神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