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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練功的人們驚奇的打量四周。
驚神宮縱使有天上的力量護持,還是擋不住自然氣候的變化,也時常有狂風呼嘯的時候。
畢竟驚神宮所在位置太高,峰高形危,難免會招惹狂風猛吹,暴雨擊打。
但狂風與這樣的風是不同的,所以他們才驚奇,覺得這一次的風不同尋常。
他們感受到驚悸。
這風吹在身上,雖然不寒不冷,但他們總覺得不自在,渾身發毛,尤其是骨子裡泛出寒氣。
身為驚神宮的弟子,個個資質絕頂,靈覺過人,換成一般人毫無所覺,他們已然覺察到危險。
「驚神宮弟子,各自回院!」一聲長喝在天空響起。
眾弟子無奈的搖頭,各自往回趕。
一邊走一邊議論紛紛。
「這到底是怎麼啦?難道有什麼天災?」
「咱們驚神宮不怕天災。」
「那可不好說,人再強也比不過天地之力!」
「人定勝天!」
「無知!」
「你才無知,懦弱!」
「不服氣,來比劃比劃?」
「比劃便比劃,去你的院子,別讓人看到,免得你的臉丟光了!」
「嘿,那讓他們做個見證,看誰丟臉!」
「來來,去我院子!」
……
冷非與老者在天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從驚神宮一口氣打出去,到了別的山峰。
往驚神宮外時,有無形力量阻擋,卻被金光所化,毫無滯礙的衝出去。
一旦出了驚神宮,冷非暗鬆一口氣。
在驚神宮內,在山峰中,這老者仿佛與天地相連,磅礴浩蕩的力量加身,自己縱使打得他渾身是洞、鮮血不止,還是龍精虎猛,猶如未覺。
這種詭異的狀態來自於天上力量的加持,現在離開了那座山峰,偉力便消失。
老者臉色陰沉,卻仍舊緊追不捨。
冷非一邊後退一邊揚聲道:「何必自尋死路,你縱使是天神也沒用。」
老者緊盯著他,一言不發。
冷非笑道:「你們天神也並非無敵的,尤其到了這裡,應該是受到限制了吧?」
「你得死!」老者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平靜卻又堅決,透著一往無前的意味。
冷非暗自凜然。
這老者死也要拖著自己,是要同歸於盡!
他現在的劍法大進,攻擊大增,可防禦卻沒什麼長進,一旦同歸於盡,未必能逃脫。
他心神緊繃起來,雙眼泛出的金光陡然大亮,威力暴漲了一倍,瞬間射中老者胸口。
先前的金光一直無法射中老者胸口,每當射至,便被無形力理移開。
這股力量奇異而玄妙,沒消彌金光,只讓金光偏移,或者射到老者右胸,或者射中肩膀,或者射中胳膊,怎麼都射不中心口。
冷非對這股力量極為忌憚,只是防禦,一旦攻向自己,金光是擋不住的。
所以他時刻提防。
更詭異的是,老者挨了這麼多劍,已經渾身是洞,好像篩子一般,卻仍生龍活虎,毫無虛弱之相。
換了任何人,即使自己身懷長春神功,體質殊異,流這麼多的血,受這麼重的傷,也無力再動。
難道天神就是不死之身,能到這般程度?
「啊——!」老者忽然仰天長嘯。
天空忽然降下一片光華。
光華籠罩下來,冷非忙以金光切開一個洞,鑽了出去,逃離光華的覆蓋。
光華落到老者身上,頓時將他包裹,好像一個光繭。
冷非皺眉,感覺不妙,金光頓時射過去。
可是光華厚凝,金光竟然射不穿,數道金光過去,皆是消彌無形。
這一片光華的威力遠勝從前,不是驚神宮上或者侯俊傑及顧俊凡等召下的光華可比。
金光射不穿,眼睜睜看著光華慢慢散去,露出老者,已然恢復如初的老者。
老者臉色平靜,唯有嘴角微翹,露出諷刺與得意的微笑,很淺的微笑。
他仿佛不屑於對冷非表現出來,竭力平靜,平靜的瞪著冷非,平靜的打量。
冷非哼道:「天神難道是不死不滅的?」
「你說對了!」老者緩緩點頭道:「所以你武功再強,並無意義。」
冷非搖搖頭道:「胡染塵呢?」
「他——?」老者淡淡道:「他不同,他是觸摸到了這一世界的真髓,所以劍法威力才能那麼強。」
冷非點點頭道:「明白了,看來你們還有怕的!」
「可惜不是你。」老者平靜的搖搖頭:「不必掙扎了,你今天是死定了!」
冷非道:「即使死,也要拖著你,我不相信真有不死不滅的存在!」
「那就拭目以待罷!」老者平靜地說道,雙掌一推。
天空再次降下一片光華,籠罩向冷非。
冷非閃避。
老者再出掌。
又一片光華籠罩下來。
冷非又避開。
老者又出雙掌。
光華一片一片的籠罩下來,落下之後凝而不散,眨眼功夫,已然擠滿了周圍虛空。
冷非被排擠到了十丈外,看著站在光華中的老者,金光閃動,不停切割。
老者平靜的搖搖頭:「沒用的,掙扎不了的!」
他猛的再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