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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非笑道：「世間哪有白費的心機，皇上所耗的心思，現在不是用上了嘛。」
「要是知道便宜了你，我當初寧肯沒得到這心法！」唐昊天哼道。
冷非失笑。
唐瀾嗔道：「父皇！」
唐昊天哼一聲道：「瀾兒，你真是變了，以前可是什麼都向著父皇的。」
唐瀾白他一眼。
冷非笑道：「夫人你是關心則亂。」
唐昊天雖然沒給他好臉色，卻並沒有敵意，只是惱怒他搶了自己的女兒。
這是天下間所有岳父共通的心情，他不以為然。
況且他現在也不怕唐昊天，所以對唐昊天的臉色也權當是沒看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唐昊天剛想說話，千雨已經盈盈回來，從袖中取出一枚白色的圓牌遞給冷非。
冷非接過來打量。
其材質仿佛銀質，但通體沒能光芒，好像是白色的雪，透出一股粗糙感，偏偏摸上去細膩柔和。
他驚奇的看向千雨，又低頭看向這巴掌大小的圓牌，上面用蜘蛛文字寫著兩個字：「霸陽」。
「這是霸陽洞的腰牌。」千雨笑道：「也是當初咱們進去的身份。」
冷非皺眉道：「這麼多年過去，還能用？」
千雨道：「蠻荒地廣人稀，但性情好動，他們動不動就離開家上百年。」
「多謝娘娘。」冷非抱拳。
千雨道：「當初咱們進去，扮的是一對啞巴夫婦，冷非你要是進去，先開始也要扮成啞巴，不要說話，免得露出破綻，你再聰明，不了解他們的風土人情，還是很容易露出破綻，一旦露出破綻來，那就必死無疑。」
冷非緩緩點頭：「這樣很周到。」
千雨道：「你去看看也好，蠻荒是很可怕的一個地方，尤其對咱們五國來說，就像一頭巨獸，一旦甦醒過來，看到了這邊，那就意味著毀滅。」
她說完這些話，如釋重負。
冷非輕輕點頭。
「你是天雷之體，又建立了神明殿，」千雨嘆息道：「但願你能救得了五國。」
冷非微笑：「娘娘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不甘心束手待斃，想要垂死掙扎一番。」
他聽到千雨所說，心下沉重異常。
千雨道：「歸虛境其實是一個很縹緲的境界，也是一個實力相差最巨大的境界。」
冷非精神一振。
他到現在已經發現千雨的境界，應該是歸虛境，先前一直沒發覺是因為她在隱藏。
現在卻不再掩飾。
千雨道：「有的歸虛境實力強橫，有的實力尋常，但別有奇技，踏入歸虛境，各有各的道路，不一而足，別人的路未必適合你，咱們的武學便是這樣……可在蠻荒不同，所有歸虛境便是一樣的路，直接用心法推進去，不必講什麼心念與心境，功到自然成，苦功到了自然踏入歸虛境。」
「這還是歸虛境嗎？」冷非道。
第565章 交鋒
「蠻荒的世界與這一方世界是不同的。」千雨輕聲道：「所以在蠻荒是歸虛境。」
冷非皺眉沉吟。
沒有對天地的深刻認知，怎能進入歸虛境，怎能主宰虛空，從而操縱虛空。
他是親自見識過徐靜宜的手段。
神明殿是自成一方小世界，在這一方小世界裡，可以操縱自如，尤其是靈氣如在自己身體裡無異。
那麼歸虛境就是真正的一方小世界，不僅能操縱這一方小世界的靈氣，還能操縱這一方世界的虛空。
不能操縱虛空，便不能稱之為歸虛境。
「那他們可能操縱虛空？」冷非緩緩道。
「蠻荒的歸虛境不能操縱虛空，卻能打碎虛空。」千雨輕輕搖頭，漫聲道：「沒有咱們這邊歸虛境靈動，卻更霸道狂猛，打起來並不會吃虧，所以論及力量，並不遜色於咱們這邊，甚至要更甚一籌。」
「打破虛空……」冷非沉吟道：「能夠瞬間移動千里？」
「……不能。」千雨搖頭：「他們不能操縱虛空，只能憑藉內力打碎這一片虛空，令虛空內的一切物體毀滅。」
冷非道：「一樣不能小覷。」
「失之靈活，剛猛尤勝。」千雨道。
冷非點點頭：「好，我明白了。」
「拿著這牌子，自然便能感應到霸陽洞的位置。」千雨道：「霸陽洞占著一座山脈，地界極大，蠻荒遠比咱們五國的疆域寬大。」
她繼續說道：「你進去之後，先別急著見人，找一處地方建好屋子，再慢慢接觸其他人，蠻荒的人習慣於自己住，不與人合居。」
冷非道：「他們不是狼性嗎？竟然不合群？」
「個個都是孤狼。」千雨道：「可一旦與外人打起來，便是一擁而上。」
冷非慢慢點頭。
唐昊天哼道：「真要去那邊？難道你還想翻起什麼大浪來？」
冷非道：「我想把霸陽心訣練到頂。」
「多你一個歸虛境，也沒什麼用。」唐昊天道。
五國與蠻荒差的可不是一兩個歸虛境，差得多了去，冷非即使成為歸虛境，也難改大局。
他想到這裡，臉色越發陰沉。
他仿佛能看到五國被滅，受蠻荒奴役的場面，自己這個皇帝下場是一定的。
他看一眼千雨。
千雨笑盈盈的，絲毫沒有沮喪之感，好像不知道未來會有多可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