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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健露出笑容:「那便有勞天心姑娘,我那邊不要緊,縱使他們想把我擼了去,我還是能說上話的。」
他性情狂放粗豪,不斤斤計較,所以平時結交了不少的朋友,人緣極好。
現在這個時候,人緣便見威力。
威望便是自己的依靠,天神們看自己不順眼,也要好好想一想眾人的心思。
否則犯了眾怒,縱使是天神也麻煩,天神們還是要依賴驚神宮眾弟子們行事。
否則驚神宮弟子們有的是辦法搗亂,還一點兒看不出來。
「不要硬來。」冷非再次叮囑,不成便退,留待有用之身,與天神們拼命實在不值。
「好,我會小心。」黃健心下溫暖。
不管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說出來了總是一番心意,他不會感動,卻也會覺得溫暖。
跟這樣的人合作才舒服,不像天神們。
縱使對他們死心塌地,也是覺得理所應當,毫不感激,反而視若蔽屣,不把他們當人看。
他抱抱拳,挪移虛空而去。
冷非看著他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看來這個黃健是死心塌地的跟天神作對,得道多助?
這世間弱肉強食,黃健竟然這般選擇,委實不容易,根本還是因為極寒深淵。
他對於人性人心知之甚深,知道情義的脆弱與堅韌,有時候不堪一擊,有時候卻強大異常。
黃健倒是個重情義的人物。
他總算是沒救錯人。
「你接著練功罷。」李天心擺擺手便要走:「還是呆在極寒深淵裡最安穩。」
冷非緩緩點頭:「你們也過來練功罷。」
「好啊。」李天心點點頭:「你的謫塵指練得如何了?」
冷非皺眉。
李天心一看便知道不順利,笑道:「哪有這般容易,真這麼容易,謫塵闕的弟子豈不都是傻子。」
冷非嘆道:「謫塵指怕是指望不上了,還有心劍……」
他眉頭緊鎖,覺得諸事不順。
這兩門絕學都與自己無緣,怎麼強求都沒用,謫塵指看似有一絲領悟,卻又差得遠,想要真正掌握,不知道要過多久。
而心劍傳承,更是沒有頭緒,有可能已經找到了另外的傳人呢,他白忙一場。
他很快把這些思緒拋開,繼續專注於謫塵指,只要悟得這一招指法,便能克制天神!
這指法現在是自己唯一的希望,是救命稻草,一定要抓住!
一塊塊問天圭被他製造出來,然後一次又一次的龜裂,然後碎成一堆。
隨著一塊塊問天圭碎裂,後面的問天圭越來越強,前面所有碎裂的問天圭力量都被凝聚於後面問天圭中。
所以這些問天圭碎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徹底,到了後來,他一觀看腦海里的謫塵指,問天圭已然碎成粉末。
他已然記住了它們碎裂的情形,紋理,感受著不同的變化,一直隱隱有所悟。
他感覺遙遠的力量漸漸變近,能感受更清晰,是一股無窮無盡的磅礴浩瀚力量。
可惜這股力量再近,還是沒能抵達到自己身邊,無法操縱,只要伸出手掌便能碰得到,偏偏就是碰不到。
這種感覺一直折磨著他,臉色一天比一天差,脾氣也莫名的大了起來。
時間飛快流逝,他覺得一眨眼,已經一個月過去,謫塵指遲遲沒有進境,還是卡在那裡,這一個月好像白費力氣。
問天圭已經無法再助他,到了後來,一領悟謫塵指,問天圭頓時化為齏粉,快得需要他雷印流光發動,才能看得清這些紋理。
可惜這些紋理已經無法助他更進一步了,他已經觸摸到了極致,只差一點兒,偏偏就是這一點兒卡住他。
這天清晨時分,他正要離開極寒深淵,忽然兩道人影出現在他跟前。
冷非皺眉。
這兩人竟然是鄭秋與蔣魁。
「呵呵,別來無恙啊,冷非!」鄭秋古怪的笑笑。
冷非沉著臉緩緩道:「你們還改來?」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鄭秋笑眯眯的道:「胡染塵確實死了,屍首已經發現,整個天神世界都傳遍了,所有天神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你見過胡染塵的屍首?」冷非道。
鄭秋點點頭:「咱們親眼所見,當真是劍氣縱橫,凌厲逼人,不愧是劍神!」
冷非臉色肅然道:「我可否一見?」
「他已經被投進了無盡海,深葬於海底,不可能再現世了。」蔣魁沉聲哼道:「況且你只是一介凡人,不能進天神境!」
冷非笑了笑:「有何不可?」
他說著催動了天神心法,淡淡道:「憑著這個,能不能進入天神境?」
「你還真不怕死。」蔣魁冷冷道。
天神心法是不可能被凡人練成的,冷非能練成,便說明不是凡人,也是天神。
很可能是天神後裔。
不過天神後裔不算是天神,還是要殺的。
「你父親是何人?」鄭秋緩緩道。
冷非笑了笑:「無父無母,要讓你們失望了,我不是天神,只是一介凡人。」
「凡人不可能練成天神心法。」鄭秋哼道:「看來是不想說,那咱們就把你打個半死,看說不說!」
他覺得冷非的身世可疑,想要挖一挖。
蔣魁道:「鄭師兄,夜長夢多,動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