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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猜測殘卷是山河圖,但這副畫卷沒有徹底完整之前,常生也不敢肯定殘卷就是靈寶。
在藥局空間沉吟的時候,忽然一股震動的力量傳來,連藥局空間都跟著微微晃動,說明外界出現了劇烈的震盪。
常生一驚,急忙恢復神魂,本體睜眼。
剛一睜眼,就看到天地間儘是火海,整個世界都被烈焰所籠罩。
在火海中,修士一方與西聖越戰越烈,屍橫遍野,甚至有元嬰隕落。
不等弄清發生了什麼,常生就聽到范刀在破口大罵。
「張填海你個鱉孫!敢不敢拿走這個破火爐!爺爺徒手和你大戰三百回合!你姥姥的西聖!用靈寶欺人算什麼本事!殺了我也不服!」
范刀罵得肆無忌憚,歇斯底里,聲音還極大,連他都不顧惹怒西聖而破口大罵,說明局面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
原來剛才的震盪,竟是焚仙爐所致,龐大的靈寶已然倒扣而下,將所有修士困在當中。
第434章 你們不信嗎
靈寶之威,徹底顯現。
隨著焚仙爐倒扣而下,數以萬記的修士被困死其中,眨眼間低階修士被烤焦了上千人。
在滿天烈焰中,除了元嬰強者還能勉強抵擋一番,之下的金丹與築基鍊氣修士根本沒有活路。
這種危難關頭,元嬰強者的庇護才能讓低階修士得以暫時活命。
范刀一邊大罵,一邊催動出全部法寶,以法寶的威能護住山頂的幾人,苟使也在一邊幫忙,雖然他沒有元嬰修士,卻有金丹巔峰的靈力,幫著范刀一同撐起防禦壁壘。
由於山頂太高,焚仙爐又是倒扣而落,可以說常生這幾人最先深陷在靈寶當中。
「溫玉山呢!快點催動百鴉船!讓那些傻烏鴉擋一擋!」范刀一邊苦苦支撐,一邊大喊。
別看百鴉船不是靈寶,卻是極品法寶,在焚仙爐里,極品法寶撐的時間必定最久。
「不如聽小棉花的了,早去地底多好,天塌下來個大的頂著,這下好,我們成個大的了。」苟使被烤得齜牙咧嘴,努力的催動靈力。
「去地底幹什麼,省得挖墳了?」
范刀眼皮直跳,他忽然想起小棉花手裡還抱著長生劍呢,於是急急喊道:「小丫頭把你的劍給我!快點!你聽見沒有?餵?睡著了還是被嚇傻了?劍給我啊!一會我們都被燒死了!」
任憑范刀如何呼喊,小棉花始終盤坐在常生身後,頭也不抬,一動不動。
范刀不明所以,苟使也不清楚小棉花的狀態,不知小丫頭因何聽不見呼喊。
其實在常生將鐵劍交給小棉花的時候,小丫頭就變成了這種狀態,沒人看到的是,她微微下垂的眼皮後面,已然不在是正常的目光,而是泛著一絲殷紅。
坐化般的小棉花,死死的抱著長生劍,仿佛要與鐵劍融為一體。
眼看著頭頂有岩漿般的熱浪緩緩滾落,范刀的頭皮都在發麻。
他知道那滾落的岩漿是焚仙爐真正的威能,一旦沾染,元嬰都得飛灰湮滅。
「你給我拿來!」
范刀顧不得其他,一把抓住長生劍,就要從小棉花的手裡奪走這件極品法寶。
他倒不是想要獨吞靈寶,而是打算用長生劍擋一擋落下的岩漿,否則這幾人全都得化作飛灰。
鐵劍被奪,小棉花卻不撒手,豁然抬頭,睜開眼盯住了范刀。
與小棉花對視的范刀,此時所見的是一雙殷紅如血的眼,仿佛小棉花的眼眶裡流淌著恐怖的血河!
對視一眼,范刀覺得自己的神魂一陣冰冷,竟落入了血河當中,他的四面八方全都是異獸白骨,血河裡堆積著億萬屍骨,均為各類的異獸。
冰冷徹骨的感覺,令范刀連頭頂的岩漿都暫時忘卻。
在焚仙爐里,他竟覺得渾身發冷。
強行鎮定,穩固心神,范刀不清楚自己究竟陷入了何等幻境,但他知道此時的處境不算太好。
深吸一口氣,范刀四處尋找出路,這時他看到了一個人影從血河深處緩步走來。
人影是個女子,白髮紅袍,赤著雙腳,一步步踏著血河裡的無盡白骨走來。
女子的每一步,都踏著范刀的心跳聲,就好像她走出一步,范刀的心脈就會不由自主的跟著跳動一下。
嘭嘭。
嘭嘭!
隨著女子的接近,范刀覺得自己的心跳如雷鳴一般,一旦對方走到近前,他的心脈會當先爆裂開來!
巨大的恐懼襲來。
范刀甚至感受到了死亡,他一度認為那女人從地府而來,是真正的修羅。
那是誰?
是惡魔還是噩夢?
范刀說不出話,沉浸在血海中動彈不得,絕望的體會著被死亡接近的滋味。
嘩啦!
一聲水花翻卷的聲音出現,范刀如同溺死的人從水中浮出,他眼前的血海消失不見,四周依舊是烈焰滔天。
驚疑不定的范刀大口喘著氣,他發現長生劍正握在常生手裡,小棉花的雙手已經空空如也。
「你怎麼了?」
常生剛醒來就看到范刀瞪著眼睛張著大嘴滿頭大汗的呆澀模樣,一隻手還抓著長生劍。
將長劍取回,常生見范刀清醒才有此一問,剛才的范刀模樣太怪,好像在搶劍,又像被施了定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