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隸屬大長老一脈的更多長老開始收手,作壁上觀,如此一來,十步崖的壓力更大。
「宗主難道要捨棄一處洞天?十步崖的重要,你赫連穆應該比別人都清楚。」一位十步崖的白髮長老出言喝道。
「我當然知道,但我更知道以十步崖的位置,正好用來作為抵擋妖族的盾牌,我等大可躲在崖後施展法術,如此一來傷亡才會最小。」赫連穆給出了完美的解釋,回答得波瀾不驚。
如今是與妖族的惡戰,宗門洞天的作用顯得無關緊要,一旦輸掉,整個千雲宗都會被摧毀,到時候連一處洞天都不會存在。
「赫連穆你就不怕欺師滅祖!六師叔就在十步崖!」厲劍鳴沒了辦法,大聲斷喝,以他們十步崖的十幾位長老根本擋不住數百妖靈。
「兩百年不見六師叔的蹤跡,既然六師叔就在宗門,那便請出來,與我們一見,我好拜見一番長輩。」赫連穆看著崖頂小屋,假惺惺的說道。
小屋無法以靈識感知,不知裡面住著何人。
上官柔從一旁的戰場急掠而來,一步落在十步崖上,喬三哥與徐文錦兩人也先後趕來協助,但是更多的長老則選擇了袖手旁觀。
很明顯,赫連穆這是在趁機發難,藉助妖族之手,除掉不願歸順他的宗門勢力。
多出的幾人,無法扭轉乾坤,很快妖族圍住了十步崖,一頭龍眼蝠趁著崖上的長老被纏住,一爪將小屋抓爛了一半。
小屋坍塌,現出了一個坐在屋子裡的女子身影。
第209章 倔強的上官柔
十步崖上,一位青衣的女子獨坐屋內。
女子的容貌不到三旬年紀,雅致清麗,年輕秀美,堪稱沉魚落雁,但是一頭白髮,目光暗淡,神態枯槁,仔細看去甚至連呼吸都沒有,好似行屍走肉。
那是千雲真人的第六位弟子,兩百年前的千雲宗主,一具活著的死人,李沉魚。
對於頭頂的妖靈,女子不聞不問,一動不動。
從坍塌的屋角看到女子的身影,赫連穆的眼底浮現出深深的忌憚。
「老不死的果然還在,看起來好像大限來臨,難道她始終活在這種狀態,是什麼辦法保住她的肉身不滅」
赫連穆在心中暗自揣測,目光盯住女子身上的青色長袍。
長袍由一根根青絲編織而成,對襟處繡著青色的雲紋,一絲絲暗淡的青光游魚般在這件青袍上流轉。
「第六件極品法寶,青絲袍!」
赫連穆在心裡暗暗吶喊,努力的掩飾著自己眼底的貪婪,他終於知道那位兩百年來不活不死的千雲第六祖,是靠著什麼撐到了現在。
正是極品法寶青絲袍的存在,鎖住了李沉魚最後的一縷生機。
「必須拿到青絲袍!李沉魚一脈也將徹底消亡!」
赫連穆的目光變得兇狠了起來,掃了眼護在小屋前拼命抵擋妖靈的厲劍鳴,又將目光落在上官柔身上。
厲劍鳴只有金丹中期,不足為慮,那上官柔才有些棘手,畢竟是金丹後期的長老,對付起來不太容易。
「四百多頭妖靈,你們願意擋就擋吧,正好讓這些妖族除掉你們這些擋路的臭石頭。」
赫連穆冷笑著退向十步崖後,說是以退為進,藉助十步崖的地勢作為第一道防線,其實他的心思很多人都猜得出來。
既然宗主都退了,正是站隊的時機,葛萬材牛聞州等人紛紛退到崖後,站在大長老身邊。
「六師叔在此,宗門長老還不速來護衛!」隸屬十步崖的白髮老者此時艱難的抵擋著妖族,厲喝出聲,對著赫連穆怒目而視。
「赫連穆拜見六師叔!」赫連穆遙遙一拜,並未上前,更沒去幫忙,依舊躲在崖後道:「既然六師叔出關,滅殺區區妖靈不在話下,有勞師叔,替我千雲宗消除劫難!」
赫連穆說得客氣,卻動也沒動。
他斷定李沉魚是活死人的狀態,根本沒有神智可言,只要李沉魚說不出話來,就沒人能號令他這位大長老,如今的宗主真人。
「我們七澗幫忙!」李輕舟說著落在十步崖,另外四位七澗長老沒辦法只好跟著。
七澗總共才剩下五位長老,加上十步崖長老與上官柔等人堪堪二十餘人,這二十位千雲長老所抵擋的是四五百頭妖靈的猛攻,局面極其危險。
七澗長老站在了十步崖一方,赫連穆早有預料,他掃了眼剩下的長老,尤其是齊危水與一些並未站隊的長老,目光里威脅的意味十足。
齊危水無奈的低下頭,避開赫連穆的目光。
他這個副宗主如今再無權利可言,除非赫連穆還是大長老,一旦人家奪去了宗主之位,齊危水就成了擺設。
剩下的千雲長老沒人再敢出頭,在赫連穆的威懾之下,選擇了留在崖後。
崖頂,上官柔祭出一件丹爐法寶,法寶散發出陣陣丹香,護在小屋前,她自己則走進屋子,來到李沉魚面前。
「師尊。」
上官柔俯身一拜,口稱師尊,原來千雲第六祖竟是她的授業恩師。
起身後,上官柔的眼裡浮現出無盡的苦楚,她想要上前扶起師尊,卻遲疑著不敢下手。
沒有人比她清楚,李沉魚如今的狀態十分古怪,非但走不出石屋,如果妄動,將會徹底湮滅。
獨坐的女子始終直視著對面,眼裡沒有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