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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才不過是在強撐而已,借著長劍點地的力量保持不倒。
「師尊!」
小棉花第一個沖了過來,擔憂不已。
「怎麼樣,死不了吧。」姜小蓮直言直語。
一個個千雲長老全都望著常生,生怕這位小師叔一命嗚呼。
「死不了,我要閉關。」
常生說罷抬手一招,將火鴉器魂扔給溫玉山,隨後盤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火鴉器魂是駕馭百鴉船的關鍵,溫玉山得到器魂後立刻催動靈力。
以溫玉山尚未恢復的靈力,控制這麼大的飛行法寶有些艱難,巨船明顯出現了下降,險些掉落,直至降到與樹齊高的距離才停下,緩慢前行。
下落的宗門,令許多宗門弟子驚呼連連,這種起伏不定的狀態御劍的時候經歷過,誰能想到如今站在宗門就能體會得到。
好在百鴉船逐漸平穩,宗門弟子也就安穩了下來。
「執事們返回各自洞天,安撫弟子。」
齊危水此時下令,道:「由於狀況特殊,不經長老允許之下,任何弟子門人不可外出,膽敢擾亂秩序者,執法殿可先斬後奏。」
宗主之令,執事們立刻領命,紛紛散開,各自返回各自的洞天監管弟子。
吳用最後一個走的。
他擔憂的看著盤坐的師叔祖。
儘管常生從外表看起來沒什麼異樣,但吳用很清楚這位師叔祖剛剛經歷了何種恐怖的戰鬥。
「希望老天保佑,保佑師叔祖安然無恙」
一邊祈禱,吳用和他的夫人離開了扶搖峰。
亂鬨鬨的山門,逐漸恢復平靜。
很多弟子都跑到宗門邊緣也就是百鴉船的船邊觀看風景。
移動的山門,或許對常年居住異獸背上的靈羽樓弟子沒什麼吸引力,但千雲宗的弟子們可好奇不已。
一場大戰,宗門在天火中騰空,這種經歷對尋常的弟子來說宛如夢境。
別說弟子,就連長老們都覺得一陣陣恍惚。
「山門,真飛了?」
喬三哥到現在還不敢置信,趴在扶搖峰的懸崖邊朝下看去。
巨船兩側,是不斷後退的山林,船上方,盤旋著無數火鴉,萬鴉帆發出霍霍風嘯。
「多虧了師叔,否則南州就沒有千雲宗了。」徐文錦唏噓感慨。
「小師叔乃是我千雲福星,幾次三番救千雲宗於水火。」齊危水點頭贊道。
「儘管不是元嬰,小師叔在我等眼裡與元嬰強者無異,這才是真正的宗門長輩。」李輕舟發自內心的話語,得到眾人的點頭相應。
「的確如此,這長輩當得,夠格了。」連最為不羈的趙一人都連連點頭稱讚。
長老們心懷感激之情,但也帶著滿心的擔憂。
沒人知道小師叔能不能挺過去。
金胎被動用到極致的後果,讓人們不禁想到了不久前才自爆開來的赫連穆。
常生此時的狀態,其實遠比眾人想像的要兇險。
紫府內,金胎失去了外衣與禁錮,又被透支了極大的力量,此時正到了崩塌的邊緣。
小小的嬰孩輪廓在紫府中扭曲掙扎,想要壓住爆裂的力量,結果卻是徒勞。
常生很無奈。
他的神念已然籠罩了紫府,卻無法改變金胎逐漸崩裂的進度。
儘管這份崩裂並不會爆開,只是一種碎裂,可一旦金胎碎了,常生的修為也就完了。
或許能勉強活命,但只能成為普通的凡人。
再無半點修為可用,再也無法飛天遁地,更無法御劍與施法。
「本是凡人,不算賠。」
常生苦笑一聲,如此安慰自己。
他不過是一介凡人,穿越到了這片奇異的修真界,直到現在他都認為這一切宛如夢境。
從凡人而來,歸凡人而去,沒什麼不妥。
至於修仙的永生和不滅,在常生看來實在遙不可及,虛無縹緲。
世上修仙者無數,沒聽說誰能永生不死。
既然不再糾結修為境界,常生的心態逐漸平和了下來,看著自己的金胎遍布裂痕,看著金胎層層斷裂。
心神的深處,傳來一聲暴戾的低吼。
那是龍虱的吼聲,儘管被封印在藥局空間,龍虱的暴躁依舊無法完全消除。
陰陽藥局
常生忽然心神一動,以神念籠罩金胎,下一刻金胎出現在藥局空間。
既然陰陽玄氣能封印龍虱,為何不能封印金胎呢?
留一個即將破裂的金胎在藥局空間,總好過眼睜睜看著金胎碎裂成虛無,沒準以後能找到恢復金胎的辦法。
掌心再次匯聚出玄奧的氣息,一陰一陽,一明一暗,這兩條氣息互相交錯纏繞,形成一種特殊的封印籠罩了即將碎裂的金胎。
一旦被陰陽玄氣籠罩,崩裂的金胎立刻停止了碎裂,小小的嬰孩輪廓也安靜了下來,變得不再痛苦。
常生甚至能感受到金胎中傳來一份安詳,就像小小的娃兒睡在了母親的懷抱。
這是什麼原因?
難道陰陽玄氣的存在,能讓金胎復原?
常生詫異,隨後仔細感知。
金胎僅僅是停止了崩塌,並沒有半分恢復的徵兆,就像被定住了一樣,在陰陽玄氣的籠罩下一動不動。
幸好常生找到了封印金胎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