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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辟穀丹,常生倒是沒想過扔掉這些無用的丹藥,至少能充飢不是。
離開墓地,架起白鶴的常生來到天運峰。
天運峰的大殿裡一片肅穆,端菜的弟子全都低著頭,往來無聲。
常生一到,齊危水立刻迎了出來,將師叔讓到上坐。
太上長老隕落,常生成了千雲宗輩分最高的長輩。
最深處的這張大桌,坐著的都是千雲宗地位最高的長老,除了常生之外,大長老赫連穆也在。
在座的還有丹閣的上官柔,奇陣峰的徐文錦,仙客峰的牛聞州,飛檐峰的葛萬材,剩下的長老常生不認得,這些長老在見到常生之後紛紛起身拜見,口稱師叔。
無論哪一處洞天的長老,都得奉常生為師叔,這種輩分無人能及。
當然也有人不叫師叔的。
在座的除了各大長老之外,還有龍巖宗的高手范刀。
「雖說是喪宴,但也不能不吃對吧,來來來諸位,我范刀是外人,先敬諸位一杯。」
范刀是個自來熟,也不管別人什麼目光看他,先端起酒罈子,挨個給桌上的眾人倒了一杯,而後一口喝乾。
將杯口倒了過來,范刀對常生說道:「我先干為敬,恨天兄,請吧。」
第124章 裝相
范刀敬酒,常生不好拒絕,儘管厭煩這個賤人,還得舉起酒杯。
這麼多千雲宗長老在場,常生必須表現得大度,范刀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嶺南七國的另一個龐然大物,龍巖宗。
一場喪宴,成了常生的試煉場,一旦現出馬腳,就是萬劫不復。
端起酒杯,常生沒有立刻喝下,而是站起身,沉吟了一下,沉聲道:「千雲大祭,我等悲慟不自勝,太上隕落,已成絕響,自今別去,目斷飛鴻,這杯酒,敬天。」
說罷常生將杯中酒朝著高空灑去,其他長老起身效仿。
「第二杯,敬地。」
常生將第二杯酒緩緩灑在腳下,而後倒了第三杯酒。
「第三杯,敬七師兄,鍾無隱。」
對著門外遙遙一敬,常生仰頭將杯中酒一口喝乾,隨後示意眾人落座,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還望諸位潛心修煉,早日成就元嬰,開宴。」
一番話簡短樸素,說得不卑不亢,其他長老紛紛點頭落座。
開宴之後就好辦了,常生很少吃菜,只是時而喝一小口靈酒,雙目微闔,做足一宗老祖的架勢。
他的任務只是裝相,裝得越相就越安全。
酒宴開始,齊危水當先舉杯敬向范刀,道:「范長老有心了,為我千雲大祭忙前忙後,齊某代掌門真人敬范長老一杯。」
儘管是副宗主,齊危水很清楚自己的地位,有些事不能逾越,他的身份是代掌門,就要做好代掌門的職責。
「應該的,不說別的,憑我和你們小師叔的交情,我也得幫著忙活忙活。」范刀打著哈哈,酒到杯乾。
「這次送回太上遺骨,多虧了龍巖宗,范長老回去後代我感謝沈宗主,等忙完瑣事,齊危水定然登門道謝。」齊危水拱手道。
「好說好說,等齊宗主來了,我家宗主定然大擺筵宴。」范刀應酬得當,看來在這種場面是個老油條了。
有范刀在,低落的氣氛變得活躍了幾分,人家千雲宗設的是喪宴,他倒是大吃大喝,毫不忌諱。
「范長老,貴宗的宏前輩,可還好。」大長老赫連穆此時端起酒杯,客氣的問了一句,連他都稱呼前輩,可見所問之人輩分極高。
赫連穆問的,正是龍巖宗的太上長老,元嬰境界的強者,宏飛。
「我家太上身子骨硬實著呢,不像你家太上,只剩骨頭,沒身子了,呵呵。」范刀這句話說得有些過分,好像他與赫連穆有什麼過節一樣。
「既然宏前輩一切安好,那我就放心了,若是有朝一日成就元嬰,赫連穆定當前往龍巖宗討教一番。」大長老也不勢弱,有點針鋒相對的架勢。
「歡迎啊!只要你們千雲宗有人能突破元嬰,都能來龍巖宗做客,我家太上隨時奉陪。」范刀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飲下,很是豪邁。
「今天風大,范長老還是慢點喝為好,別閃了舌頭。」執法殿長老萬藐哼了一聲,滿臉不喜。
在千雲宗的地盤膽敢如此囂張,范刀實在是狂妄。
「放心吧老傢伙,本長老酒量好,不信的話讓你們的柔先生來舞上一曲,本長老能喝光你們千雲靈酒!」
范刀也不知是喝醉了還是趁機占便宜,看向一旁的上官柔,擠眉弄眼道:「怎麼樣小柔,給刀哥舞一曲助興如何呀?啊哈哈!」
范刀這已經不是調笑,而是往調戲的方向邁進,說不定一會還會動手動腳。
看著范刀的模樣,常生心中暗喜,期盼著這傢伙早點動手動腳,好讓滿屋子千雲長老海扁他一頓。
在場的足有數十近百位千雲長老,范刀的境界很高,但是在這麼多同階面前他可討不到半點好處。
「范長老自重,我乃千雲宗丹閣閣主,並非世俗舞女。」
上官柔雖然不喜,語氣還是十分柔和好聽,就好像她從來都不會生氣。
「就喜歡聽小柔說話,真好聽,聽一輩子都成。」范刀嘿嘿笑道:「不會舞蹈也沒關係,只要聽你的聲音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