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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刀坐在一邊,提鼻子聞了聞,繼續說道:「你們千雲宗開始封脈養髓了?靈氣太稀薄了,一次封脈至少一甲子,耽誤這六十年,等你進階元嬰的時候,我都要化神了。」
「不勞范兄費心,我肯定比你先進階。」常生冷著臉,這句話說得可不是吹牛,等他進階金丹的時候,對方都未必能踏入元嬰。
「這麼有信心啊,那好,我等你突破境界,到時候我們在走一趟嶺北,然後去天嶺聖殿耍耍。」范刀嘿嘿一笑。
「一定。」常生打算結束話題,不料對方沒完沒了。
「哎,常恨天,你就不懷疑這裡埋的是不是鍾無隱?」范刀忽然壓低了聲音,指了指墓地,表情古怪。
常生心中一動,不知道對方什麼意思,沒去接話,而是盯著范刀。
「誰都有走眼的時候,沒準是我家太上看錯了呢,你說對吧。」范刀笑得很是古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你自己守靈吧,畢竟我是個外人,打擾前輩安息可不好。」
說罷范刀就要離去,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背對著常生。
沉默了短暫的時間,范刀緩緩的扭回頭,偏著頭盯著常生,眼裡出現一種玩味的神采,道:「你,真是常恨天?」
范刀的質疑,讓常生心頭一驚。
他自認沒出現馬腳,而且穿著黑袍,連大長老的靈識都能擋住,不可能擋不住范刀的靈識。
尤其黑袍沒有鼓動過,說明沒人感知自己才對,可范刀為何會這麼問。
常生的臉色漸漸發沉,盯著對方一語不發。
「別生氣,我就是覺得你變得客氣多了,以往見面就叫我范賤,今天卻叫我范兄,你這種沒教養的傢伙突然客氣起來,實在讓我不太習慣。」
范刀齜牙一笑,表情說不出是懷疑還是嘲諷。
「看來你的確是個賤人。」常生嘴角微翹,不冷不熱的罵了一句。
「這才差不多,沒教養的常恨天才是斬天驕,你變得客氣了以後還怎麼斬天驕啊,你說是吧,守你的靈吧,等祭奠結束的宴席上我和你一醉方休。」
范刀大笑著離去,笑聲在古墓群中顯得陰森古怪。
看著范刀的身影消失,常生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果然越是熟悉的人,越難對付,就因為一個稱呼,差點露餡。
「這個賤人,他那句話是真的還是假的,難道遺骨不是鍾無隱?」
常生看向墓地,猜不透范刀關於遺骨的真假之說,像范刀這種傢伙已經無法用常規去揣度,他說的話必定真假參半。
「管他是不是太上長老,守完靈就沒什麼事了。」
常生盤坐在墳前,閉目養神。
本著熬過三天的心思,常生開始思索起各大長老的神態,尤其是赫連穆的語氣和表情。
回憶了一番,常生沒發現有人對他起疑。
應該算混過去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常生現在最不願見到的就是各大金丹長老,偏偏瑣事不斷,不見都不行。
好在瞞天過海,還算順利。
「齊危水是個牆頭草,他是打算在小師叔和大長老之間左右逢源,看來赫連穆與斬天驕原本就不合。」
以副宗主的舉動,常生能分析出一些各大長老之間的遠近親疏。
本以為小師叔高高在上,無人不服,看來並非如此,或許大長老赫連穆的輩分不高,但是人家白鶴峰的勢力可不容小覷,手下不知有多少金丹強者。
想起自己的扶搖峰,常生更覺得無奈。
除了個小棉花之外,就剩下一隻鶴和一隻貓,這才叫大貓小貓兩三隻。
「二十歲的斬天驕,還是根基太淺了,你在南州聞名,斬了無數天驕,卻沒時間經營自己的勢力。」
常生能看出斬天驕的弊端,卻無法更改,因為他的根基更淺,淺到只有築基境界。
胡思亂想了一天,當夜晚來臨,雲山古墓變得越發陰冷。
畢竟是古墓,守墓的弟子都住在山下的宅院裡,大晚上的可沒人會睡在墓地里。
今夜無雲,月朗星稀,沐浴在月光里的古墓群,一片慘白。
到了午夜的時候,常生確定周圍無人,心念一動抵達了藥局空間。
築基之後,常生還沒來得及查看藥局的變化,就被牽扯到太上遺骨的事件中,這時只有他自己在守墓,正好趁這機會查看一番藥局的變化。
抵達藥局之後,常生依舊出現在中間的櫃檯區域。
試著探了探櫃檯外的空間,常生驚喜的發現那層無形的屏障已經消失不見!
「看來屏障是一份禁錮,只要突破境界就會將其衝破。」
常生心中大喜,一翻身躍出櫃檯,來到牆壁邊的高大藥架近前。
四座藥架,無比高大,分為四層,每一層都存放著繁多的藥品。
自從得知了合成規律與方向有關,常生不在關注藥品的種類,來到東牆藥架,以單手抓出兩種藥品使其融合。
用力一捏,常生等待著靈丹出現,半晌過後,他手裡依舊是兩種藥品,並無靈丹。
「怎麼回事?無法合成了?」
常生又將兩份藥品放在左手,狠狠的捏了捏,結果還是紋絲不動。
這下子常生更加詫異,還以為陰陽藥局的合成能力失效,他試著左右手各自拿著一種藥品,而後雙手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