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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三哥一番話差點沒把其他長老氣樂了。
「金丹初期的確用不著登台,喬長老最好弄一面戰鼓來,擂鼓助威沒有鼓怎麼能行。」李輕舟笑著調侃道。
「鼓是小事,我都備好了嘿嘿。」喬三哥說著一點儲物袋,取出一面一人多高的大鼓,咚咚擂了兩聲,果真氣勢不凡。
「喬長老有心了,諸位,小師叔為我們拼得境界不保,這次我們可不能丟人,定要奪來百壽丹!」厲劍鳴凝聲道,其他人紛紛點頭。
千雲宗這次來東洲,就是為了奪下百壽丹而來。
眾人同心,其利斷金,能讓千雲宗如此團結一致,常生這位小師叔功不可沒。
差點讓大長老赫連穆分崩離析的古老宗門,終於再一次凝聚了起來。
半天的打鬥,四處擂台堪稱精彩,台下縷縷傳來轟鳴叫好聲。
上百輪的金丹交手,傷者不計其數,即便重傷也大有人在,只是尚未出現隕落的情況。
沒到最後,少有人會真正的拼命。
下午的時候,台上交手的場面變得更加兇險,尤其是黃昏將至,各大宗門都派出了壓箱底的高手登台。
白天的比鬥不過是開胃菜而已,在黃昏之後成為擂主的人,才有機會堅持到最後。
夜幕之爭,最是兇險,而且各方宗門都會派遣高手護衛自家的擂主,屆時擂台上將展現出真正的金丹搏殺。
靈羽樓上,樓主閆鴻山走出大殿。
「雖然只是金丹之爭,我靈羽樓也不能落了下風,該登台了。」
隨著閆鴻山的一番話,靈羽樓的金丹高手紛紛騰空而起,離開異獸大風,落在擂台附近,準備爭奪最後的魁首之位。
背著手的樓主臉色有些陰沉,看起來心情不算太好。
在他身後,閆雨師的身影從虛無走出。
「父親可否收回成命,我是閆家的女兒,不是道具。」閆雨師柳眉微蹙,語氣一如既往的輕靈,只是這份輕靈中帶上了一份莫名的低沉。
「我意已決,不可更改!」閆鴻山壓了壓火氣,沒心思多看金丹之擂,氣呼呼的一揮袍袖大步離去。
大殿外,閆雨師望著父親的背影,眉宇間現出少見的憂傷與無助,下意識的看向遠處的百鴉船。
百鴉船上,常生正與姜大川把酒言談。
北州雪王的酒量大得驚人,喝了大半天連點醉意都沒有,反而越喝越起興,時而撫掌大笑,時而破口大罵。
常生作為千雲宗輩分最高的小師叔,只能陪著,抿著靈酒面帶微笑,這時他心中微微一動,仿若心有靈犀,抬頭望向遠處的靈羽樓。
異獸大風懸浮不動,高樓中有人影晃動,只是樓宇前的平台上空無一人,只有一串雨簾漸漸消散。
第384章 苟延殘喘
望向靈羽樓的雙眼,並未看到熟悉的身影。
常生收回目光。
閆雨師雖說與他沒什麼關聯,畢竟人家兩次出手相助,這份恩情常生可沒忘。
雨
常生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一大一小,兩張相似的臉龐。
一個是靈羽樓的閆雨師,另一個則是兒時的小雨。
她們會不會是同一個人,還是在不同世界的倒影
閆雨師不是小雨,因為她並不知道火車是什麼東西,這一點常生可以肯定,但他又覺得閆雨師與小雨之間有著莫名的關聯。
隨著逐漸暗淡的陽月,思緒變得紛亂了起來。
夜風起,黑暗將至。
天邊的陰月漸漸亮起冰冷的光澤,冷冽得彷如一隻失明的獨眼。
唐樓外亮起了燈火,照耀得擂台亮如白晝。
尤其唐樓的本體,竟發出明亮的光芒,整座高樓在夜幕下猶如燈塔般散發著耀眼之光。
當夜幕來臨的同時,上官柔飛身而起,登上了擂台。
真正的比斗,隨著夜幕一同來臨。
嘎吱吱,屋門被推開,扶搖峰的院子裡搖搖晃晃走出一人。
「這是哪啊,這麼多人,真熱鬧」
踉蹌的腳步,預示著神智的昏沉,苟使竟從沉睡中醒來,走出院子,站在峰頂的懸崖邊。
被夜風吹得晃晃悠悠,不知何時就要掉落下去,苟使卻不怕,努力的瞪大眼睛想要看看擂台上的熱鬧。
他的臉色蒼白得可怕,兩隻眼睛裡遍布血絲,空洞而無神,眼前一片模糊。
他已經時日無多,掙扎著起來,是不願死在榻上。
他是猛人,天生的戰士,本該戰死在沙場,豈能死在病榻。
甲板上,常生想起閆雨師與小雨之間的關聯,心緒變得煩亂,仰頭喝下一杯靈酒。
這一仰頭,眼角無意間掃了眼扶搖峰,看到峰頂有人。
常生頓時一驚,起身御劍直奔扶搖峰,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
「怎麼走了?還喝不喝了,急著去哪啊這是。」姜大川喝得正起興呢。
「苟使醒了!」姜小蓮在一邊驚呼一聲。
「狗屎還能醒?」姜大川莫名其妙。
「哎呀人家是人名,苟延殘喘的苟」姜小蓮說著微微一驚,抬頭看向扶搖峰,自語道:「苟延殘喘」
不好的預感,已然成真,苟使的確在苟延殘喘。
當常生趕到峰頂,扶住苟使之後,心也隨之沉了下去。
因為苟使的精神很好,好到讓人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