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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酒一壺,喝的人百感交集。
一人一鶴,頂著滿天星辰,默默無言,天明後註定各奔東西,命運的軌跡充滿了未知,亦如夜空里的流星,轉瞬即逝,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去往何處。
第二天清晨,常生朝喬三哥要來靈獸袋,將兩隻蠶收起,披著黑袍就此離開了扶搖峰,駕著白鶴飛到千雲宗最偏僻的一處山脈。
葬花谷,宗門禁地。
平日裡這處禁地從無人來,如今,祖師之墓到了開啟之期,成為了築基弟子們探索歷練的絕佳之地。
葬花谷外,人山人海,各大長老紛紛抵達,帶著各自的得意門生。
歷屆的葬花谷開啟,不僅是一次歷練,還是一次機緣,若能尋到千雲令,將一躍登天,成為祖師親傳。
然而自從上一屆葬花谷開啟之後,最後一塊千雲令現世,千雲八祖的名額就此集齊。
葬花谷里已經沒有了千雲令,也沒有了如斬天驕那般一飛沖天的機會,不過葬花谷的開啟依舊吸引了大量的宗門弟子。
儘管沒有千雲令,葬花谷里卻有著價值匪淺的靈花靈草,世間少見的珍惜材料,更有著尚未出世的極品法寶。
當常生抵達,十年一度的葬花谷宣告開始。
由三位長老合力,開啟了設立在山谷外的封印,上千名弟子蜂擁而入,其中就有姜小蓮聞秋晴等人。
長老們所在的地點為山谷高處,入口則在低處,姜小蓮只能看到站在高處的各大長老,看不清常生的容貌,她從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師叔祖,其實就是化名常人的傢伙。
望著絡繹不絕的弟子隊伍,齊危水當先開口:「希望這次弟子當中有人能獲取機緣,得到沉眠葬花谷的異寶,為我千雲宗再添助力。」
齊危水口中的助力,說的自然是極品法寶,可不是找到極品法寶的弟子。
如今的局面,一旦弟子能找到極品法寶,必定會被其師尊或是各大長老收取。
在這種多事之秋,沒有金丹長老會裝作大度,只有將極品法寶掌握在金丹強者的手中,才能發揮出最大的用處。
「機緣這種東西亦如天賦,可遇而不可求,如夢幻泡影。」赫連穆說話間看了眼常生,一語雙關,他在暗指千雲宗的小師叔天賦已盡。
三年前各大長老懇求常生閉關衝擊境界,結果三年來境界不動,小師叔的斬天驕之名,開始在各大長老的心目中落下神壇。
天才這種稱號,最讓人羨慕,也最不值錢。
因為沒人能確保自己的天才之名,會一輩子跟隨自己左右。
尤其是斬天驕這種比天才還要狂傲百倍的稱呼,只有驚人的天賦方可配得上,而三年的境界不動,漸漸讓常生的斬天驕之名遭遇質疑。
很明顯,所有人都對小師叔並無變化的修為大感失望。
「元嬰之境不比其他,準備破境就得至少幾年,誰敢說一定能成功?」奇陣峰的徐文錦開口說話,為小師叔辯護。
「徐長老說得是沒錯,不過這準備的時間好像太久了吧,突破元嬰難道準備個一兩年還不夠,偏得要準備個三五年?」白鶴峰一脈的一位金丹長老鄙夷的說道,看似在貶低徐文錦,話里話外都是針對常生。
「三五年怎麼了,讓你準備三五十年,如果你能破境元嬰,我白雲澗認你為主!」李輕舟見白鶴峰的人口出不遜,立刻加以還擊。
「還是免了,就你們白雲澗大貓小貓兩三隻,還想找主人?別妄想了,你們七澗的人自生自滅吧。」另一位白鶴峰的長老冷哼道,他這話說得可不客氣。
「七澗長老跟隨宗主遇險,即便隕落也是為宗門出力,我們是宗門棟樑!豈會自生死滅!」李輕舟臉紅脖子粗的喝道,他們七澗早與白鶴峰不睦。
「宗門棟樑?這頂高帽子可不是隨便帶的,什麼時候失蹤的飯桶也能成為宗門棟樑了。」說話的是來自牢山鐵獄的長老,站在鐵伐長臣身後。
「你放屁!七澗長老捨死忘生護衛宗主,到你嘴裡成了失蹤的飯桶?你居心何在!」李輕舟被氣得不輕,盯著對方喝道。
「一去不歸,不是飯桶又是什麼呢,如果真是高手,即便護不住別人,自己也能安然而歸。」來自鬥劍堂的馬藍冰此時哼了聲說道,她明顯也是大長老一脈。
這話明顯是在高抬赫連穆,隨宗主出門的長老就只有大長老安然歸來,連溫玉山都成了活死人。
「連自己都保不住的人,談何去保護別人,七澗長老不過如此。」又一人搖頭道,此人來自執法殿,就站在老婦萬藐的身邊。
李輕舟強壓怒火,還要反駁,被另一位七澗長老攔住。
自從七澗長老一去不歸,七澗一脈越發人脈稀少,根本鬥不過位高權重的大長老。
「三年了,不知師叔何時能破境元嬰。」牛聞州看似在岔開話題,實際卻是質問,一改之前溜須的模樣。
他在質問常生,同時也是在表明立場,站在了大長老一方。
「靈脈精髓撐不住多久,如果始終是金丹修為,扶搖峰下的靈脈可就浪費了。」葛萬材咂舌嘆息,一個勁的搖頭,他也站在了赫連穆一邊。
常生知道大長老手握重權,在千雲宗經營了多年必定有著不俗的勢力,但是沒想到赫連穆的手裡居然握著這麼多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