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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先生,是誰將你的神魂封入鶴身?」齊危水和上官柔一起攙扶著溫玉山坐了起來,問道。
重獲新生的溫玉山極其虛弱,嘴唇乾裂,張張嘴,沒說出話來,上官柔立刻取出三粒丹藥給溫玉山餵了進去。
服下丹藥,溫玉山喘息了一陣,終於積攢些力氣,以微弱的聲音說道:「大長老」
「不可能!溫玉山你要想清楚在說,你在草原被重創,是大長老將你救了回來!」鐵伐長臣怒目而視,反駁著溫玉山的說辭。
「赫連穆勾結聖殿,他是叛徒」溫玉山強撐精神說出了赫連穆的真正身份,說完再沒力氣,大口喘息了起來。
聽聞大長老是叛徒,一眾千雲長老全都大驚失色,尤其是之前攀附赫連穆的長老,此時後悔不迭。
攀附大長老其實沒什麼,一宗之內最強的就是赫連穆,以後的宗主也非其莫屬,相當於提前站在宗主一邊而已,這些長老的舉動算不得犯錯,不過是權利爭奪中的一種姿態而已。
然而一旦赫連穆與聖殿有關,那麼站在赫連穆一方的長老可就麻煩了,宗門奸細這頂大帽子他們很難甩掉。
站隊大長老,前提是赫連穆不存二心,否則攀附赫連穆的長老都成了幫凶。
「不會吧,大長老怎麼可能勾結聖殿」
「怕是溫先生剛剛醒來,心神還不太清醒。」
「等大長老取來證據就會真相大白了,我不相信大長老會是聖殿的人!」
「希望真相早些水落石出,還我千雲宗一份安寧。」
長老們各自低語,有的嘆息有的擔心,妖族攻山的劫難是過去了,又來了更麻煩的叛徒之說。
時間緩緩流逝,足有一盞茶的功夫,赫連穆依舊沒有回來,白鶴峰上靜悄悄毫無聲息。
「他逃了。」常生盯著白鶴峰的方向,道出了一句令人詫異的低語。
「逃?」齊危水愣了愣,道:「難道師叔所言是真的,大長老真是聖殿的人,此時畏罪潛逃?」
事到如今,以齊危水的判斷,赫連穆恐怕真是奸細,否則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再多的證據也該找出來了。
閆鴻山的臉色變得陰沉了下來,起身,一步邁出踏入虛空,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白鶴峰。
推門走進大殿,同時磅礴的靈識籠罩了整座山峰,繼而瀰漫至整個千雲宗。
「大長老不會真是叛徒吧?」喬三哥小聲的嘀咕著。
「那個陰險之輩,就算不是叛徒也不是個好東西。」趙一人抄著手,始終看著熱鬧,嘴角掛著冷笑。
「如果大長老是叛徒,那宗主等人豈不是危險了。」鎮守鎖妖塔的長老左崗聲音發沉。
「赫連穆原來圖謀千雲已久!這種卑鄙的傢伙能成為大長老,是我們眼瞎了!」李輕舟咬著牙說道,看似在罵自己,其實是在罵那些攀附赫連穆的長老。
「諸位稍安勿躁,是非公道自有定論,等閆前輩查清就會真相大白。」齊危水安撫著幾人,十步崖上的氣氛變得尷尬又怪異。
常生蹲在溫玉山近前,看著對方,溫玉山也喘息著看向常生,兩人默默無言。
溫玉山知道常生的底細,如今重獲新生,只要溫玉山說出小師叔是假的,常生也將陷入麻煩當中。
不過常生相信溫玉山不會出賣自己。
「歡迎回來,老白。」常生的嘴角翹了翹,道出一句低語。
「鶴肉,真難吃」溫玉山疲憊的閉上眼,嘴角掛起一絲微笑。
他們依舊是好友,無論是人形,還是鶴態。
轟隆隆
當眾人各懷心思的時候,遠處的白鶴峰傳來一陣悶響,建立在山頂的殿宇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所摧毀,山石崩裂,順著山體滾落。
籠罩了千雲宗的元嬰靈識瞬間變得強大了起來,靈識中出現了威壓之力,猶如風暴般充斥著整個山門。
在這股威壓之下,連金丹長老都要心神巨震,築基與鍊氣期的低階弟子更是動彈不得。
威壓帶著憤怒,蘊含著重重的殺機,一道身影踏空而歸。
閆鴻山重新出現在十步崖的時候,臉色已經陰沉如水。
白鶴峰的殿宇是他親手摧毀,因為赫連穆已經蹤跡皆無,那位大長老竟是趁著取證據的機會,逃出了宗門。
一盞茶的時間,以赫連穆金丹大成的修為全力逃命,元嬰修士也難以追蹤。
「居然逃了,你們的大長老還真是個人物!」
閆鴻山啪的一聲拍碎了木桌,木屑飛濺而起,有些落在了李沉魚的身上,不過很快那些木屑就被高溫所融化,在李沉魚的身上形成點點火光。
「又在你面前丟臉了。」
閆鴻山歉意的嘆了口氣,揮手除掉李沉魚身上的火花,道:「沒想到你都成了活死人,我還能在你面前丟人,你這傢伙,現在心裡一定在偷笑吧,也好,既然我來了,就替你清理門戶。」
說話間閆鴻山抬手一抓,十道耀眼的劍光瞬息出現,然後揮手一送,噗噗聲大起,鐵伐長臣等十人的脖子全都炸起了血光。
十具屍體同時倒地,十顆人頭落成一排。
這十個為赫連穆作證的金丹長老,頃刻斃命!
「既然他不講信用,你們這些擔保的,也就別想留著人頭了。」
閆鴻山倒背著雙手,看都沒看十具屍體,森冷的語氣仿佛將此刻的氣氛都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