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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一襲黑衣,面容冷峻,頭髮編成了十八根細長的辮子,整整齊齊的墜在腦後,雙目如電,精神奕奕,渾身涌動著元嬰初期的威壓波動。
「西聖殿,步凡,何人來賜教。」
來人自報家門,竟是西聖殿的元嬰高手,第一場就派遣高手登台,看來西聖對東洲擂的獎勵勢在必得。
「我來會你!」
轟隆一聲,落地一人,一身皮衣皮襖,身形高大,壯如鐵塔。
「雷雲殿,程無路!」
鐵塔般的壯漢洪聲報號,這位是北州高手,隸屬雷雲殿。
一個是西聖殿的元嬰,一個是雷雲殿的強人,這兩位一登台立刻盯死了對方,兩人之間的威壓開始互相碰撞擠壓。
遠遠看去,能看到擂台中心的空氣都在扭曲旋轉。
「以往的東洲擂都是切磋而已,連勝三人就算魁首,這次的東洲擂是否一如既往呢。」
鳳輦上,西聖的聲音傳來。
「天下元嬰本就不多,連勝三位同階者,稱得上魁首。」龍無夜微微點頭,看向靈羽樓方向,道:「閆樓主意下如何。」
「就如陛下所言,連勝三位同階者為魁首。」閆鴻山點頭說道。
金丹修士可以四分擂台,元嬰則用不著,天下元嬰實在太少,而且連勝三位同階並不容易,尤其是在這種獎勵驚人的情況下,所以規則一如既往。
只要能在天驕擂連贏三場,便是元嬰魁首。
「那就開始吧。」張填海說罷往後一靠,好整以暇的觀戰。
擂台上,兩人蓄勢已久,規則這一定下,兩人同時祭出法寶,就要交手。
不等二人動手,忽然一聲女子的聲音傳來,擂台邊緣出現了一簾雨幕。
「既然是同一座擂台,規則應該有始有終,三局連勝只是挑戰擂主的資格。」
輕靈的聲音響起,雨簾里走出一個俏麗的女子,手持長劍站在擂台邊緣,正是閆雨師。
「我,便是元嬰擂的擂主。」
閆雨師的表情看不出悲喜,只是眉宇間藏著一抹蕭殺。
如果別人說自己是擂主,定然沒人承認,但閆雨師不同。
她本是這場元嬰擂的獎勵,她登台成為擂主無可厚非。
「好一位巾幗英豪,自己守擂,希望你守得住才行。」張填海覺得有趣,呵呵笑道。
「既然閆道友打算親自守擂,也好,那就與金丹擂規則相同,連勝三局者,方可挑戰你這位擂主。」
龍無夜大手一揮,就此定下了規則,這位大皇帝對靈羽樓主有些不滿,竟沒去詢問閆鴻山的意見。
畢竟都是有子女的人,閆鴻山以女兒做彩頭這件事,在龍無夜看來實在荒謬。
靈羽樓上,閆鴻山目光複雜的望著擂台邊的女兒,終究沒說什麼。
靈羽樓主的默許,讓新規則就此生效,閆雨師成了擂主。
與金丹擂台一樣,想要挑戰擂主,就要連贏三局。
「賜教!」
「請了!」
雷雲殿的程無路與西聖殿的步凡各自喝了一聲,下一刻兩片劍芒就此轟擊在一處。
咔嚓嚓的悶響不絕於耳。
元嬰出手,非同小可,這兩人一動手就拿出了真本領,駕馭的飛劍都有十柄以上,等階全都在上品程度。
金丹修士也能駕馭上品法寶,但是上品法寶在元嬰手中才會發揮出最大的威能。
沖天而起的劍光高達數十丈,盒子般的擂台內,兩位元嬰各自催動劍道,四散的劍氣威能沿著四周的壁壘沖向了高空。
隨著打鬥的越發兇猛,半空中霍霍的狂風最後旋轉起來,一股龍捲風憑空出現,搖晃擺動。
「這就是元嬰交手啊,平日裡極為罕見的壯觀景象。」徐文錦唏噓自語,目光痴痴的盯著擂台。
「不動如山,動則風起雲湧,元嬰強者果然可怕,若非唐樓上有強大的陣法,方圓十里怕都要被波及。」齊危水的語氣中帶著一份敬畏。
「金丹比斗連贏三局已經不易,元嬰擂想要連贏三局怕是更難。」李輕舟直咂舌。
這些長老們一時間被場上的元嬰之戰所吸引,只是當他們看到擂台邊的閆雨師之際,又會不由自主的望向扶搖峰。
儘管小師叔贏了金丹擂,將斬天驕之名坐實,但充其量是金丹同階無敵手。
如今登台的都是元嬰強者,千雲宗的小師叔已經沒有了機會。
所有人都在認為常生再無機會登台,唯獨苟使不那麼看,不管常生有沒有靈力可用,他都執著的認為他的兄弟才最強。
在很多時候,當自己變得弱小之後,一份信任,一份鼓舞,會成為一種奇異的力量。
這種力量看不到也摸不著,卻能讓人更加堅強。
不輕易認輸。
常生的眼瞳漸漸空洞了起來。
外感消失,心神沉浸,元神顯化在藥局空間。
「不破不立」
將粉碎成一團的金胎碎片捧在手裡,常生的元神微微皺眉。
想要登上元嬰擂,只能成為元嬰,而成為元嬰,就必須要破開境界。
常生很想幫閆雨師擋下那些心懷不軌的元嬰高手,可惜他毫無力量可言。
唯一的機會,是將這團不算金丹的碎片換成元嬰。
「天方夜譚,除非元嬰能被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