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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師叔祖,居然治起了不孕不育,給宗門丟人了。」
雖然自語著丟人,常生可沒什麼丟人的覺悟,至於那方子
華夏醫學博大精深,治個不孕不育算得了什麼。
「養土司,看來天雲國是為修真宗門而服務了,天雲皇族說成是千雲宗的分支也差不多,那封靈土到底有什麼用?」
常生不清楚封靈土的用處,即便身為養土司侍郎的陳洲驊也不知曉封靈土的最終用途,聽名字應該是用來封什麼東西或者埋什麼東西,沒準是下葬的也說不定。
反正千雲宗動不動就愛埋人,常生這位師叔祖都差點被活埋嘍。
收起心緒,本打算享受一番錦衣玉食的王府生活,不料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匆匆趕來的陳洲驊拉出了別院的大門。
天歌城外,整齊的排列著數千軍兵,手提刀劍,殺氣騰騰。
「本王向來與人為善,這半年來我待封地百姓如何!」赫連黎歌滿面悲憤。
「二殿下愛民如子,視民如傷,我等有目共睹!」陳洲驊立刻高聲呼應。
赫連黎歌聽罷痛心疾首,喝道:「怕是真應了那句話,人善被人欺,在本王治下居然有人造反!這些叛賊真是膽大包天!此行平叛,出征金石山!」
一句出征,代表著戰事的來臨。
數千大軍開拔,騎兵較少只有三百上下,剩餘的均為步行的兵士。
「金石山有叛賊?」路上,常生詢問起身邊的陳洲驊。
「可不是麼,這群蟊賊腦子都壞了,居然造反!那可是殺頭的大罪!」陳洲驊憤憤不已,看起來比二皇子還要氣惱。
「既然是平叛,我們兩個為什麼要隨軍出征。」常生疑惑道。
他在王府以醫道高人自居,陳洲驊則是文官並非武將,兩人跟著大軍出征好像不太合適。
「你是神醫啊,帶著先生自然是為了保命,殿下這次親征是打算上陣殺敵的,要不然太子之位可就沒戲了。」
陳洲驊一臉苦澀,哀聲道:「我更得跟著了,我可是養土司的侍郎,天歌城養土司的本部設在城裡,採石場就在金石山啊。」
怪不得陳洲驊唉聲嘆氣,原來造反的是他養土司雇用的採石工。
不用細問常生都能猜得出來,一定是陳洲驊的養土司橫征苦力,勞役百姓,鬧得天怒人怨,最終釀成了造反的大禍。
行軍路上,由於二皇子心急如焚,想要儘快平叛,於是下令騎兵先行。
這條命令一下,立刻有軍中校尉阻攔。
「殿下不可!天歌城兵力以步兵為主,如今事發突然只能徵調三百騎兵,一旦騎兵脫離大隊極有可能陷入敵軍包圍,到時候就危險了!」
校尉看起來能征善戰,精神抖擻,出言更是直爽,點明要害。
「三百騎還不夠麼,礦場的勞工都是周圍百姓,一群烏合之眾而已,殿下親征一定能旗開得勝!」
陳洲驊急忙反駁,早一分平滅叛亂,他也能少一些連累。
「金石十八寨,村民十餘萬,如今反賊人數不明,需要先派遣斥候查清狀況再做定奪。」校尉沉聲辯解。
「不過是些凡夫俗子而已,算得了什麼,有在下護衛,殿下當放寬心。」一位身穿道袍的老者此時開口,乘坐馬背上氣定神閒。
這人常生見過,正是天歌別院裡整天也不知品茶還是品酒的那位。
有此人開口,赫連黎歌頓時信心大漲,甩起馬鞭一騎當先,在他身後,三百騎兵呼嘯而出,將後面的步兵遠遠甩在了身後。
離開天歌城不久,出征的騎兵就與步兵徹底分開。
一路疾行,當黃昏將至,遠處出現了一座怪石嶙峋的高山。
這座高山完全由岩石堆壘而成,山上罕有樹木,在陽月的餘暉下顯現出一種暗金之色。
在高山的另一側,是被開闢出來的採石場,到處是燒焦的痕跡,一些屍體倒在血泊當中。
距離採石場不遠的地方有一片簡易的營地,都是臨時搭建起來的帳篷,能看到人影晃動,炊煙渺渺。
當三百騎兵抵達金石山下,營地里立刻衝出一些衣衫襤褸的漢子。
「龜兒子還敢來!金石十八寨不是好欺負的!」
「半年來村子裡累死的男人足有幾百人,你們不把我們當人,就別怪我們造反!」
「飯都吃不飽誰能給你們採石!沒有活路了!殺了他們!」
營地里呼啦啦衝出三四百人,個個手提刀槍,人不算太多,武器卻十分精良。
「陳大人好手段,讓人採石居然不給飯吃。」常生瞥了眼陳洲驊,道:「其中的好處,沒少撈吧。」
「有飯啊!不僅有飯還有工錢呢!」陳洲驊莫名其妙,不敢相信眼前的局面。
見陳洲驊不像在撒謊,常生皺眉問道:「你多久沒來採石場了。」
「半、半年多吧,好像快一年了。」陳洲驊尷尬地說道。
原來這位是甩手掌柜,常生也不知說他什麼好,這時候二皇子已然一聲令下,三百鐵騎轟然衝出,只一個衝鋒就將叛賊擊殺百人之多。
騎兵的優勢在於機動,只要集結成隊,能輕易衝散步兵,更何況是一群山民出身的烏合之眾。
雖然殺敵近百,二皇子也被自己的長劍刮傷,手背出現了一道傷痕。
傷勢不重,只是血流不止,赫連黎歌還沒覺得什麼呢,把陳洲驊先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