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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築基丹那種價值連城的丹藥可就太浪費了。
正想著如何處理新丹藥的時候,陳洲驊再次登門。
「常先生,收拾收拾我們準備出發了。」
「出發?去哪兒?」
「自然是國都天雲城嘍,這不是年底了麼,陛下要立儲了。」
「二皇子機會有多大。」
「難說,一切都要看陛下的心意,天歌別院的各位高人這次都會一同前往,為二殿下助威。」
陳洲驊走後,常生將新合成的丹丸隨手放進裝著辟穀丹的小袋子裡。
年底就快到了,兩位皇子的儲君之爭也到了關鍵時刻。
其實赫連黎歌和赫連星漢誰成為儲君,常生沒興趣,他喜歡的是別院裡的無憂無慮,輕鬆生活。
本想一走了之,想起被奴役的金石十八寨,常生又覺得於心不忍。
由於陳洲驊的勸說,終於讓二皇子改變了主意,將命令從剿滅改為奴役,於是十萬大軍將金石山梳理了一遍之後,膽敢反抗的山民被盡數殺光,剩下的山民成了永久的奴隸,在金石礦上勞役一輩子。
其實金石十八寨這件事,常生已經盡力了。
是他遊說陳洲驊,讓那位陳侍郎去二皇子面前進諫,這才沒讓十八個寨子成為死地,說起來他還是金石十八寨的恩人。
可常生畢竟是千雲宗輩分最高的長輩,如果沒有千雲宗下發給天雲國的命令,山民們也就不必在礦山上勞作,更不會有造反慘案。
究根結底,造成養土司勞民傷財的真正原因,是來自千雲宗的採集任務。
很多時候,歸隱容易,但是想要在紅塵中掙扎,必然會沾染一身因果,一身羈絆。
想要赦免金石十八寨的山民,連二皇子都未必能做得到。
因為一旦被冠上造反的名頭,所觸動的便是天雲國的律法,誅九族的大罪除了當朝國主之外,沒人能輕易赦免。
看來只有走一趟國都天雲城,看看有沒有機會讓當今國主下旨赦免了金石十八寨。
除此之外,就只有讓千雲宗收回採集任務這一個辦法。
至於幫著尋找封靈土,常生倒是想過,可惜他連封靈土是什麼都沒見過,而且天然形成的封靈土少之又少,多為養出來的,想要尋找那麼多天然的封靈土談何容易。
打定主意,常生收拾行囊,隨著二皇子一行趕往國都天雲城。
路上,常生獨自坐在馬車裡。
運轉真氣,在指尖形成真氣團,隨後以這團真氣籠罩面前的茶杯,只見茶杯晃動起來,漸漸離開了桌面。
茶杯顫顫巍巍,晃晃悠悠,如同耄耋老者,僅僅升起不到三寸就摔落下去。
咣當一聲,茶杯落下,半杯的茶水灑了滿桌。
還是不行
常生搖頭,略有失望。
這三月來,他可沒斷了修煉,除了吃喝,每天都耗費很多時間研習心法。
可是三月過後,常生覺得自己的真氣,比起離開千雲宗的時候好像只強出一點。
儘管這具金丹強者的肉身有著老馬識途般的修煉天賦,但是在天歌別院的這些日子,常生好像陷入了修煉瓶頸一樣進境緩慢。
這才僅僅是修煉的開端,鍊氣初期而已。
常生不認為自己是天才,對於修煉心法能一學就會,但是至少他不笨,加上身體的特殊,鍊氣期的境界應該不難修煉才對。
「應該是靈氣的緣由,外界靈氣稀薄,而千雲宗才是修煉的聖地」
常生暗自思索。
他境界太低,根本感知不到天地靈氣的存在,但是這三月修煉的緩慢,只能與外界靈氣匱乏有關。
看來想要修煉得快速順利,還得回宗門才行。
在外面自行修煉,不知何年何月能突破到下一個境界。
想到這裡,常生不由得嘆了口氣。
他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遠離千雲宗雖然安全,但是修煉緩慢,回到千雲宗會有危險,但是進境要快上許多。
馬車顛簸,車隊走得很快。
一天之後,常生按照合成新丹藥的辦法,再次以止瀉藥與感冒沖劑合成。
結果這一路走了十天,他又多了十粒辟穀丹。
帶著一份無奈,十天之後,常生抵達了天雲國的國都,天雲城。
宏偉的巨城宛如巨獸般屹立在遠處。
高高的城牆有衛兵在巡邏,寬寬的護城河架著吊橋,城門處設有重兵把守,往來的車馬行人絡繹不絕。
當二皇子的車隊抵達,城門口的兵丁立刻讓出道路。
一路暢通無阻,車隊來到了赫連黎歌在皇城的王府。
接風宴豐盛無比,卻沒有二皇子坐鎮,赫連黎歌剛到皇城立刻直奔皇宮去拜見他的父皇。
酒宴由陳洲驊負責,宴席上這位陳侍郎端著酒杯侃侃而談。
「諸位!我等可是殿下的底氣所在,這場奪嫡之爭能否勝出,就看各位的本事了。」
說著陳洲驊一舉杯,朗聲道:「願二殿下早登九五,成就一國之君!」
「殿下才智雙全,當為明君!」
「殿下智勇兼備,定為明主!」
「有我等輔佐,殿下的儲君之位應無大礙。」
「的確如此,的確如此哈哈。」
來自天歌別院的數百門客與幕僚在美酒飄香中紛紛呼應,觥籌交錯,場面熱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