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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飛此時變得慈眉善目,望著范刀說道:「你這猴崽子實在調皮,四處給我惹禍,念你天賦奇高,饒你死罪,獻出妖刀隨我回宗門吧,之前的一切可以既往不咎。」
宏飛和善的說道,他是龍巖宗的太上長老,而范刀之前只是龍巖宗的金丹長老而已。
在宏飛面前,范刀是晚輩,宏飛十足的長輩口氣中,還藏著一種威脅的意味。
第405章 了結恩怨(上)
龍巖宗的太上長老在擂台上語氣溫和的規勸,單手拄拐,單腿獨立。
那條斷腿是被龍虱所吞。
宏飛左腿沒有了,卻現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在外人看來如同慈善的長輩。
但在范刀眼裡,宏飛的笑容里仿佛藏著無數鋼針,笑得令人心寒。
「回宗門?我們龍巖宗,還有山門嗎?」
范刀啐了口淤血,抓著妖刀站了起來,道:「收起你的偽善吧老傢伙,養了我那麼多年,不就是要將我當做聖子奪舍麼,你還真是我好前輩啊。」
聖子與奪舍之說一旦被提及,四周的人群立刻響起不少倒吸冷氣的聲音。
誰能想到,龍巖宗的頭號天才范刀,竟是太上長老宏飛的一粒棋子,一份工具,一具用來奪舍的肉身。
奪舍法門最是邪惡,尤其是事先養好其他肉身的舉動,分明與邪修無異。
「胡說八道,我怎麼捨得奪舍你這龍巖宗第一天驕呢。」宏飛的臉色泛冷。
「你不是捨不得,而是抓不到我,否則又怎會奪舍一個無名之輩。」范刀冷冷一笑,他對面的宏飛並不是原貌,而是個模樣粗獷的中年男子,這人正是龍巖宗的金丹長老王大錘。
「老夫一片苦心,你可不要辜負了才好,妖刀拿來,隨我回山門。」宏飛沉聲道。
「想要妖刀,那就自己來拿。」范刀提刀冷喝,刀身上出現寒光。
這一戰不可避免。
這一戰他期盼了多年。
從小將他養大的太上長老居然只是利用他,想要他的肉身用來奪舍。
那無數的靈丹海量的靈石原來給的不是他范刀,而是未來的宏飛自己。
這麼多年來,范刀很想問一問,究竟為什麼,要如此對待自己,今天,正好有機會。
「我拿你當最親的長輩,你為何要如此對我,將我當做工具?」
握刀的手在微微顫抖,范刀眯著眼睛質問。
宏飛沉默了很久,最終解答了范刀的心結。
「因為,我是元嬰強者,在真正的強者眼中,任何人,都可成為工具,無情,方為強者之心。」
宏飛低語中抬手一招,手中多出了一柄巨大的鐮刀,鐮刀通體紫色宛如水晶打造,帶有鐵鏈,正是極品法寶索命飛鐮。
「無情方為強者之心明白了,既然如此,你我之間的最後一點情義也到此為止。」范刀冷聲中祭出了妖刀。
刀破虛空,攜風而至,快如閃電。
飛鐮騰空,鎖鏈轉動,紫芒流轉。
咔!!!!!!!
轟隆!!!!!!
炸起在半空的巨響震得人耳膜生疼,妖刀九嬰與索命飛鐮的互相轟擊將空氣都震得扭曲。
能看到一片片晃動的空間在兩件極品法寶四周出現,一陣陣憑空形成的氣浪猶如狂風般湧向四周。
一些低階修士在狂風中甚至難以睜眼,用盡全力頂著強風才能站穩不倒。
「范刀,搏命了」
望著擂台上的惡戰,常生的心頭有一股悲意涌動。
那是體會到范刀此刻的心情才會生出的情緒,一個被自己敬重了多年的長輩,居然是一頭無情的餓狼。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會讓人信念崩塌,想要從這份悲苦中掙扎出來,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背叛的人斬於刀下。
嶺南刀爺是油滑的傢伙。
同時也是個狠辣的傢伙。
一旦確定仇敵,范刀就不會留手,他有一份藏在骨子裡的狠戾,與他兒時被滅族的經歷相關。
如果宏飛僅僅是為了奪舍聖子而養大的范刀,或許范刀還會念些舊情,但宏飛投靠的卻是西聖殿,這才是讓范刀狂躁的緣由。
范刀是龍巖宗的長老,而龍巖宗早成了西聖殿的附庸,無形之中,范刀在不知不覺間成了血仇之人的屬下。
每每想到這一點,都會讓他發狂。
一旦范刀發狂,他的刀,就會變得更快,更凶!
擂台上空,互相轟鳴的極品法寶炸裂出一道道電閃,每一次轟擊,范刀與宏飛的身體都會不由自主的向後一震。
他們在以全力駕馭法寶,甚至連神念都連接在極品法寶當中,一旦落敗,元神將隨之被重創。
整整百次轟擊過後,范刀的嘴角眼角耳朵鼻子同時溢出血跡,宏飛則僅僅是氣息紊亂而已。
與陳天羅的一場惡戰,耗費了范刀太多的靈力,他此時已經無力為續,落敗在即。
「不能輸」
范刀咬著牙,動用了九嬰之力,隨著嬰孩般的啼哭聲,一條條蟒首再次出現。
既然搏命,范刀也就不在乎大妖九嬰會不會反噬。
他與宏飛的恩怨今天必須有個了斷,於是凶獸九嬰的前八隻獸首被盡數放了出來。
留下最後的一首,是為了留一條後路,儘管范刀擁有妖刀多年,可一旦將九嬰完全放出來,連他自己也得遭遇無情的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