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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刀一聽就不樂意了。
他和常生可是對頭,豈能被誤以為是常生,他剛要報出名頭,結果被人搶了先。
「我們南州的刀爺可不是斬天驕,而是真正的天驕!」一位龍巖宗長老大喝一聲,他本意是拍拍范刀的馬屁,沒想到拍歪了。
斬天驕斬天驕,天驕都是用來被斬的,要不然也不會有斬天驕之稱。
「你他嗎才是天驕!你全家都是天驕!」范刀氣得臉都青了,拍馬屁的長老立刻唯唯諾諾的退在一邊,後悔不已。
天驕二字放在別人身上是誇讚,可是放在范刀身上就是罵人了,豈不是在說他范刀早晚被斬天驕給斬了。
罵完了同行的長老,范刀又瞄了眼頭頂的巨鷹風箏,最後將目光落在調試機弩的店主身上。
「一隻風箏而已,你想要兩百粒上品靈丹,想錢想瘋了吧。」
范刀在說話間身上的靈力已經開始涌動。
他可不是善男信女,如果店主沒點本事,別說巨鷹風箏,整個奇貨居的東西也就都歸他這位南州刀爺了。
「兩百粒上品靈丹,已經夠便宜了。」店主絲毫沒有讓價的打算。
嗖!
說話間店主扣動了機括,機弩一響,發出一道弩箭。
弩箭出現的同時,空氣都跟著震盪了起來,猶如一道閃電般從范刀身邊飛過,扎進了門框。
說來奇怪,那弩箭的力道與威能看起來十分可怕,卻在扎進門框後停住了去勢,鑲在了木框裡。
一箭飛出,范刀打算動手的心思立刻改變。
別人不知道這一箭的威能,他卻深有體會,這一箭直接撕裂了他護身的靈力!
要知道範刀可是金丹後期的強人,單憑著速度與氣息就能撕裂他的護身靈力,箭矢的威力已然極其驚人,更別說停在門框裡這份力道的控制。
感受到弩箭的強大,范刀立刻收起了動手的心思。
他是個老油條,十分清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於是笑了笑,贊道:「好箭!看來閣下的店裡果然有不少好東西,最近手頭有點緊,等攢夠了靈石丹藥再來。」
說罷范刀走向門外。
這家奇貨居的店主是個高人,范刀不願得罪,於是打算離開,不料走到門口他發現自己居然出不去。
「禁制」范刀忍著怒意,回頭看向店主,道:「閣下這是何意。」
「規矩,來我這店裡,就得買一樣東西,否則,出不去。」店家抬起了頭,看了眼范刀說道。
聽到這句話,常生十分耳熟。
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就被強迫買了個魚竿,雖然很便宜,當時常生可不太高興,如今看來的確是人家的規矩,這次該范刀不高興了。
「我要是不買呢。」范刀強壓怒火。
他的確不高興,比常生第一次來都要不高興,堂堂嶺南的刀爺,何時被如此脅迫。
「你這店家是不是找死,連龍巖宗的長老你都敢調侃!」
「既然是他無禮在先,我們何必客氣。」
「天雲國的坊市里真是什麼怪胎都有,既然你不知好歹,那便教教你做人!」
幾個龍巖宗長老怒喝出聲。
他們可不是尋常修士,而是來自龍巖國的金丹高手,平日裡無論在宗門還是龍巖國,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何時受過如此威脅。
范刀沒有說話,而是冷眼盯著店主。
他弄不清對方真正的實力,不想貿然出手,一邊的這些長老正好用作試探。
「原來是龍巖宗的大人物,失敬失敬。」
店主不慌不忙的取出箭矢,扣在機弩上,道:「諸位想必在龍巖國呼風喚雨,不過呢,我這小店別看不大,倒也能遮風擋雨,規矩就是規矩,誰也破不得,更破不掉。」
一句破不掉,仿佛帶著奇異的波動,聽得范刀沒來由的眼皮一跳。
店家說的破不掉,一語雙關,指的是規矩破不掉,更在暗指封閉大門的禁制破不掉。
店主說完,龍巖宗的一眾長老紛紛大怒,就要出手,卻被范刀揮手攔了下來。
范刀沒動,而是調動出靈識,仔細感知著封閉在大門口的禁制。
他越是感知,越心驚肉跳。
那禁制十分古老,連他都無法探清究竟,只能隱約體會到禁制里存在的龐大威能。
以范刀判斷,自己即便使出全力都未必能破得開門口的禁制。
「原來是陣道高手。」
范刀決定退一步,他看見牆上掛著兩個一模一樣的酒葫蘆,一個紅色一個紫色,於是指著其中的紅葫蘆,道:「既然是店家的規矩,那我們就入鄉隨俗好了,這紅葫蘆我要了,開價吧。」
葫蘆巴掌大小,看起來十分精緻,古香古色。
「眼力不錯,這葫蘆賣價一百靈石。」店主瞄了眼牆上的葫蘆,報出了價格。
「不貴。」范刀顯得很是大氣,取出一百靈石堆在桌上,而後一把摘下葫蘆。
范刀摘葫蘆的時候,常生的冷汗都要下來了,因為他就站在那紅葫蘆下面,與范刀近在咫尺,如果對方多走半步都能撞到常生身上。
「好東西!走。」
范刀掂了掂葫蘆,也沒細看,帶著其他龍巖宗的長老離開了店鋪。
等到走出很遠,一個龍巖宗長老不甘心的說道:「我們這麼多金丹修士,難道被一個小小店家嚇住?那傢伙一定在故弄玄虛。」